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张御医运气极佳,他刚到钱府门口,就遇见了正好归来的钱春华。
待钱春华听完他讲述的事情经过,并了解到需要救治的对象之后,她不禁露出了笑容。
若是换作其他人,她或许还不敢轻易使用这种自制的青霉素进行试验,但既然此次的患者是王云深,那么她自然不会有丝毫犹豫。
若能用自制的青霉素将其治愈,那就算他福大命大;
倘若无法奏效,那就是他自己命中注定的了,自己空间里的抗生素,钱春华不会拿出来,这种恶人,他不配。
不过话说回来,此人也是罪有应得。
自己愿意出手相救,还多亏了自己是现代人的思维,病人是病人,犯人是犯人,不会拿他往日的过错来惩罚他。
主意已定,钱春华随即取来了自己制作的青霉素,接着又从空间中取出一些生理盐水备用。
根据张御医的描述可以判断出,这人的感染情况已经相当严重,普通的口服抗生素可能起效过慢,于是钱春华决定给他进行静脉注射治疗。
在从空间中取出注射器以及一瓶消毒液之后,钱春华提起自己的专用木箱,迈步而出。
这一次外出,她特意带上了陆然同行。
尽管内心深处对王家并无畏惧之情,但考虑到可能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多一个人便多一份保障。
而陆然的身手和能力,她是心知肚明的,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或突发状况,相信陆然定能护她周全,确保自身安全无忧。
如此一来,她便可安心不少。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王家的时候,李御医正领着章院判和温御医等人一同到达。此时此刻,王父早已站在大门口焦急地翘首以盼。
当看到章院判等如此众多往昔难以邀请到的神医高手齐聚一堂时,他的内心却如死灰般沉寂。
这些人来再多又有何用呢?毕竟,他们根本无法拯救自己的儿子啊!
然而,当他目光触及张御医那一刻,突然间像是注入了一股生机,他立刻振作起来,亲自上前搀扶张御医走下马车。
刚刚被搀扶下车的张御医,甚至来不及站稳脚跟,便匆匆走向后方的另一辆马车,等待着钱春华的下车。
陆然将马车稳稳停下之后,手提药箱紧跟在钱春华身后。
张御医手指向钱春华,向众人介绍道:“这位就是瑞云县主,神奇的药物正是出自她之手,只有她能够治愈令郎的病症。”
听到这里,王父心头猛地一震,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瑞云县主?眼前这位面容恬静的女子,居然就是传说中的瑞云县主!
回想起自家儿子一次又一次地挑衅于她,如今得知需要救治的对象竟是自己的儿子,她是否还愿意伸出援手呢?
一时之间,无数念头涌上王父心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之中。
无论怎样,对方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王父担心也没用了。
一行人来到王云深的床榻前,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人,完全没了往日嚣张跋扈的模样。
钱春华从陆然手中接过药箱,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春华,你来看看伤口。”张御医说着,掀开了王云深身上的衣服,露出感染的伤口。
钱春华看了一眼,果然是重度感染。
随后而来的章院判等人,一个个上前查看伤口,这种伤口,他们也只能将腐肉处理掉,撒上金疮药,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看完王云深的伤口,他们齐齐将目光投向瑞云县主,等着她的动作。
钱春华却将目光看向张御医,再次确认:“他的内腑没事吧?”
李御医连忙插话:“没事。”
章院判不放心,直接拿起王云深的手,号起脉来。
钱春华静静地等着他号脉的结果,只有确定五脏六腑没事,她才能进行下一步。
半刻钟后,章院判开口:“脏腑无妨,但他的脉象时而急促,时而迟缓,体内气血异常紊乱。”
钱春华点点头,她知道了,王云深现在的状况,应该只是重度感染。
“春华,现在怎么做?”张御医很是着急,他急着想给王云深治病了。
钱春华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先给他处理伤口吧。”
说完后,钱春华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消毒液,递给了张御医。
张御医接过消毒液,用自己药箱里的小刀,消毒后开始给王云深清理伤口。上次他们在永宁府就合作过,给陆武处理伤口。
所以这次两人也很有默契的,动作了起来。
钱春华取出自己事先配好的针剂,开始给王云深做起来皮试。
张御医处理伤口的同时,眼睛的余光观察着钱春华。
“春华,这是在做什么?”
“做皮试,主要是看他对青霉素过不过敏。”钱春华注射进去后,回答了张御医的问话。
章院判等人瞪大了双眼,听着两人的对话,不敢打断。
这种治疗的手段,他们闻所未闻,但不妨碍他们也有一颗好奇的心,他们等着看最后的效果。
一刻钟后,皮试结果已然揭晓,所幸王云深对青霉素并不过敏。
此时张御医也已为他处理好伤口。
由于伤口过深过长,钱春华还是用线缝合了一番。
缝衣般的动作,不仅让章院判等人惊讶不已,更让王父心中忐忑难安,看着眼前的情景,仿佛儿子正被当作一件衣物缝制。
钱春华并未理会任何人,缝合完毕后,她直接将青霉素粉末撒在伤口上,然后用纱布将伤口覆盖住。
其实,王云深的伤势并不严重,主要是感染所致。
钱春华给他服下一粒退烧药后,又注射了一针青霉素,只要能控制住炎症,他的生命就能保住。
处理完一切,钱春华直起身子,洗净双手。
所有人都注视着她的动作,直到她开始洗手。
章院判好奇地问道:“这就好了?”
钱春华理所当然地回答:“好了。”
屋里的所有御医面面相觑,除了注射那一项与他们的治疗方法不同,其他似乎并无差异。
王父更是放心不下,他担心县主记恨着以前的事,给儿子治病不尽心。
他鼓起勇气上前问道:“请问县主,是否需要为小儿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