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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令媛闻得此言,双手恍若寒冰凝固,僵直在门扉之上,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低垂,凝视着身上的寝衣,陷入了沉思之中。

卢令媛往门外看去,门外,太监与侍卫的身影在晨光中交错,她心中暗自思量,如此简朴装扮,若贸然现身人前,岂非惹人非议,有失体统?

正当她心绪纷扰,如乱丝难解之时,萧承稷已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移至她身后。猛然间,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横空抱起,她惊呼未及出口,脸颊便已感受到了他温热的唇,轻轻一啄,留下了一个炽热如火的印记。

“你……”卢令媛羞愤交加,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如同锋利的刃,深深嵌入他衣襟之中,留下一抹触目惊心的抓痕。她的眼中怒火熊熊,仿佛能点燃周遭凝固的空气,将一切化为灰烬。

萧承稷眉头微蹙,目光落在那道殷红的爪痕上,却故作怒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胆敢伤害龙体,你可知罪?”言语间,虽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难掩其中的宠溺与纵容。

卢令媛心中虽有悔意,却不肯示弱,声音坚定如铁:“快放我下来!”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决。

萧承稷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抱着她大步流星向内室行去。随即,他轻轻地将她置于床榻之上,身躯一覆,便是一番深情的“捉弄”。

卢令媛的唇瓣被吻得红肿,脖颈间也留下了斑驳的吻痕,而萧承稷却始终保持着那份难得的克制,未曾真正逾越雷池一步。

“你若再动,朕怕自己真的会失控。”萧承稷轻笑,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却也满是温柔。

卢令媛终于松开了紧握他衣襟的手,眼眶泛红,倔强地转过头去。她的脸颊因气愤而显得异常绯红,眼中满是不甘与委屈,仿佛被雨水打湿的花瓣,楚楚可怜。

萧承稷见状,心中一软,连忙柔声哄道:“好了,是朕的错,别生气了,好吗?”他边说边将她拉起,一边赔笑,一边道歉,试图平息她的怒火。

此时,门外荣安的声音急切响起,慌里慌张的说道:“陛下,时辰真的不早了,还需前往太庙行跪拜之礼……”话未说完,便被萧承稷打断:“滚!”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荣安不敢再多言,匆匆退下,片刻也不敢停留。

萧承稷急得团团转,束手无策之下,只能威胁道:“你若还生气,朕可就要再亲你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赖与宠溺,试图用这种方式平息她的怒火。

卢令媛闻言,气得几乎要哭出来,带着哭腔喊道:“你怎么能如此霸道无礼!”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仿佛被欺负的孩子。

“好了,你也听见了,我们还得去太庙呢,真的不能再耽搁了。若是误了时辰,那御史的弹劾折子怕是要立刻飞到紫宸殿,指责朕沉迷女色,荒废朝政……”萧承稷边说边观察她的反应,声音中带有几分撒娇和妥协的意味。

卢令媛气急之下,一把抓过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牙齿如同锋利的刃,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肌肤之中。

“啊……你真咬啊!”萧承稷吃痛,没想到她会真的下口。但看到她气消了不少,他轻声说道:“好了,现在你也咬了,气消了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仿佛是在哄一个顽皮的孩子。

卢令媛不想理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她对着铜镜审视自己的唇瓣和脖颈上的吻痕。她随手拿起脂粉,轻轻涂抹在颈间,又取过胭脂,细心地补着唇色,试图掩盖那些羞涩的印记。

萧承稷见状,嘴角不禁上扬,手臂上的疼痛仿佛瞬间消失无踪。他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满足与幸福。

“来人!”萧承稷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力量。

瞬间,一群宫女鱼贯而入,仿佛训练有素的士兵。

芸儿端着洗漱用具,快步走到卢令媛身旁,低声道:“姑娘……”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敬畏。

卢令媛轻轻摇头,以示无碍。

芸儿便放下洗漱用品,开始为她梳洗打扮。

尚寝局的女官上前,看着宫女们忙碌地铺床整理,当喜帕被递到她手中时,她一时竟有些茫然无措。这种情况对于她来说,从未遇到过啊!

看这情况,应当是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不应该啊!刚刚里面的动静,她们可都是听到了的。

一旁的宫女小声嘀咕:“大人,这……这该怎么记啊?”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与无奈。

女官也面露难色,这种情况确实让她感到棘手。“记上吧!”经过一番思量,女官终于开口决定。

“是。”宫女于是在彤史上记下了一笔。

两人穿戴好后,便乘上轿辇,去往了太庙。祭拜完后,萧承稷便带着卢令媛来到了寿康宫请安。

此时,郑曦颜刚用过早膳,正跟萧姝玥下棋。一旁的萧承逸则是坐在身旁,时不时的还会指点萧姝玥一番,教她如何下棋。

“下这儿!”萧承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给她指出该下在哪儿。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还有几分的嫌弃,他心里暗自说道:就没见过这么笨的。

萧姝玥半信半疑,但还是听了他的建议。

郑曦颜手里拿着棋子,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又无奈的笑,“你啊……”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萧姝玥的疼爱与纵容。

“母后……”萧姝玥娇嗔道,仿佛是在撒娇。整个寿康宫内洋溢着一片温馨与和谐的气息。

霜凝轻移莲步,缓缓踏入殿内,举止间尽显温婉之态,行礼后,唇边勾勒出一抹温婉笑意,轻声道:“娘娘,陛下与皇后娘娘特来给您请安了。”

“快,请他们进来。”郑曦颜的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目光中闪烁着期待。

“是呢!快让卢姐姐进来,我可想死她了!”萧姝玥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声音里满是兴奋与急切,自从那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卢姐姐了。

郑曦颜刚想开口提醒她注意仪态,却被萧承逸抢先一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兄长的威严:“是皇嫂,姝玥,你要记清楚了,日后不可再如此无礼。”

“是,皇嫂!”萧姝玥吐了吐舌头,俏皮地做了个鬼脸,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正当此时,萧承稷与卢令媛一前一后步入殿内,步伐稳健,气宇轩昂。

萧承逸连忙拉着萧姝玥起身,两人一同迎上前去。

萧承稷与卢令媛行至郑曦颜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三跪九叩之大礼,声音诚挚而庄重:“儿臣\/儿媳,给母后请安,愿母后万福金安,福寿无疆!”

