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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强烈的不安充斥内心,我察觉到自己的手掌正微微颤抖——那些地脉生灵终究还是来了!

下方静如死水,我在高处矗立良久,期盼能捕捉到一丝异常的气息。

无论何等迹象,此刻我都愿看见!

然而,在此长久守候之后,愈发感觉下方已成荒芜死地,虽天空放晴,四周却并无修炼者的篝火余温,这预示着下方已然无人踪迹。

死寂无声,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压迫。

身边的同门姐妹们呼吸渐沉,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们必定也领悟到下方的情况不妙。

“都...消失了?”徐菲琳的声音带着颤栗。

我点头示意,目光沉重地投向下方,想要亲自踏足探查究竟还剩下些什么,却又顾虑重重,不敢轻易接近。

时间流转,一日一夜之间,张志曾自傲地说他对这些地脉生灵无所畏惧,但他最终未能抵挡住这帮未开化的凶残族群的冲击。

看来,那些地脉生灵的数量至少是张志势力的双倍,数十之众当不在话下。他们粗犷嗜血,尚未接受修炼启蒙,却精于林野狩猎之道。根据早些时候在遗骸旁发现的铁制弓箭,可以推断他们在百年之前便掌握了炼铁技艺。

不仅如此,他们的手中还握有利刃一类的铁质兵刃,再配上地脉生灵们的娴熟运用,其杀伤力堪称惊人。

“他们都...”杨姐欲言又止,试图避开那个残酷的答案,改口道:“或许已经逃走了吧。”

真相唯有亲历才能得知,我心头萌发出深入地脉探查的冲动。

我暗自思量:这些地脉生灵绝不会在此滞留,下方恐怕已经相对安全,下去一探究竟应当无妨。

我瞥了一眼身旁的三位师姐妹。

下方的死寂仿佛映射出幽冥界的景象,旋绕在灯塔周围的阴风与月光交相辉映,令灯塔的影子更显森然诡异。

散落在下方的简易棚舍宛如潜伏于地面的猛兽,伺机诱人踏入其领地,吞噬一切活物。

“啊——”不知是谁低声惊呼,让我的神经更加紧绷。

“不如你们在这儿等......”

我话音未落,徐菲琳便毫不犹豫地道:“我们要一起下去!”

“我明白你的忧虑,我们会陪在你身边一同下去。”杨姐轻声安慰道。

草丛中传来虫鸣声,泉水潺潺流淌。

原本舒适的微风此刻却令人毛骨悚然,周身汗毛根根竖起。

“走吧,下去瞧瞧究竟。”我手持短剑在前,引领着她们小心翼翼地下山而去,沿路来到先前那位前辈隐居,我们也曾短暂居住过的小屋。

屋内空无一人,显然在我们离开后,那位前辈带领族人迁入其中。他并非愚钝之人,定会悟出我离去的深层含义。起初他可能以为我只是说笑,但我离别之后,这一切已经成为事实。凭借他的智慧,他已经嗅出了其中的危机。

屋内无人,连邻近的小棚屋也是如此,电筒照射之下,原本生火做饭之处只剩下被雨水冲刷后的灰烬。

正常来说,昨夜降雨之后,他们会选在外面生火烹饪晚餐,然而我仔细观察了周围五六座棚舍,却并未发现任何昨晚生过火的痕迹……

在这片秘境之中,早在昨夜之前,他们便已悄然离去,或许并未遭受蛮荒妖族的突袭便已然遁形无踪。“这老家伙,狡诈得如同修炼了千年的狐仙。”我低声自语,范宽这老修士定然安然无恙,只是不知他们带着众人前往何处隐匿修行,如若猜测不差,他们应是藏身于距此最近的幽谷之内,那里临近一处灵脉之河,河水滋养之下居住着诸多生灵。

“那个修为深不可测的老家伙会不会早已离开了?”王子晴忽而问道。

我微微点头:“没错,你也察觉到了。”

“嗯!”王子晴轻笑回应:“既未在外留下炼丹或是打坐的气息,自然证明他们是早早离开了。”

“聪慧。”我赞赏道。

“我也发现了。”徐菲琳不甘示弱地接口。

“你那榆木脑袋也能瞧出端倪?”我调侃道。

“哼,别小瞧人!”她撇嘴反驳。

“既然他们早已离去,此处自然无需再过多探寻。我们进内查看一番吧。”王子晴建议道。

“嗯,你们跟着我,尽量收敛气息,避免惊扰此地的灵气波动。”我望向徐菲琳,这句话是对她特意交代的,毕竟这阴气森森之地,她的言行举止皆无所顾忌。

深入其中,那些未曾得到范宽前辈示警的修士恐怕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毕竟这位修炼了无数岁月的老滑头离开时,怎会好心提醒他的邻舍?

