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馆门前。
里面此刻正热闹非凡,医馆里的就诊台和药柜已经摆放好。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与木头的陈年气息交织在一起,一下就有了医馆的样子。
医馆的角落里,张逸尘带着郑画正忙碌地整理着药材。
他们或蹲或站,手中的动作不停,将一包包药材分类摆放,时而低声交流,确认药材的品质与数量。
他们的脸上虽然满是汗水,但眼中却闪烁着期待与兴奋的光芒。
医馆的正中央,须发皆白的张御医正指点着工匠们布置诊室。
门外,不时有人影匆匆而过,或是前来询问进度的乡亲,或是运送物资的伙计。
一扭头,张御医发现了钱春华。
他连忙丢下工匠们,亲自迎了出来。
“春华。”张御医笑着打招呼。
他的目光落在钱春华身旁的陆武身上,口中“咦”了一声,这个孩子,有点眼熟。
“张叔,他是陆武。”钱春华把陆武推向前,提醒道,“永宁王的府里,我们救的那个孩子。”
张御医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脸色比那会红润了,也丰润了一些,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了血迹的掩盖,自己一时半会竟然没认出来。
“叫张爷爷。”钱春华牵着陆武,让他叫人。
直到这一刻,陆武的心终于放下了,原来真的是带自己来看郎中。
他乖乖的叫人,温谦有礼,“张爷爷。”
张御医笑着点点头,“好好,乖孩子。”
“张叔,麻烦你看看这孩子,上次在永宁府,伤得太狠,不知道现在身体恢复得怎样?”
钱春华对着张御医,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进来吧。”张御医招呼着她们,进入到医馆中。
坐诊台刚刚安置好,没想到第一个客人竟然还是老熟人。
张御医坐好后,陆武乖乖的坐在他对面,钱春华站在陆武身旁。
医馆中,张御医将手搭在陆武的脉搏上,久久不语。
钱春华紧张地盯着张御医,想从他的面部表情看出陆武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陆武本人更是担忧不已,看面前张爷爷严肃的表情,难道自己要死了?
又过了一刻钟,张御医查看了陆武的眼睑和舌苔后,才开口说话,“比我想象中要好,但是……。”
一句但是,让钱春华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张叔,但是什么?”她急迫的问道,这老小子,又开始吊胃口了。
张御医摇摇头,“但是上次的事情,还是伤了根本啊,幸亏你带他来看了,否则呀……。”
“否则什么?”钱春华要疯了。
“否则这般下去,寿数有限。”张御医缓缓说道。
钱春华翻了一个白眼,这事上次不说过吗,要不自己也不会带陆武来让他看病了。
钱春华无论心中怎么吐槽,面色一点不显,毕恭毕敬的说道,“请问张叔,陆武应该如何调理?”
张御医乐呵呵的拂了拂自己的胡须,只差没有拍着胸膛保证了,“放心吧,老夫给他开三个药方,保证药到病除,没有任何后遗症。“
闻听此言,钱春华的确是放心了。
同张御医接触这么长时间,钱春华太了解他,大约是因为长期替皇室服务的缘故,他说话不会说得很肯定,除非是他有十足的把握。
此刻,他说得这么肯定,看来陆武的身体他真的能治好。
张御医准备给陆武开方子,陆武很有眼力见的上前帮着他研墨。
张御医提笔,口中振振有词,将方子一气呵成。
然后将药方递给了她,“先按这个方子吃三个月,三月后找我复查,我再调整药方。”
钱春华瞪大了双眼,看来是自己小瞧了陆武的病。
最初听见张御医说三副药的时候,还以为很简单就能治好了,没想到,光是一副药,就要吃三个月。
陆武更是苦着一张脸,他最讨厌的就是喝药了。
还要一喝就喝三个月,干脆让他死了得了。
看着钱婶子凝重的表情,不想吃药四个字,陆武说不出口,他担心自己反对吃药,会让钱婶子觉得自己不知好歹。
其实压根没有人在意陆武的想法,在张御医开好药方后,张逸尘便主动放下手中的事情,上前拿走了药方。
“按此药方,先抓十副。”张御医吩咐道。
张逸尘点点头,拿着方子来到了药柜前。
陆画已经准备好了称药材的小秤,张逸尘带着陆画,一边教她,一边给陆然抓药。
“你们运气还不错,这些药材昨日才到,刚整理好。”张御医笑着说道。
往日里都是钱春华帮助自己,这次终于有了机会,自己可以回报她了。
至于陆武和她的关系,为啥当初永宁王要抓走陆武,这些疑惑,张御医通通放在心里,埋藏了起来。
他深知成王败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张逸尘和陆画两人配合,不到两刻钟,十副药便抓好了,陆画和张逸尘一人提了五包药,放在医馆的柜台上。
“画师姐。”陆武见到师姐,开心的打着招呼。
这个称呼顿时令张御医明白了陆武的来历,原来陆武也是无影宗的人,就是不知道当初永宁王为啥头脑发晕,去抓无影宗的人了。
张御医摇了摇头,制止了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无论为啥,这些都与自己无关。
看着面前如小山一般的药包,陆武欲哭无泪。
“张叔,一共多少银子。”钱春华准备付钱了。
张御医的医馆刚开张,自己应该算他的第一个顾客吧。
张御医张了张嘴,不要药费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他红着一张脸,略显不好意思般说道,“春华,张叔的诊费就免了,但是药钱,我收个成本便是。”
顿了顿,张御医继续说道,“这个方子里,最贵的就是人参了,主要是为了给他调养身体,补气血的药不少,所以,一副药我只收成本价,十五两一副。”
说完后,张御医担心钱春华不信,强调道,“我真的只收了成本价。”
钱春华笑了,“张叔,我信你。”
说完后,钱春华从荷包里,取出了两百两的银票,递给了张御医。
“张叔,你医馆刚开张,诊费就不免了。”
钱春华知道,有一种说法,就是开张的时候不能免费,否则以后这个医馆的生意将不会赚钱。
她不知道真假,但也不想张御医的医馆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