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是不能!
谢远辞态度强势地为自己,争取到了屋子一半的使用权。
江暖反抗无效,只能被动接受。
很快谢远辞在地上铺好了床,并早早地躺下。
屋子瞬间安静下来,但江暖却平静不了。
天热,又折腾了一天,她早就热的全身是汗。
原本想睡前去空间泡个澡,缓解一下疲劳。
现在屋里多了个人,她压根不敢胡乱消失。
只能带着一身地汗臭躺在床侧,尽可能的催眠自己忽略没洗澡的尴尬。
但大半小时过后,她还没点睡意。
再加上谢远辞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场,让她根本静不下心来。
只能任由自己在床上翻来翻去的烙饼。
床上的大动静,谢远辞早就发现了。
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直到江暖试探着喊他,“谢远辞?”
“嗯?”
“我睡不着,想洗澡。”
夏天杨柳大队的男人们都是直接在小河里扑腾两下冲凉,女人们烧水在房里洗。
谢家人口多,谢父便让儿子们在院子里搭了个不大的洗澡间。
但洗澡间没有固定的门板,只有一层薄薄的布帘。
若没有人在外面守着,随时都会有闯进人的可能。
江暖不愿意冒这个险,所以宁愿在床上烙饼,也不愿意独自去院里洗澡。
可身上粘乎乎的感觉让她实在是有些崩溃。
犹豫再三,只好向谢远辞求助,“你能不能站在院子里陪我,给我壮壮胆?”
黑暗中,江暖的声音不似白天的清脆婉转,也没有怒怼谢远航时的逼人气势,反倒多了几分可怜。
见他不说话,她试探着许他好处,“我爸妈今天给我寄了很多东西来,只要你愿意帮我,那些东西我都可以送给你。”
“不用!”谢远辞果断地拒绝。
赶在江暖再次贿赂他之前,起身说道,“我先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热水。”
这是答应她的意思了?
江暖松了口气。
等谢远辞再次进屋,他手里多了盏煤油灯。
昏黄的油灯下,他面色沉稳地接过江暖手里拿着的换洗衣服,随后又朝江暖伸手,“过来,我扶你。”
等走到院子里时,他又告诉江暖。
“给你放了张凳子在洗澡间,进去的时候小心点。”
“谢远辞,谢谢你!”
江暖感叹他的细心,认真道谢。
谢远辞神色不变的轻嗯,待江暖进洗澡间,放下布帘,他才转身站好。
明知偷听不是好习惯,但在身后响起水流声时,谢远辞还是恍了恍神。
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他目光巡视着整个院子。
很快,旁边谢远江夫妻俩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跟你说他爹,老三家的这次肯定又收到了老多好东西。”
“我刚刚看见小晴抱着两捆花布从老三屋里出来呢,那漂亮的县城有票都不一定买得到,不愧是北城来的高档货。”
“老三媳妇家里条件好,每次都会给她寄好东西,这些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知道有什么用!关键是那小贱蹄子抠门的很,手里有那么多好东西也不知道送些来孝顺我这个大嫂。”
谢远江像是被逗笑,反问自家媳妇,“爸妈还在呢,老三媳妇为什么要孝顺你?”
“因为我是她大嫂啊,我家金宝又是谢家长房长孙。她想在谢家站稳脚跟,就必须讨好孝敬我这个大嫂,否则……”
“否则什么否则!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才被罚不准吃饭的。以后别去招惹老三媳妇,惹的家里鸡犬不宁的,小心妈又抽你。”
“是我招惹她的吗?分明是那她不懂得做人。”
“还有谢远江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对那个狐狸精有意思?别忘我才是你孩子的娘,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和儿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胡言乱语。”
谢远江被气的不轻,重重地拍了一下床板,倒头就睡。
谢大嫂却不依不饶地拽他、踢他,让他保证不会对江暖动歪心思才肯放过他。
“我可是你们谢家的大功臣,你要敢多看那个狐狸精一眼,我就跟你鱼死网破。”
“还有,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从老三媳妇那里要点东西回来。”
“小狐狸精既然嫁进了谢家,那她所得的东西也应该归谢家所有。我儿子是谢家长孙,吃家里点东西怎么了。”
“你要是办不到,我就去大队长家闹,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丢人的是谁。”
“说够了没有!”谢远江气的重新坐起来,怒视着谢大嫂,“我每天干活累死累活的,回家你也不让我消停吗?”
“谢远江你竟敢吼我?你信不信我把你儿子一起带回娘家,让你们老谢家绝后。”
谢远江被气笑,“我爸有四个儿子,就算老二暂时还没生下儿子,可后面还有老三老四,你威胁不到我。”
“我不管,反正我要老三媳妇的那些好东西,你不帮我弄,我就自己想办法。”
谢大嫂铁了心,谢远江劝说无效。
夫妻俩绊了几句嘴,最后背对背睡下。
院子里谢远辞面色阴沉出水。
是他最近在家表现的太温和了?
以至大嫂的胃口被养的如此大!
隐约记得江暖刚来家里时,好几次跟他埋怨大嫂市井嘴脸,但那时他对江暖无感,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江暖肯定是想让他出面震慑大房。
可他……
“谢远辞你走了吗?”
洗澡间里传来江暖的声音,打断了谢远辞的出神。
“没走!”
“没走就好,”江暖松了口气,还真怕他等的不耐烦,就先回屋去了。
“谢远辞你有认识的木匠吗?”
“能不能帮忙打个浴桶?”
“能整个人坐进去的那种哦。”
江暖喜欢泡澡,像这样提着个桶子洗淋浴,她总觉得水不够,根本洗不干净。
可原主为了追顾温伦,将大队的人得罪了个干净。
虽然她今天做了相关补救,但找木匠这种事,还是更适合交给谢远辞。
“嗯,”谢远辞淡声回答。
江暖有些懵,嗯是什么意思?
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像是猜到她心中的困惑,谢远辞认真充道:“有认识的木匠,你可以把想要的浴桶画下来,或者具体说说。我明天帮你找人。”
“那真是太好了,我明天画图给你。价钱好说,但一定要仔细打磨,不能刮到我。”
“嗯!”
没人看到的角度,谢远辞眼里暗光流淌。
被娇养大的姑娘,连脚上皮肤都嫩的出水,更别说身上的了。
肯定不能让木刺伤着她。
这时身后传来江暖欢快的声音,“我洗完啦。”
谢远辞转身,准备伸手将她扶出来。
但下一秒听到她惊慌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