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凌岫穿好衣裳,坐在床上作思考状。
昨晚姜宴什么时候睡觉的她也不知道,他动作太轻,没有吵到她。
吸了口气,又错过跟他谈事了。
也不知道姜宴怎么想的,如此相安无事过了两天。
二十八封印了。
二十九这日正好府里安排除尘,姜宴便带着凌岫去主院请过安,然后就出府了。
美其名曰,陪她逛街。
“……其实也不是非要出门。”凌岫坐在马车上,嘟囔一句。
姜宴抬手要揽住她。
凌岫不干,一只手正正经经地把他往一边推去。
危险的男人,呵呵哒。
姜宴:“……”
看她一会儿,老实坐好。
“你不是想去太医院吗?我陪你去。”
“啊,那行。”凌岫一转眼睛,“你,你要不要去……”学学技术。
“去什么?”
凌岫转念一想,是不是该委婉一点?
咳了一声:“闲逸,你成婚的时候有没有收到什么春、春宫图册?”
“咳咳咳。”
姜宴猝不及防,被她如此直白惊得呛了口口水。
好不容易控制住咳嗽,准备问问她问这个做甚,就听凌岫又问一句。
“你没有吗?我有。”
凌岫表情正经凛然,补充一句:“可不是我要看的,当时嬷嬷拿来的,我还没有看过。”
着重强调最后一句。
她没有看过。
姜宴思绪一飞,乱转半天,疑惑她为什么突然开始说这个问题。
他沉默一会儿,“不必,不过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凌岫一听还有点尴尬。
再看看马车窗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要不等晚上再说?”
凌岫琢磨着等会儿要去太医院,现在这时候也的确不大好谈论这个。
姜宴也看看天色,同意她的说法。只不过一路都心不在焉。
时不时看看凌岫,心思歪到十万八千里。
正经危坐,耳朵微不可见漫上红晕。
凌岫见他老实了,自己也端正姿态。
半个时辰后才到了地方,凌岫当然是去找医女的,姜宴等在外面。
她听阮玉瑶说过,有个医术很好的女医官,是杏林世家的传承人。
凌岫打量一番眼前这位中年的女医生,五官清秀,气质很有医生的包容性,看着非常稳重。
认真跟她见礼:“见过孙医官。”
没错,这位妇科医生,不,全科大夫就叫孙玉壶,凌岫无厘头的想了一会儿,她跟孙思邈有什么关系。
“见过郡主。”
凌岫听她说话的声音也很温和,收回神思,两者应该没有关系,都差了时空。
“劳烦孙医官一见,只是我想请教一些妇产科注意事项,来拜访您一下。”
“郡主客气了。”孙玉壶笑笑,“跟我来吧。”
孙玉壶带凌岫到自己的休息间,她的地位特殊,有一间专门的屋子办公。
上回凌岫在皇后宫中看见的就是她。
凌岫先寒暄几句,再入主题,跟她扯了一通现代妇产知识,不多,还是偶尔上网刷到的。
以及凌岫母亲工作的地方就是产康机构,她耳濡目染了一些。
“郡主是说,出了月子,看身体恢复情况,可以进行手法帮助产妇恢复身材?”
孙玉壶略微惊讶,摸了摸下巴,活像男人摸胡茬子。
“我也不知道具体,只是想着也许有用呢?”那什么女生的减肥束腹带都有用呢。
凌岫心中一顿,点点头,是这样没错,但是她也只知道大概。
以及产后瑜伽什么,可惜她自己不知道怎么做。
主要是看阮玉瑶有些隐隐焦虑的样子,凌岫想办法帮帮她。
难道孕妇都有身材焦虑?
她提出来让孙医官结合她的经验和医术说不定到时候有用呢?
“妙啊!”孙玉壶琢磨了一会儿。
“郡主有所不知,产妇生产之后,身体的筋骨很软,可塑性非常强。”只是很少有人敢做。
毕竟大夫十个有九个都是男的,而且大多产妇也没有这个意识,没办法。
“再加上药物调理,辅之以手法,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凌岫点头附和:“那就好。”
其实当时知道有产康的时候,凌岫还好奇的问过母亲,她自己能不能做,很遗憾,她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而且年纪大了。
凌岫只能体贴地安慰母亲,她辛苦了,她永远是最美的。
不着痕迹揉揉发酸的眼睛。
收回思绪,看着若有所思的孙玉壶,希望她真的能够研究出一套方法来。
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她并没有告诉阮玉瑶。
得到想要的,凌岫看看天色,该去琼瑶宫了。
轻拍额头,一谈起来就忘记姜宴了。
赶紧告辞,临走前告诉孙玉壶,有了想法可以找宝妈……产妇来试一下,看看有没有效果。
“好,那郡主慢走,恕不远送。”孙玉壶跃跃欲试,准备立马回去翻找相关资料。
“您留步吧。”
凌岫摆摆手,转身加快脚步往外走。
出去一看姜宴正跟李雨时在聊天,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走过去。
“夫人,你们谈完了?”姜宴看见她,过来握住她的手。
“嗯嗯。”
凌岫朝李雨时颔首:“想不到李院判也在。”
“见过郡主。恭喜二位新婚喜乐!”
双方聊了几句作罢,李雨时借口要忙事务就离开了。
“那我先去找皇后,你自己回府?”凌岫见李雨时没影了,才问。
“我陪你。”
姜宴一听她又要去找皇后,果断跟着,他去找皇帝就是。
免得这人又忘记时辰!
凌岫:……她记性其实没有那么差。
看姜宴一脸我不信你的表情,心虚地摸摸鼻子。
确实,有前科的人不具有信任感和安全感!
探望过阮玉瑶,凌岫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出宫了,让宫人提前去叫姜宴。
果然走到半道,就见姜宴等在岔路口。
来得还挺快。
“你还要去逛街吗?”凌岫边走边问。
宫道长长,就当散步了。
最近都布置地喜庆,明天又是除夕宫宴。
姜宴:“……”
他逛什么街啊!
还不是为了陪她而已,心中无语一会儿。
这人有时候确实很煞风景,姜宴无力地叹口气:“天都晚了,咱们回府吧。”
凌岫:……其实有点不是很想回去呢。
她就知道今晚在‘劫’难逃。
凌岫在书房磨磨蹭蹭等到戌时过半,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院子里也挂上了年节的灯笼。
氛围喜庆。
回屋果然看见姜宴穿着寝衣……在床上等她!
凌岫踏进去半只脚卡了一下。
咬咬后槽牙,是好汉就要临危不惧!
整整表情。
淡定从容地走进去,语气自然吩咐丫鬟准备热水沐浴。
忽略姜宴直勾勾的视线。
去洗之前,扭头瞪了他一眼,声音暗含一丝威胁:
“非礼勿视、勿听!”
“嗯。”姜宴认真朝她点头。
寒冬腊月,怕她风寒,而且也不急于一时。
他心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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