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尖一震，她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拉扯着想要脱身。
“贺兰弋，你的太子妃已经死了，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放开我！”
男人一手箍起她下颚，迫使她仰头承受暴风骤雨般的掠夺，邪肆的神色更加炽烈。
女人极度不配合，挣扎间牙关紧闭，无所谓，他有的是办法，这女人哪里最敏感，谁能比他清楚？
一手粗暴扯开她衣衫，从襟下滑落，银裙轻飘飘落地，影子暧昧的纠缠在一起。
她拼尽全力挣扎，对他毫无阻碍，甚至比处理一条鱼还要简单，只是随手一捻，轻轻一动，女人身子瞬间酥软，挣扎变得绵软无力，仿佛欲拒还迎的邀请。
“你——嗯！”
“贺兰弋，你敢动手一定会后悔的！”
就算发丝凌乱，衣衫尽褪，她仍在不停挣扎，布满红丝的眼瞳满是恨意。
她明明不想承受他一点点触碰，可对方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寥寥几下便拨得缴械投降。
雪样的娇嫩皮肤大片露在空气中，叮的她一个激灵，脑子瞬间清明，抓住他解衣的空翻身爬开，谁知脚腕一紧，又被他扯回身下。
“孤早就说过，后果自负，你自己的选择，输不起就太难看了。”
不知他怎么一动，女人突然狠狠瞪向他，她不敢张嘴，怕开口会发出更难堪的声音。
男人也发现了这个秘密，蛊惑着气息吐在她耳尖，一手朝摆下探去：“不发出一点声音吗？这样会让孤觉得自己还不够卖力。”
她哽住喉咙，勉强抬头吐出一句话：“贺兰弋你就是个疯子！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动手啊！”
“杀你，也用不着孤动手。”
压在身上的男人缓缓俯身，异常变化烫的她身子一震，瞳孔骤然缩紧。
“你大概听不见，军马的马蹄声就在不远处，李壑陵带着人马已经过来了，现在你跟孤这个模样，就算是清白的也说不清了。”
他笑的人畜无害，眼神却嚣戾乖张：“你终究是个残花败柳之身，李壑陵现在不介意，会一辈子不介意吗？以前不介意，今日亲眼看到你在孤身下，还会不介意吗？”
“孤是男人，自然比你更懂男人。”他颇有闲情的吻上她的唇，被她狠狠甩开。
是啊，他要是不懂，沐雨怎么来的？他不光懂，还深谙其道！
“贺兰弋。”
她眼瞳猩红，恨不得把他一口咬死：“我们立场不同，战场上交锋在所难免。可一报还一报，我陪了你两年帮你坐稳皇庭，也算补偿了吧？我现在不欠你什么，为什么还要逼我？”
他居然认真思考了一下：“可你做的太好了，你假死逃走后，孤才发现没你不行。除了你，没人能靠近孤半分，也没人管得了总坛那群恶人。沈氏名牒还记在皇室宗祠里，孤仍是有妇之夫。沈二，你这么聪明，给孤指条明路？”
“你明明有方法——”
她刚开口，耳边已经响起了马蹄声，敲击地面震动有力，仿佛近在咫尺。
她心下一惊，眼眶突然胀满酸涩，像生吃了一口酸杏。
“贺兰弋，我不是物件，我是人，我有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家人，我想回到以前安和宁静的生活。陪你在南周杀人人杀的日子，我真的累了。”
“你自幼艰苦，众叛亲离孤苦无依，我都知道。当初我有资格做你的刀，帮你斩杀不臣坐稳皇庭，可现在我不如废人，就算回去拿什么帮你？而你，因为我得罪了李壑陵，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她紧紧蹙眉，强压急迫的心跳，努力说服眼前这个臭名昭着的疯子。
