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打开军报一看,云喜禀明,匈奴部落再次发生内乱,清兰公主疑似怀有身孕,匈奴王宗古带着他的部落逃走。
于夜间偷袭攻打他们的匈奴部落,割了为首匈奴部落首领的头颅,高挂三天。
云喜称宗古平息内乱后,以清兰公主有孕为由,说天启国皇帝得知后,送来许多的贺礼,他派人邀请几个有异心匈奴部落的首领同贺,并领取一部分贺礼。
酒席将将过半,端着烤羊腿的几名女仆,趁匈奴部落首领不备,取出托盘下方的利刃,将那几名匈奴部落首领割喉而亡。
宗古以他们欲加害清兰公主为由,将他们全部割首悬挂三日。
最后一句:宗古手段狠辣,其野心也不小,现下匈奴内乱尚未全部平息,宗古应是养精蓄锐,静待时机成熟,会再次攻打北境。
秦晏见之,沉了沉眸子,同蒋驰道:“记得你给朕写下的军令状,虽说国库充实,林氏供给的粮草充足,若将南境战事拉得太长,恐匈奴会趁火打劫,偷袭北境。”
蒋驰笑道:“早知宗古不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他在狼群苟活,怎会有人的情感?妹夫尽可安心,一年之内,我必凯旋而归,若北境突生异动,妹夫不是还有八万可随时调遣的兵将?尽管派我父亲出征北境就是了。”
秦晏听罢,微微颔首,和林洛翎与蒋驰七月郡主道了别,目送蒋驰带领三万精兵渐行渐远。
三个月后,林洛翎再次怀有身孕,秦晏甚喜,搂着林洛翎说:“翎儿,给朕生个公主可好?”
正说到此处,禁卫军统领来禀,说南境有军报,双膝跪地,捧着蒋驰亲笔所写的军报,举过头顶。
秦晏拿过来一看,爽声大笑道:“不愧是镇南公,南燕国君主愿归顺天启国,成为天启国的附属国,南燕国的君主想让其长子带着贡品来京城,并有意让其长子求娶永乐公主为正妃。”
这已经是蒋驰攻下南境八国的第三个国,南境八国当属南燕国最大,最富饶。
“想必再有半年,镇南公便能凯旋而归了!”秦晏感慨道。
林洛翎垂下眸子,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的小腹。
秦晏见之,立刻将林洛翎抱在怀中,发誓道:“翎儿,镇南公收服南境八国,再将匈奴击溃,天启国便再无战争之乱,我向你保证,若你能为我诞下公主,我一定不会让她远嫁他国,会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疼爱着。”
林洛翎哼道:“你就够惯着太子的了,今日不过就是太子呕了几口奶,你瞧你那神色,把乳娘吓得大气不敢喘。”
秦晏道:“万一呛到了,那如何是好?说到底,还不是她们不精心吗?”
林洛翎劝道:“太子哪就那般娇弱了?你既立了他为太子,就不能骄纵他,皇祖母已经很惯着他了,你若再惯着他,日后他如何能继承皇位?”
秦晏解释道:“好好好,都听翎儿的,我这不是年幼时缺少母后的陪伴,你又时常将太子送去景寿宫,我多少有些怕他像我那般,少了父母的疼爱。”
林洛翎冷瞪了秦晏一眼道:“此言差矣,父皇在世时,可是给予你全部的父爱,母后生前也是精心呵护你成长,你少没良心了。”
秦晏笑道:“对!是我没良心,以后我做严父,这总行了吧?”
林洛翎抿唇一笑,同秦晏商量道:“而今我怀有身孕,皇祖母将掌管后宫之权也交给了我,我怕是无暇照顾太子,皇祖母把太子看得比命还重要,不若将太子送到景寿宫,由皇祖母照顾可好?”
“你想好了?”秦晏问道。
林洛翎道:“景寿宫和福禄宫仅一墙之隔,你若想太子了,随时可以让碧悠碧芷将他抱过来,自从父皇驾崩之后,皇祖母除了见到太子能展颜而笑,平日里时常在宫中发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七月郡主又随我哥哥出征南境,皇祖母也不管后宫事务,空闲下来,难免会让她想起昔年旧事。
若将太子送去景寿宫,皇祖母定会日日愁眉舒展,忙着照顾太子,哪有空闲想旁的事?”
秦晏闻言,点头道:“我就怕你舍不得,你既如此想,便依你就是了。”
故而,二人用罢了午膳,便将太子抱去了景寿宫,交由太皇太后看护成长。
太皇太后抱着太子秦天佑笑得开心,同林洛翎道:“皇后好生养胎,若天气好,哀家就抱着太子去福禄宫给你瞧,你如今有了身孕,万万不能劳累,明日起,让石蜜去帮你料理后宫杂事。”
林洛翎笑道:“皇祖母心疼臣妾,是臣妾的福气。”
太皇太后看向石蜜道:“凡事都要问过皇后的意思,你再处理,莫要随便拿了主意,你要让后宫中人知道,皇后才是后宫之主。”
石蜜笑着应道:“是!”
自从林洛翎将太子秦天佑交给太皇太后抚养,太皇太后几乎每日上午都会抱着太子去福禄宫,先前了无生气的神色一消而散,反而红光满面,日日抱着太子不肯撒手。
秦晏同太皇太后商议,想将永乐公主嫁给南燕国君主的长子。
太皇太后哪有功夫听他说这些,只道了句:“这些个事问哀家干嘛?你做主便是了,哀家现在只管皇太孙,旁的事,一概与哀家无关。”
翌日,秦晏便让中书令写了一封信,同意南燕国君主的长子来京城,迎娶永乐公主为妃。
只是让秦晏没想到的是三个月后,南燕国君主的长子带着百十来箱金银珠宝,抵达京城时,南境八国被蒋驰打的只剩下三国,南燕国和晋海国、南霁国,其中南燕国已经成了天启国的附属国。
南燕国君主之子长得眉清目秀,瞧着像极了文人雅士,性子也好,年十七。
永乐公主见之,心中喜欢。
月余之后,南燕国君主的长子和永乐公主大婚完毕,便启程回了南燕国。
回到南燕国后,便将南燕国改为南燕州,秦晏封南燕国君主为南燕公,可世代承袭公爵之尊。
两个月后,南境八国皆归顺天启国,八国之中有五位君主战死,由秦晏委派新任刺史前往任职,剩下三国的君主如南燕国那般,成为了天启国一州,君主被封为公爵,可世代承袭。
蒋驰又在南境待了两个多月,解除南境归顺天启国的乱象之后,才领兵还朝。
让蒋驰没想到的是,他凯旋归来,秦晏没有出城来接他,而是由他父亲宁远侯率领百官来迎接他。
宁远侯夫人从宁远侯身后刚泪流满面地走上前,握着蒋驰的手道:“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黑了,也瘦了……”
刚说到此处,杜仲骑着马飞奔而至,口中喊道:“生了,生了……皇后娘娘生了一位公主。”
上一刻还握着蒋驰手的宁远侯夫人闻言,下一刻便一抹眼泪,惊呼道:“生了?是长公主啊!”
话还没说完,蒋驰和七月郡主、窦童就见到宁远侯领着百官朝城门内跑。
空留下他们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