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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好。”

把符骁往床上潇洒一抛,厉盛掌握着分寸,所以符骁落在床上的时候,没有因为疼痛捂着胸口,躺得很自然。

见符骁撑着床又坐起来,厉盛皱眉,双手撑着床也压了上来。

床深深陷进去一个坑,符骁也往下滑。

“别让我重复,嗯?”

他没想这样,但是随着符骁的靠近,他的视线一点点跟着符骁移动。

他胳膊暗暗使劲,好让符骁继续往下滑,直到他一低头,朝思暮想的轮廓尽收眼底,再无其他。

可是符骁很倔,不偏不倚,他也是个没有耐心的人,但又在符骁这里通通作废,有的只是玩味,想要看到这张清冷的脸上出现更多鲜活的表情。

符骁的手紧紧攥着床单,指甲用力发白,碎发压着紧皱的眉毛,一字不发。

他很少有这样的兴致,嘴角破着,胳膊的血也成股流着,还心平气和地劝一个人好好休息。

他凑近抬起符骁的下巴,指尖摩挲着,想要符骁的样子更深刻,可惜有一点硌手,又瘦了一点,锋利得像要刺穿他。

他真希望符骁是一柄刀,他可以选择随身携带也可以珍藏百年。

可惜符骁只是锋利,一举一动都疏离,化作利刃,刺得他心疼。

不过没关系,他觉得符骁是他遗失在这个世界的另一半,接触总是会有些排异反应。

他抬眼毫不掩饰里面汹涌着的欲望,又凑得更近,凑到符骁的唇边。

最后他稍稍偏头靠近符骁的耳朵,却故意没有说话。

符骁很敏感,肩膀向后缩一下,又不敢扭头,一扭头不免要擦过他的嘴唇,

这样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他及时摁上符骁的肩膀,把人往怀里圈。

“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你知道。”

厉盛没再看符骁,转身从床上下去。

血混着伤口粘在衣服上,受到阻力,厉盛加大力度,动作利落,撕破的衣服落在了脚边。

“衣服脱了,借我包扎。”

转身稍稍偏头,对着符骁,厉盛勾了勾手。

符骁闻言抬头划过厉盛光着的上半身,叹了口气,一点点开始解着衣服。

“我在这儿待着不走,你去医院处理一下。”

他明白厉盛是想他脱了衣服,就只能老实在房间里休息,其实倒也不必这样,弄得血肉模糊。

厉盛不置可否,捡起地上的衣服,翻出干净的一面,扯了条布料,绕过胳膊开始一点点缠。

“别动。”

符骁从床上下来,快步走到厉盛身边,接过布条,拽了一下却没拽动。

“不是让你睡觉么。”

厉盛攥着布条,把手抬高了一点,符骁的视线也随着他的举动上移,也抬手去拿,像一只被逗猫棒吸引的矜贵猫。

“止血要紧。”

符骁自觉拉开和厉盛的距离,这次他轻而易举地接过布条,厉盛的手臂自然下垂着,血蜿蜒过青筋顺着指尖滴在地板上。

符骁缠得很小心,手轻轻托着他的胳膊,指尖有些凉。

“你很认真。”

炽热的视线一直在,符骁刻意忽视,一只手却伸到了他的身前。

“这样敞着,你会不会着凉?胃疼么。”

厉盛单手替他系着扣子,却单单只系了小腹的那一截。

“得偿所愿是一件难事么。”

厉盛的手在他的小腹停住,攥着衣服,打破了他创造出的距离。

“得偿所愿是,回头也是。”

比起得偿所愿,符骁觉得迷途知返更难,他和池御就是这样。

“听不懂。”

厉盛挑眉,拒绝他的拒绝,径直略过,开门离去。

停顿了几秒,符骁快走几步追了出去,拉住厉盛的小臂。

“记得去医院,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一路走得很急,出了酒店大门,符骁坐上车,胸口急促起伏。

厉盛没追过去,望向走廊尽头,摊开手,一枚纽扣静静地躺着。

“来了,小符总让我好等。”

谭虔坐在符骁的椅子上,潇洒地转了一圈。

“我的咖啡呢?”

符骁的桌子向来井然有序,少了什么东西很快就能发现。

“扔了。”

谭虔摊开手,又转了一圈椅子。

“椅子转坏,你赔。”

符骁走到办公桌前摁住椅子,半靠着书架。

“赔你多少都不成问题,不过我得澄清一下,咖啡是池御扔的,而且你心衰怎么还喝咖啡?”

谭虔拉过符骁的胳膊,起身把人安置在椅子上。

“赶工,池御呢?”

敏锐地识别到‘池御’两个字,符骁的心思全然扑在了上面,哪管谭虔问的什么。

“等会儿来,今天晚上有空么?”

谭虔又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什么事?”

“去了再说。”

“好。”

符骁低头看着文件,直到池御推门进来。

符骁放下笔起身,池御抿着嘴皱眉,表情有些开裂。

顺着池御的目光看去,谭虔也起身。

“小心着凉。”

谭虔迅速脱了外套裹在符骁身上。

“今晚不用等我,有个应酬,先睡吧。”

“你…今天去哪儿了?我是说…不要喝酒。”

池御觉得嗓子有一点干,也许他不应该问,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问出来了,立刻匆忙找补。

符骁是一个连扣子都不会错系的人,衣服却直接丢了一枚,并且他本人对此毫无觉察。

他没告诉符骁他一直在,心惊胆战地看着符骁进了医院,以为符骁又有什么病瞒着他,他本来想冲出来抱紧符骁。

结果,有人比他先出来。

后来,他就回到了公司大楼,把符骁的美式全喝光了。

这不是他的口味,他喝不了这么苦的东西,更何况还是常温的。

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去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眶红了又红,咬着嘴唇怕符骁觉得他不信任。

“我给你买了牛奶,你…比我想得要回来的快。”

他的声音有些抖,没办法再看符骁的脸,低着头把还是温热的牛奶塞到符骁手中。

“怎么了?”

池御的头深深低着,恨不得扎进地里,符骁关切的声音更是让他不好受。

他希望这样温和的声音永远只对着他一个人。

“没有…记得晚上回来,不然我睡不着。”

池御像是打了败仗,耷拉着脑袋。

“别走,吃饭了吗?”

池御是符骁的好多好多年,哪怕他只能活到二十六岁,那也至少占了二分之一,符骁不可能读不懂,牵着池御的手不放。

“哥的手好凉。”

池御答非所问,摩挲着符骁的手,轻轻扣住,原来和这只手十指相扣也没那么简单。

他曾经以为无论什么时候回头,符骁都在,有且只有他一个选择。

但是,现在,他很不安。

他不敢表现出来,怕符骁会觉得累,会被推得越来越远。

符骁披着谭虔的衣服,陪着厉盛手术,和周泰一起通宵议事,抽空晚上陪他睡觉。

可他身边除了符骁再没别人。

本来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和符骁有任何交集,他以为自己会死在国外或者戒毒所里,可都没有,符骁出现了。

然后,他越陷越深。

他没有陷入泥潭,他陷入了日日夜夜的温柔,而人在温柔中,是不会想要逃离的。

似乎和任何人在一起,符骁都不需要太累,轻松周旋,唯独要照顾他细微的情绪。

他不怀疑符骁的真心,他只是怕符骁会累,然后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