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他们剑拔弩张的谈话结束,她才压抑着怒火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她愤怒,愤怒于瑞康的不信任,气愤于门卡利达的隐瞒,她什么也不知道,就像是一柄工具,生来的使命就是抵达损坏。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是她所需要知道的事情。
她看着安芙若斯,看着他们虚伪的临场做戏,她的怒火不由的再次燃烧。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的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好痛,好闷,好难受。
她想要痛骂门卡利达,想要狠狠的给安芙若斯一个教训,她想要让老财团知道她阿卡波·薇莉泽沦不是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她想要告诉瑞康……就算出现任何的状况,她……阿卡波·薇莉泽沦绝对可以摆平,即使是叛国,即使是统灭整个欧洲……她做的到。
她看着他们绵长而生涩的吻,莫名的心痛。
安芙若斯完全没有想象中那副滥情风流,她算的上是老英格拉姆保守派的淑女,受到老英格拉姆的老牌贵族教育。
反倒是门卡利达那个家伙,吻技熟练的不像话,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冷漠的家伙,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方面熟练的不得了。
直到他们一吻结束,她才被迫从怒火中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安芙若斯那张已经烧的通红的脸颊,看着那还停留在嘴角的水渍。
又看向门卡利达,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他与门卡利达是什么关系?贱奴与他的主人吗?离开了英格拉姆,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没了这层关系,就像是离开了英格拉姆与黑骑的风与骑士,还是那位风与骑士吗?
并不……起码她自己都不这么认为。她看向门卡利达,那深邃的黑色眸子,似乎也会诉说着什么,即使她不懂。
没由来的,她狠狠甩了安芙若斯一巴掌,那一下让她的心里舒服了不少,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甩对方一巴掌。
她和门卡利达不是那种关系,不是跟别人接吻就可以甩别人巴掌的关系,那种……她不乐意承认的……男女关系。
爱的……关系。
虽然他们曾睡在一张床上,可是……那是她主动的,对方甚至什么都没有说,也许是迫于身在异乡的无奈,也许门卡利达其实很喜欢她这位英格拉姆的全民女神,但这些都是她的……臆想。
明明对方什么也没说,可她知道自己没有做对。
可……她像是破罐子破摔摔般的,直冲冲的拉起对方的衣领,把门卡利达压在了身下,粗暴的扯开他的衣服。
她觉得很爽,这样子的她很霸道,不用去思考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只需要看着对方,告诉对方自己的不爽,即使她知道自己毫无底气,可还会说着那些幼稚的话。
可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她心里好过的方法。
于是乎,她算是“强奸”了门卡利达,即使对方到后面狠狠的“侵犯”了她,但她知道这些都是因为她。
可是她还是很想给自己找上理由,但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理由。
因为,她是没有门卡利达的敏锐,也没有安芙若斯那庞大的势力,更没有瑞康身处局中的透彻。
她只能给自己不断的寻找理由。
她打开那封被海水打湿的信纸,包装做的很是简洁,上面的戳印是来自开拓帝国斯卡森家族的戳印,虽然她并不认识这个。
可上面还是只有很短的一行字,跟当初门卡利达离开时一样的简短。
“请不要抓住谜团。”
“斯卡森·门卡利达。”
那是一张全新的纸条,看起来并没有被海水所浸泡。
……
“贱奴,在你的眼里我跟个孩子有什么区别,就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吗?就连那种情况下,我几乎为你献出生命的情况下,也不愿意吗?”
“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要把一切都深深藏进自己的心底呢?”
越说,薇莉泽沦那浅蓝色眸子里的泪水越多,即使她知道这是对她的保护,可是……她真的需要这种保护吗?
明明是命运。
明明是深夜,可她还是穿上了一件黑色修身骑士服来到了门卡利达的门口。
她敲了敲门。
门的那一头。
房间内。
我正在睡梦之中。
薇莉泽沦推开了门,她刚走进来便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我房间的窗户从来不会把窗帘拉上。
漆黑的夜里,那一轮月亮是格外的显眼,满天的星辰。
薇莉泽沦看着门卡利达的脸庞,她似乎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对一个男人这般的痛苦,这般的悲伤。
她脱下了那一身黑色的骑士服,对于她来说那是她的保护色,是她那颗懦弱内心的保护色。
人从来没有一开始的强大,有的只是不断的向前向后,在黑色的夜里找到自己。
而她似乎找到了自己。
薇莉泽沦拉开了那夜幕。
直到我醒来,就只看到又一次躺在我怀里跟只八爪鱼似的薇莉泽沦,尽管很是无奈,但似乎我已经习惯于她躺在我身边的气息和味道。
她的脸和她的身材,我都无比的熟悉。
隐秘岛的白天很短很短,只从下午的一点到下午的四点,短短的三个小时,这就是隐秘岛的冬天。
所以现在的窗边还是一整片的黑暗。
我轻轻抚摸着薇莉泽沦的脸颊,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她的睡颜。细长的睫毛,金色的长发,稚嫩的脸庞,玉脂的肌肤,她似乎怎么看都是那么的坚韧,那么的夺目。
可她偏偏缺少了一个女人对于自己该有的责任,就像是自爱。
她的爱很是庞大,英格拉姆的人民,她回应了自己的爱,回应了对方的期待。
对于瑞康她几乎是放弃了英格拉姆她所奋斗的一切全都拱手让人。
对于我她也从不伤害,甚至是关照。
可对于她自己呢?
越是懦弱的人,越是选择伤害自己,来成全他人。
她的心里始终没有关押一只可怕的怪物,她没有那种觉悟,那种……人的兽性。
所以她总是会被人伤害。
上天赐予了她无与伦比的天赋,无论是她的样貌还是她的天赋。
她近乎做到完美,她是战场上黑铁里盛开的金色花。
是英格拉姆所爱戴的风与骑士。
是可靠的挚友,是仁慈的军长。
她讨好了所有人,唯独少了自己。
“你醒了?”
薇莉泽沦睁开眼,看着我抚摸着她脸颊的手,和那双深邃的黑色眸子。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总觉得,门卡利达的眸子里,似乎带着某种少见的……温柔,或者说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