郑曦颜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卢令媛身上,缓缓开口:“起来吧!”

萧承稷起身,随即温柔地扶起卢令媛,两人站定后,萧姝玥与萧承逸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臣弟\/臣妹,见过皇兄,见过皇嫂,愿皇兄皇嫂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你们两个,也起来吧。”萧承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却又难掩兄长的亲切。

“多谢皇兄!”两人齐声应道,眼中闪烁着敬畏与喜悦。

碧落沉声宣布:“皇后娘娘敬茶!”

卢令媛接过茶盏,步履轻盈地走到郑曦颜面前,跪下,双手将茶盏举过头顶,声音温婉如春风:“母后请喝茶,愿母后身体康健,福寿双全。”

“好!”郑曦颜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怜悯,随即将一个厚厚的红封递到卢令媛手中。

此时,霜凝手捧一个精致的匣子走上前来,匣内是一对雕工精湛的九龙凤转簪,凤凰栩栩如生,红宝石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这是哀家命尚宫局打造的凤簪,配你正好,愿它带给你吉祥与安康。”郑曦颜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慈爱与期许。

“多谢母后赏赐,儿媳定当珍视。”卢令媛微微躬身,声音中满是感激。

“起来吧!”郑曦颜轻声说道,目光中既有期待也有担忧。

“是。”萧承稷满面笑容,快步走上前,亲自弯腰将卢令媛扶起,动作中透露出无尽的宠溺与呵护。

萧姝玥捂嘴轻笑:“皇兄,你可真体贴,皇嫂可真是有福之人呢!”

萧承逸站在一旁,也低头轻笑,心中暗想:皇兄何时对一个人如此在乎过?

“就你多嘴!”萧承稷故作生气地板着脸说道,眼中却满是宠溺。

卢令媛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微微低下了头。

郑曦颜看着他们,心中喜忧参半,却也倍感欣慰。

霜凝身后跟着两位女官,郑曦颜又开口道:“这是陈尚宫和张尚宫,从今日起,这宫中的事务,哀家便交给你了。她们二人经验丰富,定能助你管理好后宫。”

卢令媛心中有些惶恐,觉得这宫权和宫务如同烫手山芋,并不想这么快就接下。正想着该如何婉拒的时候,萧承稷开口了。

“母后说的是,你既已是皇后,这宫中的事务便应由你负责。若是有棘手的事情,也可告诉朕,朕会为你拿主意。”萧承稷的声音温和而坚定,给予她无尽的支持与鼓励。

萧姝玥上前挽着卢令媛的胳膊,劝道:“是啊,皇嫂,你如今是皇后,后宫便应由你打理。母后马上要出宫去江南了,没时间打理后宫了。”

“去江南哦!我也可以跟着去!”萧姝玥一脸欢喜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对江南美景的向往。

“还有我,路上由我保护母后。”萧承逸也跟着附和道,声音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卢令媛看向太后娘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萧承稷也开口问道:“母后要带着他们两个去江南?”很显然他有些震惊的。

“嗯,他们两个总是待在宫里读书,也读不出什么名堂来。干脆啊!跟哀家一块儿去江南算了,这样你也能省心不少。”郑曦颜轻摇着手里的团扇,漫不经心地说道,本来她也没想带他们两个去的,她也想耳根子能清净几天,可实在耐不住他们两个日日在跟前唠叨,只能答应。

“儿臣实是忧虑,唯恐他们二人在路途之上给母后平添烦恼,留于深宫之中,或可避免诸多不必要的波折。”萧承稷眉头微蹙,言语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担忧之情。

萧姝玥闻言,秀眉一挑,不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忙反驳道:“皇兄此言差矣,怎地便断定我与三皇兄会惹是生非?”她费尽唇舌,好不容易说服母后允她同行,若被皇兄一语否决了,这怎么行呢?心中自是万般不甘,仿佛被一口气哽住,难以释怀。

“没错,皇兄,近日来,臣弟与姝儿可是乖巧了。”萧承逸在一旁默默插话,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郑曦颜微微一笑,声音柔和如春风拂面:“好了,你不必挂怀,哀家既然决定带他们二人前往,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既然母后心意已决,儿臣自当遵从。”萧承稷见状,无奈之下只好作罢,心中虽有千般忧虑,却也只能暗自隐忍。

卢令媛在一旁静静聆听,心中却对江南充满了无尽的向往。她只在书中领略过江南的风光,听闻那里商贾云集,女子亦可自由经商,心中早已神往已久。

“嗯,既然皇帝无异议,哀家便定于十日后启程前往江南。”郑曦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已下定决心。

“十日后?如此匆忙?”萧承稷闻言,不禁有些愕然,心中更添几分忧虑。

“嗯,你不必担忧,一切从简,自不会显得匆忙。你且放心,此次你的表舅舅会随哀家同行,他的蜈蚣,虽然比不上宫中禁军,但对付些宵小之徒,还是绰绰有余的。”郑曦颜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