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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城南义庄的时候,慕容锦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自从成婚以后,他就像活在了一个厚厚的茧里。

但慕容锦并没有完全背叛江家。

无论怎么讲,江家对慕容家都有大恩,若不是江家的扶持,曾经那个姑苏慕容,恐怕早已被其他世家所吞并。

慕容锦作为江家的长子,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成全了家族的兴旺。

但他心里,始终住着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他无比怀念那段自由却遥远的岁月,也深刻明白人活一生,很多时候都是不得自由的。

在黑土贸易方面,慕容锦一直持反对态度。

他并不是纯粹的商人,利益并不是他所考虑的主要因素。

但无论是江家还是慕容家,都已经被黑土所带来的庞大利润冲昏了头脑。

再加上江南远离京城,所抱的侥幸心理让他们在黑土生意上下了重注。

可慕容锦半站在局外的眼光却是看得清楚。

江家和慕容家若是还不收手,终究会因为这黑土,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也是他主动找到欧阳盆饭的理由,但他并没有完全背叛江家。

他与欧阳盆饭当着苏镜的面做了个交易,交易的内容大概是锦衣卫只查封江家与慕容家的黑土生意,并进行适当处罚,但同时也要保护江家与慕容家的核心利益。

大致就是慕容锦希望通过锦衣卫,拔除掉那根扎在两家身上的毒刺。

欧阳盆饭答应了。

因为江家搭上的人,背景有些大,如果江家不自首,凭借锦衣卫,恐怕要费上不小的功夫。

城南义庄的院落里,苏镜仰头看着西斜的月亮。

“这件事如实告诉你师父,他会同意的。”

如今,锦衣卫的话事人是贾晓生,姜小白对贾晓生是放心的,完全放了手。

“还有,卢姑娘那边怎么打算,你知道的,按照我们朝的律法,女子过了十四便能成婚,你们郎有情妾有意,没理由一直拖着才是。”

说着,苏镜侧着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欧阳盆饭。

相比于第一次谈起这个话题,现在的欧阳显得镇定许多,回答道:“怎么样都要在苏大哥和刘公子后面吧?”

苏镜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这个话题居然会绕到自己身上。

不过三月中也的确不远了,相信再过几天,礼部的人就该找到自己。

事实上并没有过几天。

天一大亮,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城南义庄门口。

正是曾经操办过王大头子与阿奴姑娘婚礼的,礼部那位年轻主事,谢海年。

由于将王大头子与阿奴的婚礼操办的极为漂亮,再加上朱明深的成功上位,现在的谢海年在礼部可谓是左右逢源。

相信不过多久,礼部就要再添一位年轻的侍郎了。

站在城南义庄略显古朴的门口,谢海年有些感慨。

“在下礼部主事谢海年,见过苏大人。”

谢海年朝着苏镜行了一礼,姿态放的非常低。

按理来说,苏镜不过是从九品的请命人,而谢海年乃是大梁王朝礼部从六品的主事,官阶远在苏镜之上。

但现在京城只要有些脸面的人都知道,这城南义庄,惹不起。

“谢大人。”苏镜倒也没有堕了对方面子,起身将其迎了进来。

“苏大人还是自在的。”谢海年笑着说道,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红笺说道:“这是宋丞拟定的礼仪事项,宋丞曾在礼部当过尚书,对这些再清楚不过,至于宅邸也已经安置,在城东位置,离宋府不远,宋小姐若是想要省亲,随时都行。”

不得不说礼部做事的细致。

苏镜稍微看了下那宅邸的示意图,不小,七进七出,可以与那些世家大族的府邸相提并论。

宅邸靠着一个小型湖泊,看起来风水也是极为不错。

而且就在宋府南边不远的位置,隔了两条街,省亲方便的很。

苏镜又看了看红笺,里面写得很细致,礼部按照操办即可。

“让谢大人费心了。”苏镜说话的时候,有些惭愧。

说实话,虽然是自己的婚礼,但自己还没来得及操心,未来岳丈和礼部就把一切事宜敲定了。

“苏大人有需要邀请的朋友吗?”谢海年酝酿了一下,问道。

从身世上来看,苏镜的亲人朋友都在镇东王叛乱里死去了,只留下他孑然一人。

但谢海年却是知道苏镜身份并不普通。

听闻连如日中天的姜大人都要对其礼遇有加,不管如何,还是慎重对待。

一时间,苏镜脑海中到时浮现出了许多面孔,有龙虎山的天师,第一次请命时碰见的老妪,甚至还有那个猫妖老太太。

但想了很久,他还是问道:“悟能大师,有请吗?”

谢海年点了点头:“悟能大师自然是有请的,苏大人若是想起要请谁,只需要派人来礼部知会一声即可。”

“有劳了。”苏镜为谢海年倒了一杯茶。

这并不是普通的茶,里面混含了稀释的法力,喝一口,有着舒缓脉络的神奇功效。

谢海年是年轻人,不拘泥,拿起杯子便品了一口。

茶入喉中,一股清凉之意从食道一路向下,直至肺腑,他顿时觉得全身舒畅。

“好茶。”谢海年赞叹道。

苏镜微微一笑,又说道:“在下与刘公子的事情,就多有劳礼部了。”

谢海年浸淫官场多年,哪能不懂苏镜此话的意思,知道自己待得足够久,于是立刻起身拱手道:“都是在下的本分罢了,还请苏大人放心,一定不会有任何纰漏。”

也不能有任何纰漏。

毕竟苏镜与刘清河两人的婚礼,都是当今天子赐婚,并且用红色圣旨撰写,可见皇上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

若是有任何差池,整个礼部恐怕都吃不了兜着走。

婚嫁,毕竟是人这一生最头等的大事。

而此时在宋府,宋温茜正坐在镜子前,怔怔看着镜中那个无比美好的自己。

窗外的梅花开的正艳,然而一阵风过,便稀稀落落随风摇曳。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琥珀端着早茶走了进来,瓷碗似乎有些烫手,让她连忙放在桌子上,而后说道:“小姐,老爷说吃过早饭后,让你去书房找他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