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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守在山脚下禁军的注意,冲上来。

想要回来避雨的江宴被身后的亲兵紧紧的护在林子里,被厉沉挥刀砍掉头颅的黑衣人死死的盯着林子的方向。

他们估错了时间,谁也没有想到江宴到了地方会直接带人进林子。

雨势越来越大,厉沉见石头拎着刀杀过来,翻身上马往营地后面冲。

小姑娘还在山顶上。

雨水冲刷着地上的痕迹,雾色的天压的很低,马绳镶在伤口里厉沉却感受不到痛处。

雨水打在马眼上马儿看不清前面的路,一脚踩空差点连人带马滚下山去。

见马不愿意再往前面走,厉沉果断弃马步行上山,等到了地方那里还有江蔓身影。

起初厉沉只以为小姑娘找了地方避雨,可随着时间的过去,背脊起了一身冷汗。

“江蔓”林子里回荡着男人急迫的声音期待着小姑娘能回应一声。

树枝打在身上,刺藤勾破皮肤,厉沉却失了魂魄扯下腰上的信号竹节,颤抖着手想要点燃。

这时才发现指节上的伤口泡的肿胀,伸开还可以看见里面的骨头。

几次尝试信号竹才飞上天。

京城里面的最大的酒楼忽然关门,原本想要挤进来避雨的人又退了出去,扭头才发现整条街的商铺都关了门。

骂骂咧咧的顶着雨往家跑。

……

李茹看着背了个姑娘回家的宋宣沉默不语,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

好不容易把他弄到狩猎名单里,结果猎个姑娘回来。

见女人不过来帮忙,宋宣自个背着人往屋子里走,他也没有想到会在山上遇到昏迷不醒的江蔓。

他马都不会骑,这个凶婆娘居然让他去打猎,跟着队伍进了林子,找了个借口尿遁了。

原本想着往反方向走遇不着人,没有想到会捡到满头是血的江蔓。

李茹拿了刀跟着进来,就要准备给宋宣点颜色看看,晃眼一瞟看清楚了床上人的长相。

“怎么回事?”这不是皇上身边第一红人的小夫人吗?

扭头满是狐疑的盯着宋宣“她头上的伤不是你打的吧?”人家姑娘不愿意跟他就打晕了带回来。

“你这是什么眼神,还不快去把府医叫过来”

李茹使唤丫鬟去叫府医,转头把男人呵斥过去,让婆子去给江蔓换衣裳。

视线落在那身雪白雪白的皮肤上,好似知道了什么是肤如凝脂,冰肌玉肤。

盯着那胸口的位置,能让一个女人都手痒的形状可见多会长。

守在门口的宋宣思索片刻决定先去换衣服,那女人的奶嬷嬷在屋子里,总会拦着那女人不让她动手。

忽然背了个女人回来是个女人都会醋的。

屋子里孙嬷嬷拦住想要上手摸一把李茹“夫人还是我来吧!”赶忙把衣服给人穿上,这姑娘的身子确实惹眼。

府医匆匆过来把过脉后,开了方子“这姑娘头上的伤还是要等她清醒过来以后才知晓情况。”

李茹点头让人下去熬药,幸好府里备了一个小药房,否则这大雨天出去抓药也麻烦,

两碗苦药灌下去,江蔓拧在一起的眉毛才松开,见状李茹让一个丫鬟守着。

揪着宋宣出去继续说那狩猎的事。

猎场江霆霄站在马车上盯着山顶的位置“石头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马上就要出发回宫了,可大黑脸和江姐姐还没有回来。

石头也是看到了在天上炸开的信号竹,只怕是厉爷和小夫人在山里面出事了。

“厉公公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我们回宫里等一样的。”

江霆霄还想说什么,可最前面的头车已经开始动了,刚刚他想要让父皇派人去林子里面找结果连父皇的面都没有见到。

望着越来越远的山林,一股无力感充斥着全身,江霆霄第一次恨自己在父皇面前说不上话。

雨势渐小,空气中还飘洒着细小雨雾,众人回到了宫里。

冷风来的突然,为了取暖宫里摆上了碳盆。

山林里却点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把“小夫人”

“小夫人”

暗卫侧头看着站在山顶上的厉爷,脚下放着两只被开膛破肚的大猫。

仔细看那皮毛上刀刀深可见骨,可见拿刀那人当时有多么崩溃。

幸好在肚子里面没有发现小夫人的身影否则旁边这个男人只怕是要活不成了。

举着火把的人已经进了深山,怕是小夫人出了意外被人带走了。

后面的暗卫上来禀报“中午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是长寿宫那位把消息递给了从顾家军退下来的老兵”

找不到出口的怒火,急迫害怕终于扯开了一个口子,厉沉翻身上马向京城方向疾驰。

甚至等不了守城门的官兵打开城门,几个跳跃动作踩在被雨水打湿的墙面上,翻了进去。

一个闷雷惊醒了床幔里面的梁阮,她梦到了哥哥满身是血的向她求救。

“啊”惊坐起来。

转头却看向床幔上的黑色影子捂着胸口声音颤抖“谁?来人,点灯”

微风吹起床幔,露出满是寒光的刀尖,坐在床上的梁阮连连后退“你是谁?我是太后,来人啊!来人!”

本该守在门口的宫女太监却不见踪影,空旷的屋子里只有梁阮凄惨的叫声。

满身血迹的厉沉低头看向身上的衣服,想起小姑娘最爱干净了。

扯下干净的床幔想要把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床榻上的梁阮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身体里有那么多血。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跳动的心脏满脸惊恐,脑子里闪过一幅相似的画面。

“你,你是谁?”

厉沉侧头看了一眼,原来可以活那么久不断气。

梁阮直到闭眼也没有得到厉沉的回答,因为他要赶着回去换衣服。

天色微亮,江霆霄满是焦急的在厉沉院子门口踱步,听见脚步声惊喜抬头。

“回来了,,啊!”江霆霄看到了一个血人。

脸上沾满了血迹,头发丝丝缕缕被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出来还在滴水,手上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在确定是大黑脸以后,江霆霄才敢壮着胆子跑过去。

“江姐姐呢?”

“你怎么了?”

厉沉低头黑眸满是雾气盯着面前的小人儿冷然开口“还痛不痛!”

江霆霄盯着他的喉咙觉得里面装了刺,声音像是挤出来的难听

“不痛了,回来就不痛了。”大黑脸给他喝的药很管用,御医来看了都说不用吃汤药。

“江姐姐呢!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江姐姐去哪了?”

厉沉绕开挡在面前的人,进了屋子把匕首扔在桌子上,找了干净衣裳换上。

江霆霄站在一边盯着他的裤裆看,原来这就是天阉之人。

视线落在男人手上把从赵御医那里要的金疮药从怀里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