“贺兰弋，想想你踩着众亲尸骨才登上皇庭，因为我一个废人前功尽弃值得吗？”
他不做声，紧紧盯着她，似在思考，似在斟酌。
但沈雪环绝望的发现，他根本没听，他要是听进去就不叫贺兰弋了。
“说得很好，还是这么能言善辩。”他捏住她下颌，猛地拉她靠近，“可你现在的样子，是孤最不想看见的样子。”
小心翼翼，在困境里绞尽脑汁谋生的样子。
沈雪环一怔，愣愣看着他，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贺兰弋没给她反应的机会，抬手捻出一缕莹润暗红的微光。
“既然你喜欢李壑陵，孤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一指入土，红光按入地下，她脚下立刻腾起阵法，树木、土地刹那间移形，眨眼间她退后百米，跟一棵藤蔓纠缠的大树合二为一，只能从缝隙里看到外头。
贺兰弋指尖红光刚刚熄灭，军马的马蹄步步铿锵，已经来到了密林深处。
马儿嘶鸣声和下马的声音同时落地，那道黑袍掐金丝的高大人影迎着月色靠近，精致无暇的侧脸矜傲冷漠，黑瞳冷戾疏远，连一根睫毛都带着生来的尊贵。
他不为贺兰弋而来，眼里没他半分影子，连擦肩而过时也没回头。
贺兰弋敛了敛眉眼，轻轻柔柔道：“你来找人吗？”
他刻意擦了擦唇角残留的女人口脂，扬起一个不太正经的笑。
“来的不巧，人已经跑了。”
那抹嫣红不光刺激着他的眼，还有握紧的拳。
李壑陵眼神不快，紧盯着眼前这个伪装成善类的男人，如果眼神有杀伤力，他身上早上百个窟窿了。
“是吗？本王都没说找的是谁，贺兰太子就知道了？”他冷笑。
贺兰弋轻慢抬手，抚平袖上褶皱：“孤最不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北澧人偏偏都擅长这个。”
他抬头：“所以我们注定是敌人。”
气氛瞬间僵凝，皇城禁卫军直觉不妙，“铮”一声抽刀出鞘，动作整齐划一，气势威宏。
“不仅是敌人，贺兰太子要是不把人交出来，马上会在这变成死人。本王向来说到做到。”李壑陵凤眼蔑然转过他身侧，冰冷的眼神似要把人活埋。
可话虽如此，眼下四周空旷，的确没有活人的气息。
他神思外放，探查方圆百里，仍然没有活物的气息。
难道贺兰弋没撒谎？不可能，贺兰弋疯名在外，狡诈奸猾，不可能这么轻易收手。
除非……
他眼神突然锋利，如刀射向贺兰弋：“你杀了她？”
杀气毫不收敛，磅礴之气冲向贺兰弋，锦衣蓝袍的纤瘦男人摇身一动，小鹿一般躲开。
他蓝瞳迎着月色闪动，悄然挑起眉角。
李壑陵不愧是久经战场的人，这身杀气，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北澧战神倒也名不虚传，
他揽了揽衣衫，兀自叹了口气：“孤要真杀了她，必是敲锣打鼓，将尸首挂城墙上暴晒三年，岂会这么静悄悄的处理掉？”
“她在北澧邀功，垫的是南周人的尸骨，孤对她恨之入骨，岂会轻易饶她。”
贺兰弋边说，边整理自己落在肩上的发。
“跑了就是跑了，多问一句，无可奉告。想动手，孤也随时奉陪。”他伸手，指尖红光一闪。
二人皆是一方霸主，若在此时莽撞出手，两国自然不好收场。
李壑陵将信将疑收回剑锋，冷冷睨了他一眼。
“别忘了你来北澧的目的，想让你的太子妃好好活着，那就遵守本王制定的游戏规则，行差踏错一步，别怪北澧擅自南伐，踏平皇庭大门。”
“刜伐南周？”贺兰弋平淡的点点头，“好啊，孤就坐在皇庭里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