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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迎岁确信他没有看花眼。

因为,次日刚下朝,他就被慕容权拦住了。

“苏大人,别来无恙?”

“见过二皇子殿下。”

慕容权看起来比前一日苍白许多,连走路都有些费劲。

“苏大人还是不愿意支持我吗?”

苏迎岁实在有些不理解他,他和大皇子兄弟感情看起来不错,却又心心念念想要争夺储位:“其实二皇子殿下并不需要我的支持,大皇子似乎并没有争储之心,而且我辞官在即,恐怕帮不上两位皇子殿下的忙。”

这就是个旋涡,像个无底的黑洞,权欲吞噬人心,像每代皇子的诅咒,他根本不想掺和进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

跟错了人的下场是很残酷的。

但慕容权这次没有那么轻易放他离开,反而引着人朝偏僻的小路走去。

“苏大人,昨日我替皇兄说话之后,被太后罚跪在慈宁宫,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慕容权此刻的语气没有作为孩子的天真,仿佛是谈判桌上的老手,只有眉宇间隐隐露出的得意,还能发现他是个八岁的孩子。

“皇子殿下请讲。”苏迎岁此时想的是慕容权替自己的皇兄求个情,居然还会受到惩罚,虽然这惩罚是来自太后,但也实在太不近人情了。

少年感情,可能就是这样被磨没的。

“一封信。”慕容权看左右无人,压低了声音,腔调有些神秘,“一封能证明苏将军之前故去并非意外的信。”

这话倒是大大出乎苏迎岁的预料。

他知道慕容权拉拢他,却没想到为他做到了这种地步。

“所以,苏大人愿意帮我吗?”

苏迎岁有点意动,脱口而出的却是:“等我回家问问。”

问谁不言而喻。

慕容权脸顿时垮了:“苏大人,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谈吗?因为我已经去找过杨姑娘,她拒绝。”

结果聊了好久,他把最关键的信息都已经暴露,结果苏迎岁说要回去问杨姑娘。

这跟吃干抹净不给钱有什么区别?

不过,即便他再不情愿,苏迎岁还是坚持先过问杨溪的意见。

他的私人恩怨,不能把杨溪拖下水,至少她有知情权和决定权。

于是,慕容权像个小跟屁虫似的,从皇宫一路跟到了户部尚书府。

一阵寒暄。

“杨姑娘可愿意让苏大人辅佐我?”

慕容权问出这句话时,甚至感觉有些荒谬,谁家娘子连夫君辅佐哪一位皇子登基都要管呢?

但他又无法否认,这位杨姑娘确实有些本事在身上。

不仅能让父皇服服帖帖,对她几乎言听计从,而且根本生不出忌惮的心思,或许是因为她是女子,也或许是因为她的处事态度让人舒服。

总之,她的看法在父皇面前,能占很大一部分的比重。

杨溪不想。

她不愿意。

如果剧情没有丝毫改变,那么这位二皇子殿下就会是一位失败者。

苏迎岁如果支持他,到最后肯定会下场凄惨。

但对方又摆出了足够的诚意,给出的东西可以帮他们理清苏城武将军当年的一些旧事,甚至足以作为一份证据,来扳倒慕容权的亲皇祖母。

这份礼不可谓不重。

虽然能否奏效很难说,但至少是一个突破口,杨溪想象不出苏迎岁错过这个机会,会是什么心情。

她沉默下来,有些为难。

“我能知道为何二皇子如此看重我夫君吗?”

想不出结果,就从别人身上找问题,杨溪果断转移了话题。

“其实并不是看重苏大人,而是对杨姑娘的影响力更为信任,杨姑娘可以很容易地左右父皇的想法。”

慕容权坦诚地交代了自己的心思。

“所以只要杨姑娘对我表现出青睐,父皇就有很大的概率会选择我作为储君。”

杨溪:“二皇子可曾想过,储君并不意味着就能成为皇上,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她只知道在未改变的未来,面前这位踌躇满志的年轻人沦为了失败者。

“是啊,至少走一步,看一步。”

“你和你皇兄其实关系并不差,不是吗?”

稍加留心,就能发现,所谓针锋相对的两个皇子,实际平日里打打闹闹,闹完就又和原来一样,丝毫不生芥蒂。

慕容权苦笑:“这正是问题所在,皇兄会有他的使命,他想娶到桃春姑娘必须拥有足够的势力,而且,皇祖母定然会对他穷追猛打,即使他无心帝位也一样。”

“可我不一样,我目前还没有遇到喜欢到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所以我身边的位置可以是任何人的,只要能给我带来势力。我希望能尽快成为储君,这样既可以帮皇兄分担一点压力,也能让皇祖母暂时消停一会儿。”

话说到这份上,杨溪发现自己看的还没这个孩子通透。

慕容权早已预见到了将来必有的一战,并为之做了准备。

希望可以减少摩擦和损失,保下他想保的人。

但最终的结果,由于杨溪的干预,早已成了一团迷雾,未来不可识别,一切皆有可能。

“三年。”杨溪伸出手,给这个早熟的孩子比了个手势,“我们帮你三年的时间,换你在面对太后和我们的矛盾时保持中立。”

杨溪不觉得自己会永远被束缚在这里,尽管上一个被判给慕容渊的三年还未结束。

“合作愉快。”慕容权虽然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但三年,足够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信封,信纸有些发黄,一揉捏就会碎掉,年代久远。

杨溪小心翼翼地接过去,递给苏迎岁。

“希望这能用得上。”

慕容权识趣地离开,耳边还回荡着杨溪的叮嘱:“千万不要被你皇祖母发现,那封信是你拿的。”

不被发现?可能吗?

慕容权不知道,但他长长地舒了口气:“韵,我又比你快了。”

等一切寂静下来,苏迎岁双手几乎颤抖着,小心地拆开那个信封。

里面是太后和另外一个人的通信,字迹凌乱潦草,发黄的纸张上写着:庆功宴,鹤顶红,苏城武死于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