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伦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掩不住的狂喜。
他就知道江暖是在玩欲擒故纵,见他跟林半夏好,便故意亲近谢远辞,想引起他的注意,让他吃醋。
现在知道他有人在武装部,立马回过头来舔他了。
哼,就说女人都是贱骨头。
他今天一定要让江暖知道,他不是什么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人,除非江暖把之前拿走的钱都还他,并补他一笔钱。
否则他是不会再多看她一眼的。
自信心爆棚的顾温伦,在江暖靠近时,故意板着脸冲江暖大喊,“你又来干什么,不是说了我们再无瓜葛吗?”
太阳烈,江暖没走多远便觉得全身粘乎乎的,心里不爽地念叨,一会见着谢远辞,务必要让他知道大热天送水是件多么辛苦的事。
突然听到顾温伦的声音,她连头都没抬,便直接拐弯绕向另外的田垅。
顾温伦都已经做好江暖红着眼睛向他道歉,请他别计较的准备了。
他甚至都想好先义正严辞的拒绝,然后再故意透露出本意,这样江暖一定能手到擒来被他拿捏。
结果江暖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
欲擒故纵,
一定是欲擒故纵!
顾温伦气的面色铁青。
偏偏这时齐恒疑惑地问他,“咦,江知青怎么走了?她不是来找你的吗?”
“闭嘴!”顾温伦没好气的怒斥。
齐恒被兜头训了个没脸,顿时不客气的反驳,“有毛病吧你,江知青不理你,你吼我做什么?”
“她只是没听见而已,怎么就是不理我了,你不懂就不要乱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齐恒被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给逗笑,大大方方的翻个白眼,怼道:“江知青之前脑子不好才一直跟着你跑,可人家嫁给谢远辞后,脑子好使的很,哪可能搭理你。”
“你!”顾温伦满脸阴鸷,他恨不得抡起手里的锄头砸死这个不会说话的。
但那边江暖越走越快,跟自己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顾温伦不能接受江暖不搭理自己的事实,他扯着嗓门大吼一声,“江暖!”
江暖闻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怒气冲冲走来的顾温伦。
“哟,这是打算请我喝你和林半夏的喜酒?”
“噗,”跟在顾温伦身后,准备看热闹的齐恒没忍住,笑出声来。
顾温伦的脸又黑了几度。
他开门见山的问江暖,“你是来找我的吧?”
江暖黑人问号脸。
顾温伦不管不顾的,指着江暖背上斜挎着的水壶接着说道,“看在你一直追着我跑的份上,我可以收下你送来的水。”
他正好口渴想喝水,江暖肯定是来给他送水的。
江暖:“!!!”
这是什么品种的智障!
“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也别想我替你在武部长面前美言。”
哦,不仅智力低下,还喜欢自说自话。
这样的原着男主,简直是凭实力拉低了整个网文行业的男主门槛。
“江暖,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礼貌!”
江暖彻底被逗笑了,她终于抬起头,眼神认真地看向顾温伦。
“咦,原来是顾知青你在说话呢,我还以为是谁家的狗没拴好绳子,对跟人一顿狂吠呢。”
“噗!”齐恒彻底笑场,对上江暖看过来的目光,他连忙双手合十,“江知青你继续,我保证后面只看热闹不出声。”
江暖嘴角微抽,默默地看他两秒,在原主记忆里将他对号入座后,说了句“你随意”,然后将注意力再次放回顾温伦身上。
“顾知青还没回答我呢,你说话怎么这么像狗叫?难道是上次被狗咬,忘记打狂犬疫苗了?”
“江暖!”顾温伦发誓,从小到大他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特别是在江暖面前。
以前的江暖将他当祖宗一样供着,即便是胡同里有很多比他好比他优秀的邻家哥哥,但江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他。
下乡后,江暖更是将自己所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用的都分给他,每次都眼神粘乎的看着他,好像他就是她的唯一。
哪会像现在这样,冷眼不待见他,还骂他是狗!
“江暖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你的温伦哥哥!”
顾温伦又气又恼,悲愤的数落江暖。
江暖眸光一冷,“别用那四个字来恶心我,我还愿意搭理你,是看在同是北城知青的份上。”
“但你若是再不长眼的招惹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江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被谢远辞给威胁了?”
“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会帮助你的。还有你爸妈那里,你也别担心,我已经发电报帮你解释了,说你是被迫嫁给泥腿子的,你爸妈他们……”
“你说什么?”江暖冷脸,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顾温伦被吓了一跳,但仍梗着脖子自以为是的说,“我说你爸妈已经知道你嫁给乡下泥腿子的事……”
“啪!”江暖没忍住,抬手扇了顾温伦一巴掌,怒骂道,“顾温伦你是有多贱啊!”
“江暖你敢打我?!”顾温伦又惊又怒。
“该死的小贱人,我就不应该惯着你。”
说着他满脸凶狠地朝江暖扬手,想回扇江暖。
下一秒,手腕被闻讯赶来的谢远辞给扣住。
他目光冰冷地质问顾温伦,“就你也想动我媳妇?”
顾温伦被迫抬头,对上谢远辞弑杀的眼神,不由得双腿发软。
“谢,谢远辞你又想对我动手吗?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人,你再敢对我动手,我就告到武装部,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谢远辞轻呵,压根没把他这威胁看在眼里。
他转头问江暖,“媳妇你没事吧?”
江暖摇头,“我没事,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要脸,竟发电报回北城胡说八道。”
就江家对原主的宝贝程度,要是知道她在乡下随意把自己嫁了,肯定会担心她。
再加上顾温伦不要脸的蓄意抹黑谢远辞,江家怕是要乱套。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顾温伦得意的轻哼。
“江暖你一直不告诉家里已经嫁人的事,是因为你压根没想要跟谢远辞长久过日子对吧?”
江暖真的不想跟弱智论长短,但偏偏这弱智一个劲的给自己加戏。
“只要你承认,这些日子留在谢家虚与委蛇,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以后会远离谢远辞,跟我冰释前嫌。”
“我可以考虑替你向江家解释,保管他们不会再误会你自甘堕落。”
江暖冷脸质问,“你说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