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上所有人都在骂王霞。
王棠诧异的看着这群和他爷爷一样大的族老,原来这些恶毒的脏话也能从一群男人嘴里吐出来。
他还以为这些话一直以来都是村子里面婆子小媳妇的专属。
看着越来越远的万花楼,和藏在马车下面的绳子和柴刀,也许她的选择是对的。
皇宫里。
厉沉换上衣服去内务府上职,经过御花园的时候遇见了挺着肚子等候多时的李霜霜。
李霜霜转头,头上的珍珠穗子跟着摇摆“厉公公!”
厉沉眼神落在她手里拿着的栀子花上,行礼。
“娘娘吉祥。”
盯着双腿跪在地上的人,李霜霜瞳孔微缩,在心里面告诉自己那个高傲的人不会这样跪在她面前。
宁死不折腰的风骨才是那个人本该有的,而不是像狗一样趴在她面前。
呼吸一紧,手里的花梗被折断“厉公公长的真像我的一个故人。”
厉沉欣喜抬头“那真是我的荣幸,居然和娘娘的故人有几分相似,不知道是哪位故人”
李霜霜盯着他,他才不会做出这么下贱的表情,手里的花随手丢在地上。
“我看错了。”转身离开。
藏在树后面的人转头出现在了御书房里。
一模一样的声音,就连神态也也有几分相似。
江宴盯着两人的表情,捏紧手里的笔愤怒的扔在地上。
和田玉的笔托碎成两半,故人?什么故人?未来丈夫!
为什么!还想要想起那个可笑的故人,明明告诉她厉沉不是!
为什么还要去试探,是因为还有期待吗?
起身努急,一脚踢翻跪在门外的常艺“摆驾闲福宫”
常艺爬起来跪在地上“喳”
赶忙小跑着跟上去,看来惠嫔的恩宠还长着呢!
皇上连着三日歇在闲福宫,让宫里的风向又变了,好东西流水似的往惠嫔那里送。
舒常在望着对面的江玉殊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同样是怀孕,而有的孩子就没有是没有那个福分的。
“姐姐最近怎么样啊!身子还利不利爽”反正她最近是挺爽的。
香云见舒常嘴巴是越来越是没有规矩了,微微皱眉,一个是才人,还是怀了孕的才人。
小小的常在怎么敢的!
舒常在看够笑话起身离开,她始终记得在宫外江玉殊是怎样奚落她的。
每次宴会,都要踩着她显摆。
几岁的她还比较迟钝,听不懂,可年岁上去了,每次宴会还是回回落下风。
老天爷把她安排在江玉殊对面就是让她来报仇的,每次看江玉殊不好过她都能多吃两碗饭。
香云担心的看着江玉殊“小主现在最重要的是肚子里面的小皇子,,。”
这舒二小姐就跟狗似的,每次都能闻着味儿找来,柔贵人得了碗血燕,惠嫔多了两副红宝石头面。
每次都能把同样怀孕的江玉殊气个半死。
恨不得天天守在兰心阁日日来报到告诉她皇上晚上歇哪里。
江玉殊低头摸着肚子,她也知道舒宝珠的心思,可她还是忍不住生气。
自从她怀孕以后皇上一次也没到兰心阁来看过她,除了御膳房的日日供应在提醒众人她肚子里面怀着皇子。
再也没有其他特殊。
“香云,我不舒服,去叫赵太医。”
香云想要劝劝,赵太医来的太频繁了。贴身伺候江玉殊的人自然猜到了几分。
可就是猜到了才害怕,被人发现了会死人的。
而且赵太医有什么好的,一个头发都快白了一半的老翁。
“主子,,”
江玉殊一个狠利的眼神扫过去,香云吓的一激灵闭了嘴,起身去找赵太医。
梁美人床上,赵太医擦了把头上的汗,抬手握着。
年纪大了居然还能得了几分趣味,眼神落在因为怀孕大了一个号的胸口,满眼通红。
梁美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要赵太医日日守着自己。
茶几上一盆山茶花下面几根野草挺立在那里不易让人察觉。
林景署一批刚培育好的盆栽,经过内务府的检查送到各个宫里面去。
厉沉对着盆里面的一株矮栀子浇水,既然那么闲,那他就给她们找点事做。
也算是为皇上开枝散叶做点贡献了。
兰心阁。
赵太医站在床边,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可他把整个兰心阁都检查了一遍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梁美人那里也愣是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他知道是那个坏小子干的事,可就是找不到任何证据。
要不是昨天晚上送了半瓶分辨不出成分的药丸子给他,他还真会青尽而亡。
江玉殊揪着床幔,拉着赵太医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按。“这里也不舒服你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心只觉得赵太医比皇上还要强上几分。
宫外只有半瓶药丸子的杨不悔不确定的数数,梵音坐起来。
“你到底来不来,不来就滚”
一瓶药丸子,数半晚上了还数不清楚。
杨不悔赶忙把药丸子装回去,囫囵咽下一颗。今天他非得造出一个孩子来不可。
可不能事事让厉沉那个黑货占了第一,放好瓶子就往床上扑。
…
几次三番被挡在御书房外面,李霜霜扶着肚子多少品出点味儿来了。
她没有想到宫里面会有那么多双眼睛,只不过是在御花园里面碰到了一次。
他就知道了,扶着肚子往回走,在心里面嗤笑一声,这样大张旗鼓的吃醋又有几分真心呢!
常艺望着柔贵人萧瑟的背影,看来皇上是用了几分真心的,要不然也不会来这一出。
在心里面默默把李霜霜的位置又往上提了一提。
李霜霜一脸悲情的望着天空,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满了泪水。
扭头看了一眼御书房的位置,倒了下去。
后面的贴身宫女赶忙把人扶住,手指悄悄的探上李霜霜的脉搏,立刻离开。
抬头对着御书房吼叫“娘娘晕倒了,,来人啊!娘娘晕倒了!”
常艺还没有反应过来,御书房里面就冲出来一抹明黄色。
江宴抱着李霜霜,看着她满脸的泪珠和惨白的脸色,心里面有一丝后悔。
霜儿和宫里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单纯,根本猜不到他为什么忽然冷落她了。
她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伤害她的事。
“御医,叫御医,快呀!”
抬手擦掉李霜霜脸上的眼泪,任谁看到几分相似的脸都会好奇。
是他小题大做了。
江宴抱着瘫软的李霜霜往御书房后面跑,把人放在床上。
握着她的手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