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你们怎么还住在山洞里面?”
“呵呵,我们村子后面山洞多且宽敞,大部分的人都还住在洞里,打算天气暖和了才开始建房。”
苏刘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当家的怎么还没有回来,平丫儿快去把你祖父和爹找回来,老大你招呼亲家,老大媳妇,老二媳妇和我一起去做饭。”
苏莹莹将要去煮饭的柳婆子拉住了,“外婆,你别忙活了,我们刚吃过饭了。”刚遭了灾,考虑到农家都揭不开锅,苏莹莹早上烙了大饼带着路上吃。
“是啊,亲家,我们才从乾西村我娘家那里过来,用过饭了。你就别忙活了,坐下来说几句体己话。”
柳婆子这才作罢,就着还在燃烧的火堆一边炒豆子一边搭话。
张杏花倒来一壶野菊花茶,两家人坐在一起聊聊家常。
“亲家,你们吃豆子,刚炒出来的,可香了。”
“好!”
苏莹莹发现角落里还睡着两个小孩,猜想他们肯定也是没有棉衣穿,掏出一个饼,分给了她舅舅的两个孩子。
小孩子都是软萌可爱的,主动告诉苏莹莹,大舅柳青家的叫喜丫儿,二舅柳蓝家的是平丫儿和安哥儿。刚刚跑出去的就是平丫儿,是他们的大姐姐。两个孩子一声声的喊苏莹莹姐姐,把她给乐坏了。
苏星雨年纪小,开始也不记得舅舅家的哥哥姐姐了,几人一经介绍很快就熟络起来了。
“我瞧莹莹是出落得越来越俊了,外孙女婿长得也俊。星雨也长得越来越像女婿了,一样的俊。”柳婆子打趣道。
苏莹莹和萧清河羞红了脸,咋和今天大家像是约定好的一样夸他们长得好看。
苏刘氏暗示苏北将东西都拿了出来,“亲家,这些东西都是孩子们孝敬你们拿来的年礼。”
柳婆子瞧见这么贵重的东西,连连推辞。
张杏花虽然兴奋,但是一切还是听婆婆的。蔡荷听她婆婆拒绝了,一时怨从心起,她这个婆婆关键时候总是不靠谱。
苏刘氏可是个傲娇的老太太,她怎么容许送出去的年礼又被退回来,“亲家,你就收着吧,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能勉强够我们家一日随便吃的。”苏刘氏本来想说勉强够住在作坊里几家人一餐的荤菜,但又怕吓着她了,才往少了说去。
柳婆子微笑着说:“呵呵,这日子,还是亲家过得红火。那我就接了。”
两个儿媳听柳婆子接受了年礼,心里激动万分。
“祖母,我在村里没有找到祖父和我爹。”柳平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柳婆子无奈的笑了笑,“这父子俩,经常找不到人。”
苏莹莹又掏出一个饼,撕了一半给柳平。她是姐姐,当然要公平的只给她一半。
柳平接过饼说了一句“谢谢表姐”,又瞧见她娘蔡荷扫了她一眼,立马将饼拿给了柳安。
柳安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自然而然的接过饼子就吃了起来。
苏莹莹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皱眉,她二舅母似乎有些重男轻女。
“平妹妹,这半个饼我只愿意给你吃,不许再给其他人了。”苏莹莹不乐意了,将饼子塞在柳平的怀里,指名道姓给谁吃。
蔡荷权当没听见,眼神也不带看一眼这边。
柳平当即就喜欢上了这个表姐,她娘只会叫她让着弟弟,她爹只会嘴上说儿女要一样对待,而她祖父祖母只会装作看不见。
她非常的羡慕安哥儿是男孩子,她也非常的羡慕喜丫儿是大伯唯一的孩子。
苏莹莹转念一想,这关键还是在安哥儿身上,经过短暂的相处,她觉得安哥儿人是好的,只是身边的人没有正确的引导。只要安哥儿明白道理,那一切就会变得简单了。
这安哥儿,年龄还小,还有扳正的希望。而且再怎么说这儿也是她这具身体的外祖家,无论如何她都得帮上一把。
“二舅母,安表弟是不是没有念书?”
蔡荷不知道苏莹莹问这个做什么,心里有一丝疑惑,但碍于婆婆在这里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没呢!”
“我们村子里有书院了,过了正月十五,正月十六就开学了。星雨比安表弟还要小几岁,已经开蒙读书,会念几篇文章,会写几个字了。我娘也盼着我们老柳家好,安表弟要是愿意去念书,每月一百文的束修费我们家出,让他和星雨一起念书。如果愿意的话,让安表弟正月十五来乾北村,毕竟每日往返的话也太麻烦了,直接和星雨同吃同住行了。”
蔡荷听见一个月一百文的束修费,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可她又怕安哥儿独自一人在乾北村念书会受了欺负。可转念一想,有她小姑子在身边,应该不会有事儿。可又一转念,她小姑子只是媳妇,上头还有公婆,无法当家做主。
但是这次雪灾小姑子一家在吃食上面的确给了他们很大的帮助,其他大部分同村人都要跑去乾北食肆买饭菜,而她们却没有花一分钱,想必小姑子一家的生活真的好的如她婆婆讲的米肉已经不是贵重东西了。再有就是有她听说乾北村的食肆是她小姑子家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她要是不同意,这每月一百文的束修费可不就没了。
蔡荷内心十分的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柳婆子听了苏莹莹的话,也是十分心动,外孙在念书了,她当然想唯一的孙子也能念上书。可若是答应了,每月要一百文啊,那一年得需要多少银子啊!莹莹还是太年轻了,说话做事不稳妥。而且,她若是答应了,指不定她女儿和外孙女都会遭受婆家的刁难。可不让孙子去,又白白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毕竟他们家出不起束修费。可......“莹莹啊!这话你可别再说了,这么多的束修费...”
“外婆,我愿意出安表弟的束修费。”一直没说话的萧清河开了口。
柳婆子听外孙女婿如此说了,才勉强相信他们能出得起且愿意出束修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