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在离开前给了她一匣子的银票,说是不够就带着牌子去钱庄里取。
她今天逛了一天也就花了小二两银子。她还想要买点头面。
店小二见江蔓后面跟着两个侍卫,旁边还站了个衣服干净的婆子。
赶忙迎上去,最近江南来了很多京城的贵人,都是跟着皇上南巡的官家小姐公子。
“小姐楼上有包厢,热茶我这就带你上去。”这人一看就是不差钱的,特别是手上的不经意间露出来的白玉手镯一看就是好东西。
江蔓开口“不是小姐是夫人”她有相公的,虽然她相公是公公。
店小二一怔,不确定的看向她披散的头发“小的眼拙,夫人见谅”
语气却松慢了几分,头发披散下来又说自己是夫人多半是谁家的小妾。
江蔓在心里又给厉沉记下了一条,她是想盘发的,可芳嬷嬷撩开她的头发,却建议她还是披散下来。
脖子上的痕迹,不是一缕两缕头发可以遮住的。
江蔓跟着进了包厢“给我拿几副头面进来,要好一点的。”
店小二退出去。
江蔓站在窗户边看下面的行人,忽然眼睛一亮,热切的眼神让站在楼下的厉沉感觉到了。
那眼神烫的人发颤的人儿不是自家小姑娘是谁?
他跟着微服私访的江宴出来溜达,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眼神示意江蔓把窗户关上,可不能被那野猫闻着味儿了。
江蔓听话的去关窗,江宴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眼模糊不清的倩影。
“那是谁?去打听一下。”明明看不清长相,可江宴还从里面窥得几分颜色。
厉沉神色一冷,眼神示意后面的人去看看。
原本狗腿子常艺想要去的,结果被后面的人抢了先,只能鄯善的站回去。
去打听的人很快回来“回皇,,公子是薛家大姑娘和周家小姐”
见周围的人看过来,侍卫马上改口。
江宴看过选秀名单,里面就有薛诗诗姐和周家小姐,就是不知道刚刚站在窗户边上的是哪位。
不过迟早都是要见面的。
江宴拿着扇子转身离开,厉沉带着人跟在后面,常艺盯着楼上的窗户,看来宫里又要多一位贵人了。
江蔓见了厉沉倒是想起他的好了,吩咐店小二“在给我拿几块玉佩过来”
……
薛诗诗和周家小姐出来就遇见拿着玉佩一脸欣喜离开的江蔓,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立刻询问旁边的店小二“刚刚那人是谁?”
她在京城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江南哪家的,今年会不会参选。
“回姑娘的话那小夫人不是江南的,应该是那位大人房里的小夫人”
如果是江南人那样的容貌他应该会留下印象。
听见是小夫人,薛诗诗两人明显松口气,要是一起参选,那样的容貌她们只会被压在地上起不来。
江蔓拿着玉佩回去,厉沉已经坐在院子里面独自黑脸了。
江蔓提着裙子小跑着过去“你回来了啊!”
见男人不答,一脸沉重,满眼阴鸷,盯着她如同饿红了眼的狼,江蔓心里一紧,坐过去。
“怎么了。”弯腰把刚买的玉佩挂在他腰上,果然很好看。
厉沉抓着在他腰上的手,捏在手心里“我把你藏起来好不好”
明明是询问,江蔓愣是在他眼睛里看到了认真。
“好啊!”她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原来是想把她藏起来,他不是每天都这么想吗?
小姑娘回答的干脆,让准备好的一堆措辞理由的厉沉一时语塞。
“你不怕吗?”关起来,什么人都见不到了,只能看他。
江蔓站在凳子上和他平视,捧着他的脸“你藏呗!”
其实她也想把他关起来,可她暂时没有把他关起来的能力,要不然她早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这么干了。
干干净净的厉公公,她也想让这双装血腥狂杀戮的眼睛里面挤满她。
厉沉见她愿意,自己反倒是又舍不得了。
这么娇娇嫰嫰的人,怎么可以关在笼子里,那双满眼都是他的女人他怎么狠的下心来。
江蔓见他退缩嗤笑一声“胆小鬼”
把手上的平安锁套在男人脖子上“不可以取下来。”
胆小鬼欣喜的捂着胸口回头看了一眼宅子的方向,下次吧!他下次一定把人关起来。
江宴回到住处脑子里都是那窗户上的倩影,按耐不住召见了薛诗诗和周家姑娘。
结果用膳过后又觉得差点意思,还不如身边的花蕊。
让人回去了。
厉沉坐在屋子只觉得心口上的玉锁烫人的很,在得知江宴回来就召见了薛诗诗二人目光冷凝。
春天的野猫都没有他躁动。
给他找点事!老是发青也不是个事儿。
天没还亮县衙门口的登闻鼓敲的邦邦响,今天贪污案,明天灭门案,忙的江宴脚不着地。
他住在府衙是众所周知的事,他要是不管去玩乐,只会遭人话柄。
厉沉却忙里偷闲带着江蔓踏青,泛舟划船摘荷花,恨不得在江南都留下他们的影子。
亭子里,厉沉给江蔓打扇“热不热”
江蔓摇头,他把她背上来他都不热,她热什么!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山清水秀人烟稀少。
微风拂过带走脸上的热意,望着山下好不惬意。
“蔓儿是你吗?”
江蔓回头收回刚刚的话,这男人就是故意的,什么看山看水,明明是带她来看情郎的。
看着旁边拉着孩子的女人,那不是和宋宣一起长大的小丫鬟吗?
当年宋宣被同窗带到花楼里面去消遣,她蒙着面站在楼上看着他手足无措,面红耳赤不敢抬头看姑娘就觉得有意思。
白俊的清秀书生那双眼睛里都是干净清澈,让见惯肮脏的江蔓迷了眼。
又是偶遇,又是碰瓷,两人自然而然的熟络起来。
宋家有三个儿子他占老小,家里不算是富贵可也算是是小寒门。
家里百亩良田秀才童生还是出过的清贵人家。
结果一个丫鬟打破了她的幻想,他娘见他年纪到了,就给他找了个小丫鬟。
和她在信里面风花雪月的人,同样在床上和丫鬟风花雪月,还起了把她娶回家做妾的心思。
这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半夜一串鞭炮扔在人家茅房里,炸的屎尿横飞。
大叫晦气,
隔天宋家人就带着一大帮人围了花楼,要不是花楼妈妈人脉过硬她就被人家塞茅厕里面淹死了。
掐了一把厉沉的大腿肉咬牙“你想干啥!”这几天玩疯了倒是把这头给忘了。
厉沉忍痛,面不改色“夫人,那人叫你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