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谦过后,恒善随即趁热打铁对顾伟林说:“顾伟林,既然你已从迷惑中觉醒,何不将那魔刃交由我处理?我恐此魔刃在你身旁多留一日,你的心性便会被其进一步侵蚀!到那时,恐怕悔之晚矣!”
“呃……”
顾伟林稍作犹豫,随即向恒善询问,“大师,能否告知,你是如何辨认出我手中之刀的?……”
恒善见顾伟林竟又将话题绕回原点,眉头不经意间皱起。
其实,恒善辨识墨走云雷切的方法并无不可言说之处,他只是不解,顾伟林为何对此事如此执着。
见恒善流露出疑惑,顾伟林急忙解释,以消除他的顾虑。
“大师勿忧,我只是对此刀颇为珍视,渴望了解更多其背景与传奇。”
“既大师提及此刀曾为魔道巨枭所用,我对它的过往颇感好奇。”
听罢顾伟林的解释,恒善未再多虑,遂将其所知关于墨走云雷切的信息悉数告知。
据恒善所述,佘庭舟乃是一位残忍无情的魔头,凭借自身无人能敌的魔功,与十二天门的其他魔头在天朝武修界掀起阵阵腥风血雨。
佘庭舟手持的墨走云雷切,随其魔威遍及四海,沾满了无数反抗者之血。
因而,墨走云雷切因佘庭舟的暴虐本质转变,化为一把魔刃。
听完恒善对佘庭舟的描绘,顾伟林一时难以判断,这位佘庭舟是否真如其言那般凶残至极。
毕竟,自与佘庭舟结识以来,除却他身上弥漫的凶煞之气,顾伟林并未察觉其有丝毫魔头应有的冷酷无情。
然而,十二星门能成为诸界灵修界的公敌,并非无缘无故,它定然触犯了何等天怒人怨之罪,才会招致众多灵修势力联合讨伐。
想到此,顾伟林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犹豫,是否还应继续助南宫娴一臂之力。
在他成为灵修前,他乃正统不二的寻常布衣,连随地吐痰或乱丢杂物这等有悖德行之事都未做过,更毋庸提及那些伤天害理之举。
而南宫娴与诸灵修势力间,积怨如深海,一旦相逢,必然有一方将付出生命的沉重代价……
正当顾伟林内心矛盾之际,恒善直接揭开了他一眼识破墨云雷刀秘密的缘由。
那根源,不过是因宝成寺师长常年灌输其弟子此种见识。
听罢恒善言辞,顾伟林先前忧虑顿消,因刘子彪曾亲口向他述说宝成寺暴行,该寺虽自诩名门正派,实则强夺他人资源,乃至横行霸道,宝成寺僧侣显然并非善类。
南宫娴亦曾提及,进攻十二星门的灵修势力,在十二星门内进行了一场残忍至极的焚掠屠杀。
而灵修间的恩怨,凡俗界的律法无力介入,故南宫娴欲为十二星门弟子雪耻复仇,合情合理,不构成滔天恶行。
恒善既已吐露顾伟林所求之真相,顾伟林自认为已完成南宫娴交付的任务,只需将所得情报转告南宫娴,至于她后续如何抉择,便非他所能左右。
当顾伟林心内长吁一口气时,恒善满目期待地询问顾伟林:“顾伟林,既然和尚已将事情缘由尽数告知,墨云雷刀是否应交予和尚保管?”
被恒善如此提醒,顾伟林轻声笑道:“惭愧,大师,那魔刀今日出门忘带在身,待来日必亲手呈递于您!”
恒善闻言,半信半疑地审视顾伟林片刻,随即急切说道:“和尚现下闲暇,不如和尚即刻随你一同取回那魔刀如何?”
面对恒善这般提议,顾伟林一时不知如何婉拒。
略显为难地沉吟片刻,顾伟林再度露出先前忐忑神情,缓缓道:“那墨云雷刀纵使魔刃一把,然终是我耗巨资购得之物!”
\"我这种流浪无依的修士,不像你们这些大宗门的弟子,从不为修炼资源以及功法烦恼。在成为斗士之前,我家本是凡尘俗世中的寻常人家,无甚财富可言。\"
\"之所以提及此事,是想让尊师您明白,我谋生维艰,好不容易耗尽积蓄换来这把与我性情相契的宝刀,您却仅凭一言便欲将其收归,只留我空手而归,这岂不是太过苛刻了?\"
\"尊师,贵派宝成宗乃正道魁首,怎能行此强取豪夺之事?\"
恒善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未料到顾伟林竟从金银之物的角度对他发难。恒善自己在宝成宗中,不过是位普通的僧侣,囊中羞涩,平日里生活费不过数枚金币,何来余财满足顾伟林?
恒善不禁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试图劝解顾伟林:\"顾伟林,生命与金银之物,孰重孰轻,你应能权衡。\"
\"但尊师,你所说的身外之物金银,却是维持生存的基本保障。若连生存都无法维系,谈何生命?\"
闻恒善无意付出金银,顾伟林亦不甘示弱,反驳道。尽管他先前的话语仅是敷衍之辞,但恒善空手套白狼的心思,仍令他颇为不悦。
宝成宗未曾花费分毫,便将丘泉温泉从丘泉城众斗士势力手中夺取,今日恒善又欲故技重施,妄图骗取墨走云雷切,这算盘打得也太精明了!
莫非恒善视我为愚夫?
恒善被顾伟林一番言语顶撞,面色从先前的慈祥转为阴沉。思量片刻,恒善无奈叹息,向顾伟林问道:\"顾伟林,你要多少金银,才愿将墨走云雷切交予我们处置?\"
闻恒善松口,顾伟林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当年他仅以二十万金币之价,侥幸于十里市集购得墨走云雷切,如今恒善欲出高价,他自不会轻易以原价转手。
况且,顾伟林并无将墨走云雷切交付之意,背后尚有南宫娴的存在。倘若她知晓他仅以二十万金币,便将舟伯伯卖于宝成宗那些恶徒,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南宫娴已孤苦伶仃,他不愿再见她蜷缩于黑暗中痛哭流涕。
忆及昨日篮球场上南宫娴的无助,顾伟林心头一阵剧痛......
那恒善既言知晓墨走云雷斩,乃是由其师长、长老院之古老智慧熏陶所得,故此宝成寺之僧侣,或曾参与围猎十二天门,众武者修行之地之一役。
是以,吾必出一骇人之价,使恒善望而却步!
思绪至此,顾伟林遂向恒善举起双指,静默以待。
恒善观顾伟林手势,面露淡然,言曰:“为荡涤邪魔,重归吾朝武界宁静,此二百万金币,宝成寺尚可承受。然,此事需时日商议……”
未待恒善语毕,顾伟林摇动食指于前。
不待恒善问及,顾伟林轻笑道:“哈哈!大师,汝误矣。吾适才之意,非二百万,亦非二千万,乃是二亿金币!”
闻顾伟林所言数字,恒善愕然,瞳孔骤张!
其语气略带结巴,询曰:“顾,顾伟林!汝言何物?二,二亿金币!汝非戏言乎?汝知二亿金币意谓何哉?”
顾伟林并无丝毫愧色,神色泰然,答曰:“二亿金币,吾明矣!昔有一豪富,其小愿为一年赚取一亿,故二亿即彼之双愿,吾解无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