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神秘的艾瑞斯学院,顾伟林被刘子彪的话语震得恍惚,随即带着一丝羞涩道:“如此行事似有不妥,毕竟我欲寻求恒善大师的帮助。”
刘子彪闻言,怒气冲冲,义愤填膺地反驳:“班长,你何须向那手下败将求助?!我曾告诫过你,宝成寺的僧侣皆非良善之辈!”情绪激动的刘子彪,声音高亢,吸引了四周学子的目光。
讲台上的老学究,眼镜背后透出不满,重重地将卷轴敲击于桌面,厉声训斥:“授课之时勿论俗世之事!班长,将那喧哗之人姓名记录,扣除其修行点!”言罢,气氛凝重。
刘子彪神色尴尬,轻轻退缩,向顾伟林眨眨眼,恳请宽恕。顾伟林心领神会,向老学究回应一声后,课程方得以继续。
待课堂散去,顾伟林心中再度为恒善之事烦忧。若他人代劳,十二天门秘辛恐为人知,此乃南宫娴所不愿见。于是,顾伟林决心亲力亲为。
告别袁千淼等人,顾伟林径直前往恒善所在年级的修炼堂。依稀记得,曾有学友言,恒善乃修习星辰术法者。
凭借学院星图,顾伟林迅速寻至大三年级星辰术法修炼堂。恰逢恒善班级修行结束,学子们结伴走出。
最先出现的学子,见到了迎面而来的顾伟林。新生且具内罡境修为的顾伟林,击败知名学长恒善的消息,早已传遍学院,故众人皆识得他。
尽管胜恒善令顾伟林名声鹊起,但对星辰术法学子而言,实则羞辱。身为前辈,恒善竟败于无名学弟之手,使他颜面尽失,连带全班受人非议。
因此,恒善班级学子皆暗自憋气,待顾伟林失去战功碑庇护之日,定要挫其锐气,雪耻洗辱。
然而,他们未曾预料,尚未寻至顾伟林的麻烦,那顾伟林竟如同一只不受羁绊的风精灵,翩然而至,主动踏入了他们的领域!
这是何等的轻蔑,视他们整个学院无人乎!
随着顾伟林的身影步入教室,一位壮硕的战士学生率先迈步而出,面带怒色,对着顾伟林质问道:“异界之子,你踏足我辈学习圣地,意欲何为?”
面对战士学生的气势,顾伟林微微躬身,双手合十,歉意溢于言表:“上次斗法失手,不慎伤及恒善兄,我心怀愧疚,特来此地,以慰恒善兄之伤,询问所需,若需代替参加试炼,我亦愿意承担。”
话音刚落,一位伶牙俐齿的女法师跨出人群,目光锐利地盯着顾伟林,冷声道:“吾等恒善,此刻最大心愿,便是亲手制裁于你,汝可知,此番挑战,你能否代之?”
顾伟林闻言,挠头苦笑,无奈道:“师姐此言差矣,此事如何能代考乎!”
为了助南宫娴探得墨云雷切之秘,顾伟林今日已收敛锋芒,只求一见恒善,然这些内心郁结的学生,不愿轻易罢休。
正当他们欲再行刁难之际,一道清脆女声穿透喧嚣,宛如晨曦破晓。
“课业已终,尔等不应各奔东西,围堵于此,是何道理?!”
众学子闻声回首,向那缓步而来的女子致以敬意。
“露姐安好!”
“露姐,汝今又习歌术乎?”
“露姐,贵社与他校歌艺对决何时启幕,我定前去为汝捧场!”
刘诗露气场恢弘,自众人间悠然行进,待她瞥见顾伟林,双眸微眯,随即笑容满面,欣然问道:“顾伟林,汝是否专程来访,共商歌术?”
周围学子听罢,愕然瞠目,难以置信!
难以想象,顾伟林竟与刘诗露相识,且观其交谈举止,似乎交情匪浅!
思及方才几乎口出狂言,差点触怒顾伟林,那群学子暗自庆幸,险象环生。
面对刘诗露的询问,顾伟林略显羞赧,坦诚道明来意。
得知顾伟林并非为歌而来,刘诗露神色略显失落。
然她曾亲历顾伟林歌声之神妙,知晓激发其潜能之法。
况且,顾伟林仅为暂时顶替恒善之位,并非她们歌团正式成员,不可长期束缚。
念及此处,刘诗露展颜微笑,未待顾伟林主动,便径直向教室呼喊:“恒善,速出,有客来访!”
在幽暗的魔法学院内,恒善正整理着古老卷轴,当听见唤他名的竟是刘诗露,他心中不禁掠过一丝惊讶,迅速放下手中的事物,快步走出藏书阁。
“贤者,召唤小僧何事?”
恒善目光越过刘诗露,直接落在了顾伟林身上。
恒善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笑颜如花,对顾伟林说道:“顾伟林,终于决定将那魔刃交由小僧处置了吗?”
顾伟林环顾四周,诸多学子与教师皆在此处,不宜透露关于墨走云雷切的秘密,于是敷衍回应恒善:“确实,我今日来此,正是为了魔刃之事。可否寻一处静谧之地,详谈一二?”
恒善听闻顾伟林愿意放手,心中狂喜难以自抑,连连点头,引顾伟林一同前往。告别刘诗露后,两人来到学院一处偏僻角落,此处远离喧嚣,唯有风声与树叶的低语相伴。
确认四周无人,顾伟林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恒善,你怎知我手持之刀便是墨走云雷切?”
他补充道:“出家人应诚言无虚,还望直言相告。”
恒善眉头微蹙,疑惑地看着顾伟林:“为何有此一问?”
顾伟林略作思索,编织了一个借口,装出心痛的模样:“此刀乃我历尽艰辛,方得于十里市集,佛门中不是常说缘定三生么?我认为,与墨走云雷切相遇,便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故而,我与这墨走云雷切之间,已结下深厚的情感纽带,一想到要与它分别,心中便如同万箭穿心般疼痛!”说罢,顾伟林作势掩面,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望着顾伟林的表现,恒善并未多疑,语气充满赞赏:“顾伟林,未曾料到你竟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对待物件都如此深情,对人定然更甚!”
然而,赞美过后,恒善却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惜,你倾注情感的,却是一把沾染无尽鲜血的邪刃!魔刃之上,残留着前代魔尊佘庭舟的凶煞之气!那股煞气,对持有者危害极大,轻则令人心智迷失,修炼走火入魔,重则付出生命代价!”
“若你继续固执使用,必将受其影响,沦为嗜血恶魔,或是最终成为魔刃的牺牲品!”
“此刻,你可明白小僧先前劝你放弃魔刃的良苦用心了?”
如果顾伟林事先未曾闻悉宝成寺的德行,或是知晓十二天门惨遭覆灭的悲剧,他或许真会被恒善那“一切皆为你好”的言辞所动摇。
然而,顾伟林终究要从恒善口中探知他如何识得墨走云雷切的秘密,因此尽管内心对恒善的虚伪颇有微词,表面却装作陷入沉思,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在一番假装艰难抉择后,顾伟林只能咬紧牙关,朝恒善无奈道:“大师,我明悟矣!”
恒善听闻顾伟林尊称自己为大师,谦逊地摆了摆手,笑道:“何须如此高抬,我仅是佛祖座下一名微不足道的小沙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