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竺放下纸，眉毛微微皱起，看向眼前拦路的人，道：“你来此作何？”
“道喜。”来者似笑非笑，眼底中没有丝毫情感。
白皙的皮肤上，额心一点红色，手中转着的佛珠都在向也竺说明他的身份。
——悯清。
也竺冷笑一下，道：“刻意拦在无极宗护宗大阵外，没安好心吧？”
“也竺，我们也有五年未见，为何如此薄情？”悯清眨了眨眼睛，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呵，为何？你自己不了解吗？”也竺冷哼一声，绕过悯清就想走。
也竺对悯清态度转变这么大，并非因为上一次见面悯清对钟离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而是近些年，在悯清的指示下，白莲教明里暗里对无极宗使绊子。
也竺修为提升上去之后，也开始接手一些掌门交与她任务。
在这些任务的背后，总能找到白莲教僧侣行动的踪迹。
也竺遇见一两次还能认为是巧合，多了可就说不过去了。
说没有悯清的指示都不可能。
悯清身为白莲教的新任教主，手握实权，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这些僧侣，怎么还能做出争斗天下第一宗门的事呢？赛道都不一样，有什么好争的？
也竺见了这样的事，对悯清的态度自然不会如之前那么好。
现在看来，态度甚至大相径庭。
悯清横跨了一步，挡住也竺的去路，噙着一抹笑意，道：“施主这是何意？莫不是要把没做过的事情强行扣在在下头上吧？”
悯清知晓现在他和也竺的关系并非原来，也没有直呼名字，甚至自称也不再用“我”。
“你没做过？”也竺连假笑都没了，嘴角冷冷下垂。
悯清：“我们名门正道不应该一致反魔修吗？为何内讧？”
“有些人，自诩名门正道，实际心里比魔修还要肮脏。具体是谁就不需要我说了吧？”
“施主所言，在下着实不知。”悯清毫不相让，未触眼底的笑意浅浅铺在脸上。
也竺眼皮跳了一下，直觉再与悯清交流下去情况会不妙，便有了急迫的离开之意。
也竺：“既然一问三不知，道喜也不带些礼品，你我还有交流的必要吗？我和狗说话会头疼，现在头疼得紧，很需要回去治疗。”
悯清：“施主莫急，在下有话要说。”
“我不想听。”也竺为避免悯清再拦住她，绕得远了些，抬脚就要离开。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何你修为提升如此神速吗？”悯清直截了当切入正题，半分不留情面道。
也竺本不想回他，但悯清还是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无奈道：“关你什么事？嫉妒了？”
“唉，也竺施主，和你聊正事呢。”悯清哭笑不得。
也竺：“我不想聊，你学着察言观色点，没看出来我没有和你聊天的心情吗？”
悯清漂亮的眉毛微微蹙了蹙，道：“今天这话我必须说。”
“必须？说不了会死？”
“施主……”悯清被怼得无话可说，只能无奈唤道。
“你说吧，听不听随我。”
也竺走也走不了，干脆摆烂，闭上眼睛。
眼不见心不烦。
悯清道：“也竺施主你的修为进展神速，放在整个修仙界都是一怪谈，你就没想过自己的修为为何进展如此之快吗？”
也竺：“我发现你们佛修跟剑也挺有缘的，我们剑修练剑，你们贩剑。”
“……也竺。”
“反正我说的话你也不听，这次怎么听进去了？”也竺挑眉，神色漠然。
“你是个聪明人，大抵知道自己的修为进展依靠的是什么，这并不需要外人言说。”悯清道，“然而我今日来，见天雷寻常，可见你修为牢固，也在想到底为何。但见到你之后，我便了解了。”
“……”
“你身上蕴藏着龙之气息。”悯清挑眉一笑，道，“你自己都没发现吧？”
龙之气息？
这世间见过龙的可不多。
也竺算一个。
这句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比雷劫还要骇人。
悯清本想着此话一出，也竺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定要恼羞成怒。
然而并没有。
也竺抬眼，淡淡看了悯清一眼，问道：“说完了？”
“你先前就知道？”悯清眼睛眯了眯，事情出乎他所料，让他有些惊讶。
也竺不打算回答他，只道：“与你何干？说完了对吧，我走了。”
“哈哈，也竺，真是可笑，你最喜爱的仙尊欺瞒你……”
话没说完，也竺厉声打断他：“欺你了！？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