在零星散布的修炼居所旁,我发现了几处刚刚熄灭不久的法阵残焰,尚未被雨水浸湿。这足以表明,妖族部落的突袭正是发生在昨夜,篝火中尚有未燃尽的灵材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足见当时的修士们是如何仓皇失措。

数座草庐坍塌,茅草狼藉,我绕行一周,发现有两座草庐顶部已被炼化的火焰熏烤至焦黑一片,那些未经炼化干燥的茅草顶显然是受到了妖族火箭术的攻击。

虽然未能彻底焚烧干净,但却在暗中持续释放出黑色浓烟。

“看来他们确实遭到了妖族的猛烈袭击。”我屈膝蹲下,环视四周空荡荡的修炼居所。

然而我刚一蹲下,她们几个竟擅自散开,胆量本就不大的她们,在我面前硬撑什么本事?

“你们别分散开来啊。”不曾想,她们并未听从我的劝告,各自散开寻觅线索。徐菲琳在不远处一座垮塌的草庐边缘捡起一根烧焦的木炭棒,随手朝我丢了过来。

我猝不及防,被她砸了个正着,她见状乐不可支:“让你总嘲讽我,遭报应了吧……啊!”

话音未落,徐菲琳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这叫声非但没能把我吓住,反倒将王子晴与杨姐吓得尖叫连连。

“发生什么事了?”我赶忙追问。

“你看见什么了?”二人焦急地奔来询问。

听见动静,我自然也要迅速靠近查看究竟。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瞥见地上躺着一人,手中紧紧抓着一根木柱,全身肌肉僵硬,身边是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

瞬间意识到不妥,我赶忙收回手电筒的光线——天哪,刚才那一刹那,我不小心看到了这人身上的面庞,他已经没了生机,面容扭曲且恐怖,仿佛在黑夜中永恒地凝结住了临终前那份深深的恐惧与痛楚。

三位女子此刻紧紧相拥,在我身后瑟瑟发抖。

“还是快离开这里吧,我想要回家。”

三人惊骇不已,不敢在此逗留片刻,别说他们,即便是我也在这深夜面对亡者之躯时心跳如擂鼓,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那人显然是遭刀刃所伤,因失血过多而亡,地面上的鲜血浸湿一大片泥土,连草地之中也满布乌黑的血痕。

“速离此地,前往灵照灯塔察看究竟。”

我断定不能再在此处停留,令我最为忧虑的并非眼前的惨状,而是那灯塔之处,张志与众位同道好友们的安危。

我们疾步前行,他们紧紧跟随在我身后,我回首对他们说道:“无须惧怕,历经诸多磨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更何况区区亡者,岂会起身捉拿尔等……”

“啊,林师兄,你不要再说了!”徐菲琳抗拒地嚷嚷着。

“嘿,你小声些,万一真的吵醒死者……”话音未落,我不慎踢到一物,身形失控向前倾倒,整个人扑在了那个物体之上。

“啊!”我本能地惊叫一声,连忙翻身跃起,心中惊悸,腹内犹如波涛汹涌,几欲呕吐而出。

原来我竟跌趴在了一具尸骸之上!

又是另一具亡者!

“啊!”三人齐声惊呼,再度相拥在一起,险些失去理智地一同夺路而逃。

“稳住,稳住!”我伸出手拉住她们,避开尸骸,朝灵照灯塔的方向继续前进。

绕过这片悚然之地后,前方道路豁然开朗,远离了刚才令人胆寒的所在,我们的紧张情绪逐渐得以缓解。

这时,杨师姐突然嗤笑出声,徐菲琳也随之掩口娇笑。

“咳,你们这半夜诡异的笑声,吓死个人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被笑声吓得心头一阵颤抖。

徐菲琳强忍笑意,边笑边说:“哈,你看你刚才趴在那玩意儿上,一副魂飞魄散的模样可真是滑稽得很哪,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王子晴与杨师姐则在一旁偷偷窃笑。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的确,那是源自本能的恐慌,难以抑制,但我当时的表现究竟有多怯懦呢?她们居然能笑得如此欢快?

“你还笑话我呢,你自己刚才那副怕得不行的样子我也记得清清楚楚呢。若你再讥讽于我,我就现场重现给你看。”

言罢,徐菲琳真的模拟起来,故意摔倒在地,骤然跃起,发出一声尖啸,并且将我当时的举止加以夸张的艺术处理,一头扎进杨师姐怀中,哭诉道:“呜呜呜……我想娘亲……哈哈哈……”

“你这丫头啊,哎,不去习练仙术真是屈才了。”杨师姐一阵苦笑,但她似乎也没能抵挡住内心的笑意。

“哼!”

她们这样还能算作胆小吗?

待我们在灵照灯塔下站定,我将手中灵光指引灯投射向灯塔下方的门户,一道光芒闪过,门扉之上赫然显现一片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