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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福子你负责送他们回家。”她眸光在躺在地上的姜千山身上扫视后,叫停了福子,“稍等。”

她抬步到了厨房,厨房中的三人见她径直走向齐氏,不知她要做什么,路朝云想拉住她问,被冯氏一个眼神制止。

冯氏猜出了她的意图,院中两人虽然要被送走了,但这个齐氏还是最大的隐患,如果今日不同她也说明白了,只怕日后还会出现同样的事情。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是这个丫头心里明白,事情看得透彻。

姜沐夏站到齐氏面前,问道:“奶奶,您是跟他们走,还是继续跟着我们生活?”

齐氏双眼通红地慢慢抬起了头,院外发生的一切她都听到了。她心中是有些怨她的,都是一窝子骨血相连的亲人,老头子都愿意跟他们道歉了,做为小辈怎么还能死抓着不放,她不该这么冷血。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孙女是下定了决心要跟那些人断了关系。可老头子是他的男人,她这个时候不能丢下他不敢,大孙子还被人打断了腿,她得回家照顾他们。

齐氏终是下定了决心,抹了把眼泪,便说道:“我……我还是跟他们……”

姜沐夏心凉如冰,她还是要放弃他们,要跟一个不把她当人看的人回到那个火炕里去。

好的很。

她闭了闭眼,终于问出了她一直很好奇的话,一个人为什么被另一个人数十年如一日欺负还能甘之若饴,不反抗,无怨言。

“我想知道这么多年,你忍他的原因。你,是否做出过对不住他的事,让他抓住了把柄,才对你毫无顾忌的下手?”

齐氏猛然抬头,她这个问题太过骇人。她一个良家妇人,怎能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

她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口中连连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

冯氏叹了口气替她说了出来,“她说了,她娘从小就告诉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要从一而终。”

姜沐夏低低地笑了出来,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句话好熟悉。

她猛然想了起来,前世她在走投无路之下嫁给兰春生时,齐氏便同她说过这样的话,一而再,再而三叮嘱她,男人就是女人的天,要想让日子过得顺,就要听男人的话,以男人的意愿为余生活着的目标。

就是因着她是自己最亲的人,她信了。

她相信,齐氏对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打心眼里希望她好好过日子的,可是人向来只有把自己活好了,才有能力照顾他人。

她也是活了两世才明白这个道理的。

前世在知道和唐仲白再无可能之时,就是这句话让她全心全意接受了兰春生。

所以她忍受他喝酒赌钱,拼命帮他还钱,忍到头,把自己两个孩子的命搭了进去。

她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好。好的很,只要你心安理得,随你。”

这句话从小种到齐氏的脑子里,生根发芽,经过这么多年的反复发芽抽条,早已经生长成为一棵参天大树,无人撼动。

既然是她选择的路,所有的后果,就得自己承受着。

她能力有限,无能为力。

路朝云脸色阴沉得可怕,如果不是被母亲拉着捂住了嘴巴,她都要跳起来指着齐氏掰扯理论了。

在家里住了大半年,好吃好喝给她,还是收回不了她的心,竟要重新跳回火炕里去,她是受虐狂吗?

“娘,你回屋把奶奶的东西收拾一下。我最后只说一句,这一次离开,这个家门你们永远都踏不进来一步,好自为止。”

她转身离开厨房,对齐氏失望透顶。

她回到堂屋拿出纸笔,摆放到院中枣树下的桌子上,开口道:“李长吏,劳烦您写一份文书,以后我家同二大爷每月一共给姜令夜和姜齐氏一百斤口粮,逢年过节共给银钱一两银。除此之外,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好。”

姜令夜虽有不满,可福子就站在姜千山身边,他害怕他多说一个字,这个人抬起脚把孙子另一条腿踩断。

这是留在他身边唯一的孙子了,还指着她养老送终呢,可不能落下残疾。

便压下心头火气,只敢瞪了姜沐夏一眼,闭嘴不敢语。

文书一势四份,各自划押为证。

“咱们走吧。”姜沐夏念着城北大院瘟疫状况,丢下这些人招呼唐仲白徐达等人往城北赶去。

齐氏想拉住她说几句心里话,怎奈她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走前只留下了一句话,却是给福子的,“你送他们回去后,去趟别院,告诉周越他们。以后只要这家人再去别院闹事,直接打出去,打得留一口气也行,后果我来负责。”

“是。”

齐氏眼神暗了暗,双手扯起衣角,手指用力抠着。她心中难过,一直护着自己的孙女现在称呼自己为姜齐氏,知道自己伤了孙女的心,她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可她是个妇人,跟着自己男人才是正道。她想不通为何人人都对她的选择不理解,非要把她从姜令夜身边拉走。

姜沐夏一走,院中除了福子,只剩下他们姜家的人。

姜令夜试图说转儿子的心,让他多出些银钱帮他。

“老三,我是你亲爹,你真就狠得下心来,不管我了?”姜令夜一脸的痛彻心扉,一双浑浊的老眼中尽是悲戚。

疼过劲的姜千山也附和着他求姜玉舟,“是啊三叔,咱们是一家子骨肉。你才是一家之主,怎能听一个丫头的话。我看她就是没安好心,故意不让你孝顺爷爷的,她就是个……,啊……”

福子一脚踢到断腿上,让他疼得再不敢胡扯。

经受过他无数次的冷落忽视,姜玉舟也长了心眼,对姜令夜的示弱无动于衷,把路朝云收拾好的两个大大的包袱塞到齐氏的怀里,“娘,好自为之吧,以后儿子再也护不了您了。”

他转身的瞬间,眼中有泪流出,这个娘他是心疼的,可离开他是她自己的选择。

就像闺女说得,任何人都不能强行进入别人的因果。

“福子,送人。”姜玉舟说着头也不回地往后院走去。

也许,他们这辈子再难见面。

路朝云待在院中,就等着他们走了,她好把门锁了。

她心中高兴,终于把这个祸害送走了,他在家住了几日,她心中便堵了几日,还是闺女厉害。还有福星福子,如果不是他把老头子的软肋带来,事情不会解决得如此顺利。

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还有这个方法呢?

“福子,你快去快回,婶子做好吃的等着你。”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