“你啊,真是不开窍,自古女人就需依附男人,这点道理是怎样都点不明白你。听姨母的话,好好抓住侯爷,才是你以后的生存之道。否则,那我可是要考虑给你寻其他人家了。”许氏语气渐渐强硬了起来,颇有威胁之意。
“婉儿知道了。”孙莹无奈,只得先乖顺应允,看来是得准备筹划后路了,现在看来老宅也不是一个长久能呆得住的地方,许氏真的是她的克星。
“行了,你也回吧。你表哥这订婚宴还有许多事情安排,你要有时间就过来搭把手帮忙,没有就算了。”
许氏扶额,揉了揉太阳穴,近日里要操心的大小事情太多,伤神费脑。
“是,那婉儿先告退。”孙莹逃之夭夭。
叶宅跟县令两家最终商定将订婚宴的日子订于立春这一日,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讨个好彩头。
立春这天,初雪融化,暖阳高照。
叶宅门口,锣鼓喧天,鼓乐齐鸣,舞龙舞狮,热火朝天。下人们在门口纷纷给围观路过的民众发拨喜糖,现在妇孺皆知叶宅的少爷中了举人,新官上任,又要高娶了县令家的千金,可谓是三喜临门。
围观路过的群众接过喜糖纷纷道贺,一位面容较好的女子,远远望了一眼叶宅前门的景象,并未上前凑热闹。驻足了片刻,默默不语地走开。
许氏本想着依照她的意思,将婚期定于开春,可县令一家将婚期定的太晚,迟迟不愿松口提前。她只得出此谋划,大张旗鼓地提前让大家伙都知道他们家这桩大喜事,以防后事生变。
现在谁人不知,她叶家和宋家要结为姻亲,县令老爷还能有什么生变不将其女儿嫁进她叶家的道理?想到此,也就不心疼这些排场钱了,终归都是为了自家儿子。
订婚宴在女方家举办,并无叶宅这般大张旗鼓,因聘礼早年前纳征环节送至县令府上,今日的宴席,无非就是两家人再核一下礼单,双方两家签订婚书,向众人宣告两家已定下婚期,并无正式婚礼当天迎亲、红盖头、拜天地、入洞房等繁琐的规矩。
孙莹作为亲友一同前往县令私宅参宴,虽是订婚,但排场还是不小,人头攒动,双方亲友众多,孙莹也不认识几人,两家主人家核对礼单等事宜也不便参与,于是便自顾自地找空闲地打发时间。
没有秀儿陪在身边,孙莹觉得还怪无趣的。
草地上的积雪还未完全融化,一脚踩下去嘎吱嘎吱响,雪便化成了积水。
绕过前方的假山,来到一处庭院,草地上的积雪已被扫得干净。孙莹瞧见宋青青正蹲在石阶初逗弄一只小猫,小猫看着不大,应该出生不久,宋青青正拿着一簇被雪水沾湿的树叶试图塞进小猫嘴中。
小猫嗷呜不愿意张嘴,可见这位千金小姐真是没有一点常识。
孙莹想出声制止,可又想着今天大喜之日,还是不要招惹县令千金为妙,还是趁未被发现之际,悄摸地调头离开为好。
还未等孙莹转身,一只黑白相间纹路的野猫从假山的方向一路奔向小猫的方向。
“小心!”
“呀!”
孙莹刚出声,宋青青便被突然冲出来扑到自己身上的野猫吓一跳,手中的小猫跌落在地,被野猫直接叼走消失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
“你有没有事?”孙莹小心问了问,此刻宋青青一脸狼狈地坐在台阶上,惊魂未定。
孙莹又走近瞧了瞧,扶起宋青青:“还好,没受伤,那只野猫应该是猫妈妈,看你手里抓着她的崽子,拿着树叶逗弄它的崽,护崽心切,所以从你手中叼走了。”
“我不是逗弄它,我是喂它吃。”宋青青一脸不忿道。
孙莹又将宋青青身上的灰土拍了拍:“猫不吃草,它得吃奶。”
宋青青一双猫儿似的眸子定睛望了望孙莹:“是这样吗?”随即又自顾自地生气起来。
气怎会被她讨厌的苏婉儿看见自己的丑态,尤其还是在今天这个大喜之日。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有没有受伤?”一丫鬟拿着披风急急跑来,看孙莹扶着宋青青,拍打着她的裙袍,还以为是孙莹推倒了她家小姐。一脸恶狠狠地瞪了眼孙莹。
“你家小姐是被猫吓倒了,可不是我给推的,你别这样看我。”孙莹早就看不惯这主仆二人,每次见她都像如临大敌一样,把自己当做假想敌。孙莹今天嘴上也是不客气。
丫鬟自知不占理,瘪了瘪嘴,仔仔细细地检查着自己小姐有无受伤。
“呀,小姐,您裙面勾破了。”
“定是刚才那只猫,爪子给挠的,这可如何是好?这可是为订婚宴专门制定的喜服。”宋青青一时慌了神。
“可今日绣娘不在此宅,去老爷的别庄了。”丫鬟着急上脸地不知如何是好。
孙莹仔细瞧了瞧:“不过就是勾丝而已,拿钩子勾进去就行了。”
二人双双齐目定睛看着孙莹。
“这你们也不会?针线钩子总有吧?”孙莹瞧着这主仆二人,主子是个小丫头,仆人看起来更小,一点常识都没有。
“有有有,我这就去拿。”
孙莹在台阶上拿着针线勾三下五除二便将拉开丝的小口又给闭合上了,两个丫头惊奇不已,连连称奇。
“你可真厉害,此等针线活你竟会做。”宋青青脸上阴霾尽扫。
“这算不上手艺,是你们大惊小怪了。”孙莹摆摆手,无所谓道。
宋青青似是一脸为难,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憋出一句道谢:“好吧,终归还是要谢你的。”可话还没落下,丫头又摆上了脸:“但谁知,你是否会将今日丑事说出去,指不定回去就说给远哥哥听了。”
“......”
这番拈酸吃醋的劲又来了,不是孙莹头一回见了。
“宋小姐,敢问我苏婉儿到底是哪得罪过您,为何您每次都对我阴阳相向?”孙莹这口气憋得也挺久了,她实在是好奇,这丫头对自己到底是从哪来的这么大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