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萧清河都承认了苏莹莹说的话,那他们肯定会出银子,蔡荷脱口而出,“我愿意!”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两个妹妹要是愿意来念书,也一起来吧!我们村的先生男娃女娃都收,大舅母,二舅母,让他们也一起来吧!”村里人她都帮了,那她的亲戚更得帮一把。
小孩子都是爱玩的年纪,她们又都很喜欢苏莹莹这个表姐,自然想去念书,同他们一起玩。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各自的娘亲。
张杏花尴尬的摇了摇头,又望向了柳青。
柳青见几个女人同时望向他,不好意思的抓了一下耳朵,“问喜丫儿吧!”
柳喜高兴地在被子里滚来滚去,“我也可以去表姐家念书了!哦耶!”
“喜丫儿,别乱动,被子会被踢坏的。”蔡荷急急忙忙跑过去按住了柳喜。
柳喜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才将双手缩回被子里面。
柳青憨笑道:“既然喜丫儿想去,那就去吧!”
“平丫儿也去!”
这事蔡荷自然也同意,平丫儿跟着去既可以照顾安哥儿,家里还少了一张嘴吃饭。
柳平见她娘同意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一刻钟,苏刘氏找了个理由将所有人都支出去,只留下了柳芸儿和柳婆子,还有床上的两个小孩。
柳婆子将柳芸儿拉过来挨着坐下,“芸儿,你夫家的日子真的过得这么好?别瞎说的吧!”
“娘,没瞎说,我们现在真的过得很好”,柳芸儿也拉过柳婆子的手,相互依偎着。
“那我就放心了!”
......
一炷香过后,苏刘氏才带着众人回来。
柳芸儿朝洞外看了一眼,“娘,天色已晚,我就不等爹和大哥了。”
柳婆子虽然想和女儿一家多待一会儿,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辰还不走,就要走夜路了。柳婆子携几人一路相送到村口,眼眶微红着目送苏莹莹等人走远了才回家。
“莹莹!穆先生的束修费我们都给了,村里其他孩子来念书也只是象征性的让以工抵债,而你怎么告诉你二舅母每月需要给一百文的束修费呢?”走出乾东村,柳芸儿才向苏莹莹表达了她的不解。
苏莹莹语重心长的道:“娘,我说念书一个月能值一百文束修费,外婆一家才会重视,同意让安表弟来念书。而且,你没看出来二舅母特别偏心安表弟吗?我给平表妹半个饼,她都使眼色让平表妹给安表弟,往日里平表妹肯定受了很多的苦。而你反观安表弟的表现,他却是很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完全没有顾虑平表妹。安表弟要是来到我们家,我会努力改变他的想法,我也不确定究竟能让他变成怎么样的一个人,但至少能和兄弟姐妹们相亲相爱。娘,我本来也不想多管这些闲事的,可我想到你,想到我身上也流着柳家的血,我才想着试一试。”
苏莹莹的记忆里,柳婆子去过乾北村几次,她知道她闺女一直没有生男娃,过得很难,虽然自家情况也很难,但还是每次去都会带点豆子,蔬菜,或者塞两个鸡蛋给苏莹莹。为了给闺女一家多省下一口饭,经常连饭也不吃就匆匆的走了。零碎的记忆中,柳婆子常常说,他们柳家是没有得到过老天爷的眷顾,生的都是女娃,她的这种想法一直到她儿媳妇生了男娃,她闺女也生了男娃,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觉得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所以,为了这些恩情,她也得试一试。
“还是你想得周到,娘支持你。”
路途遥远,寒风徐徐,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拉扯着家常,酉时到了乾北村,刚好赶上村里开饭。
正饿的晕头转向的几人自觉的围上了桌子,囫囵吞枣地吃饭。
“啧啧!瞧你们这副模样,出去走了一天都饿坏了吧!我多给你们加一勺子。”“哎哟哟,真难见这一家子人吃饭没有慢摸摸的!”何二婶子咂吧着嘴说了一句,又往土陶盆里面盛了一勺子蛋花豆腐汤。
“婶子真好!”
还别说,苏莹莹真的是又累又饿!
虽然桌子上只有一盆蛋花豆腐汤和一盆竹笋里面找肉沫,外加每人一个小豆渣饼和一碗稀饭,但是她也吃得特别的香!
全村人都吃得很香!
一顿饭,只用了几分钟就吃完了。
若不是顾及身旁还有其他人,苏北恨不得把碗端起来再舔一舔。
吃完饭,苏德山一干人等借着微弱的火光找到了他们,“嗐!我还以为你们赶不上吃饭呢?竟然还赶上了。”
苏刘氏条件反射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咋滴啦!你就希望我们赶不上吃饭嘛!”
苏德山气结,他有这种意思吗?他不是在表达她们恰到好处的赶上了吃饭吗?
苏莹莹笑呵呵的出声,“天已经黑了,我们赶紧帮着收拾碗筷。”正将桌面上的碗垒成一叠,就见刘春秋一边朝她招手,一边小跑过来。见状,苏莹莹也走了过去。
“莹莹,今日有人拿了二十二斤豆子来,他卖了二十斤,还有两斤换了豆腐。食肆卖出的豆腐菜,吃过的都说好吃......”
两人略说了句话,就分开干活了。
夜色降临,大伙儿忙碌了一天也就都散了。
回到作坊,苏莹莹弱弱的问了一句,“你们想吃面疙瘩吗?”
“想!”“想!”......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附和声,苏莹莹默不作声,钻进伙房简单地煮了一锅蛋花面疙瘩汤。
每人分上一勺子,吃得心满意足,相互唠嗑几句后才回房休息。
苏莹莹双腿酸痛,放在热水里面泡了好一会儿才得到一丝的缓解。她真的是累了,脚再也不愿意挪动一步了。
苏莹莹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望着萧清河。
萧清河心领神会,端盆走了出去,待他再进来时,苏莹莹已经发出轻柔而均匀的呼吸声。
萧清河对着炕上的孩子们轻声细语说了几句,吹了油灯,刹那间,整个房间安静的只听得见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