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杨溪还没来得及看清,就看见苏迎岁又从那个袋子里拿出了一对猫耳朵头饰。
猫……
“娘子?”
杨溪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一开始觉得苏迎岁单纯,可着劲逗,总把他逗得面红耳赤,看他羞得不行才罢休。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今天!
“这是啥意思?”
“娘子应该知道才对啊,这不是娘子书上写的东西吗?”苏迎岁温和的语气循循善诱着,声音里还带着些笑意,显然是很少看到杨溪吃瘪。
杨溪装傻失败。
苏迎岁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
“唔……不要不要……”
“不行,必须好好学习一下。”
杨溪浑身都是软的,羞涩的情绪一阵接一阵涌上来,简直要冲昏她的头脑。
在苏迎岁的坚持下,她强忍着羞耻。
“喵~~”
“再叫一声。”
“滚!”
……
翌日。
苏迎岁刚下车回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家里。
江亦尘!
这家伙还真是不屈不挠。
苏迎岁刚想走进去说,杨溪是不可能收他那根玉簪的,他的钱都在杨溪手里,想买什么,她不能自己买吗?
就看到杨溪脸上带着笑容,对江亦尘说了句:“可以,那以后可要多多往来啊。”
两人之间距离并不远。
从他的角度看去,杨溪像半靠在江亦尘身上一样。
再加上两人又在交谈,目光相对,看起来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江公子来下官家中有何贵干?”
江亦尘回过身,看到他脸上露出了一些惊讶,却只是笑了笑:“苏大人回来了,本公子只不过是寻到了一些治腿的方子,可减少一些苏大人的痛苦。”
他发现这对夫妻很是有趣,明明双方都挺有本事,单独拿出一个来都可以在京城搅动风云。
一个是皇上最相信的大将军之后。
另一个居然是公主殿下的闺中好友。
但他们偏偏什么都不愿意做,不愿意在官场上争取利益,也没有加入任何党派之争,不发展势力,也不谋取钱财。
这样的人图的什么呢?
其实这样的人原本该是很难找到弱点的。
他就发现这二人互为弱点。
彼此都把对方看的很重。
而他们那个孩子,倒是被他略了过去。
毕竟不是亲生的,虽然面上看起来确实家庭和美,但里头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是做戏的成分,江亦尘不得而知。
前一天还对他不假以辞色的杨溪,一听到他手里有能够帮助腿部恢复和治疗的方子立刻就来了精神,把他请进家里仔细招待。
甚至都用不着他引诱,苏迎岁立刻就上了钩。
“苏大人还真是让你夫人操心了呀。”
江亦尘礼貌的起身,转头问好。
然后一个踉跄,“既然苏大人回来,那本公子也就不打——哎呦!”
正好离杨溪近。
江亦尘直接左脚踩右脚,朝着杨溪的方向摔了过去。
杨溪虽然学了几天武,却没学到面对这种突发情况的应变能力,毕竟每天蹲马步都是偷工减料的,只能直愣愣的看着一张脸在她面前逐渐放大。
躲不开。
江亦尘为了真实性,是真的摔了一跤。
本来只是想制造一点身体触碰,让苏迎岁和杨溪生嫌隙。
发现力道不对时,已经刹不住车,只能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往下摔去,心里暗自祈祷着不要真的砸到人。
眼看杨溪就要被砸个半身不遂,一个身影闪电般的从轮椅上起来,把杨溪凌空抱起。
江亦尘直直的栽了下去。
好在之前努力试着收了力道,也就摔了个龇牙咧嘴,没有受到太大伤害。
“江公子这是想要碰瓷吗?”
苏迎岁冷着脸,已经维持不住表面的和谐。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改日必定上门赔礼道歉。”
江亦尘惊愕的看着他丝毫不像受伤的腿,几乎挪不开眼睛。
但脑子还是很灵活,没有丝毫迟疑,从善如流的躬身道歉。
说完,他放下这次带来的一根碧绿色的簪子,转身离开了,看走路姿势,有些一瘸一拐。
苏迎岁有些懊恼。
他腿已经恢复的事情不应该这么早暴露。
“你的腿好了?”
“你这段时间一直瞒着我?”
杨溪虽然还有些惊魂未定,却也发现他站了起来。
惊喜过后,是无尽的失落。
苏迎岁腿脚已经如此灵活,可见已经恢复了不止一日两日,而是早已能够行走了。
他瞒着别人,或许还能说是怕消息泄露,招惹麻烦。
瞒着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杨溪几乎立刻想到:今天能把腿恢复的事情瞒着你,明天就能在外面找个漂亮年轻的美娇娘。
她从苏迎岁怀里挣脱出来,冷哼一声。
“我不是刻意瞒着你的,只是……”
苏迎岁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当时发现腿伤好转时,确实有想过把事情告诉杨溪,但很快就推翻了那个想法。
因为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隐瞒了这件事情。
若是他复仇失败,杨溪什么也不知道,恐怕能活的更好一些。
之后,他也是偷偷的做着康复训练,趁着杨溪不在家的时候起床练习走路,平时依旧保持着坐在轮椅上的姿态,让曾经伤害他的人放松警惕。
如今看来,这件事怕是瞒不住了。
杨溪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冷冷一笑:“别找理由了,大概就是信不过我,我也是你要隐瞒的人吗?”
苏迎岁摇摇头,他站直,比杨溪高了一个头,看样子很挺拔,表情却无比慌乱。
“我真的不是刻意瞒你的,只是我有我的苦衷。”
“什么苦衷,你倒是说出来呀!我最讨厌的就是隐瞒和欺骗,有事不说。
我给你煎药,做按摩,辛辛苦苦盼着你的腿能好,生怕有一点疏忽会导致你腿的恢复受到影响。
你倒好,腿已经好了,还瞒着我,让我一个人在那里瞎担心。”
杨溪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辛辛苦苦的想办法让他恢复,东奔西走,四处寻求药方,都像一个笑话。
还是个差点被人利用的笑话。
江亦尘跑过来说药方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人要么有求于她,要么和她有仇,想要害她。
现在看来是后者的可能性高一些。
“罢了,你不愿意说是你的事,我不强迫你。”
她很冷静,重新埋首于自己的书,头也没抬,只是肩膀微微抽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