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鸢的瞳孔,陡然放大。
周宗政端着酒杯,透过酒红色的透明液体,似乎想将她瞧的更清楚了。
谢时鸢往后退了一步。
周宗政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指腹的温度透过衣物,轻慢的传了过去。
一股说不上来的酥麻感,遍布了全身上下。
谢时鸢又往后退。
男人搂着她腰肢的大手,微微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搂在了怀里。
“怎么,不想知道谢庭柯的秘密吗?”
“不想和你间接性接吻。”甜甜的声线,好不可爱。
说着最让人厌恶的话,依旧顶着一张漂亮的脸蛋。
周宗政掐住了她的下巴,小狐狸皱起了小眉毛。
仔细端详着这张脸,每一次都能轻易激起他的暴虐心。
但是盯着她的脸看久了,又能消散他的暴虐心。
女人真是一个复杂的东西。
太过漂亮的东西,真的能激起他心中不一样的感觉吗?
怜惜,还是喜爱?
周宗政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情绪,他觉得面对谢时鸢的时候,拿出了最好的耐心。
没忍住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
“疼。”小狐狸直皱眉头。
周宗政没忍住又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
“你别闹我,真的很疼。”谢时鸢服了,谁知道这些男人什么癖好。
“谢庭柯让你疼了吗?”周宗政一语双关。
“你觉得呢?”谢时鸢拒绝回答。
周宗政眼神猛地变了,掐着女孩的下巴,便要将手中的酒杯灌下去。
谁知道里面掺了什么东西,谢时鸢直觉是比上一次用料加倍的迷药......
她当然是拒绝了。
周宗政下手更用力了。
两人拉扯间,谢时鸢倏然往后退去,男人的身子向前倾倒,便栽倒在了她的身上。
杯中的液体,瞬间洒落,床单湿了一大片。
有几滴粘稠的红色酒液,滴落在了少女的嘴唇上。
周宗政的唇差一点贴上去。
就是这个时候,忽然房间里亮起的灯,一瞬间熄灭,连同走廊上的吊灯顷刻熄灭。
谢时鸢眸色一暗,张了张嘴,刚要叫出声。
周宗政立马捂住了她的嘴。
她趁机咬了他一口,死死的咬着男人的虎口,几乎快咬出一排牙印。
周宗政强忍抽她一巴掌的欲望,眸光急变。
只听走廊上,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似乎是楼下发生了什么情况,有人在焦急的奔跑,还有人在敲门,“家主,不好了,楼下起火了!有外人闯入!家主,您快走!”
谢时鸢对这个声音很熟悉,是周宗政身边那个叫.....安超的男人。
随着脚步越来越多,透过门缝里似乎可以看见.....硝烟开始蔓延,迅速蔓延的大火,已经紧急触发了消防警报。
刺耳的警报声,急促叫响。
谢时鸢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烟味,她忙伸手推了推男人。
没想到压在她身上的周宗政,却把她的嘴巴捂得更紧了,似乎想活生生的把她捂死一般。
看着她的脸蛋变得涨红,仿佛都快因为缺氧窒息了,周宗政用的力气更大了。
谢时鸢终于没忍住,踹了他一脚。
这一脚,力道不轻。
正好踹中了男人的伤口。
刚包扎好的纱布,立马渗出了浓郁的血。
“你疯了。”谢时鸢很少说这句话,但她发现周宗政这男人比她更疯,哪有这么残忍的男人,屡次虐杀野生动物。
她真是非常讨厌他!一点都不温柔!还想杀死她!
“不装了?”周宗政勾勾唇,终于看到了少女脸上的怒意,笑笑笑,只会笑!笑得甜滋滋,喜滋滋的,仿佛没心没肺的乐天派似的。
原来也会在差点被杀死的那一刻,出奇的愤怒,失去笑容。
周宗政就喜欢谢时鸢失去笑容的样子,她真的每天都好开心,好快乐,但他不知道她在为什么而快乐。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不待见她了,也许是他弄错了,其实不是因为谢庭柯的缘故,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谢时鸢。
他每一次见到她,她都笑得开开心心。
他讨厌她,恨不得杀死她,是因为她脸上的笑容。
都是经历过痛苦的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开心,帮她在后背上插两个翅膀,她就能飞起来。
“我装什么了?”谢时鸢倒是平静,她闻到了硝烟味,赶忙拿了一块打湿的毛巾捂住了口鼻。
当她二话不说,就要打开房门冲出去的时候。
周宗政拉住了她的手,谢时鸢回头怒瞪他。
男人幽幽的翘起唇,“你怎么知道外面叫门的人......一定是我的下属?我自己都不敢肯定的事,你怎么敢轻易肯定。”
“家主!火势越来越大了,您快出来啊!”门口的人还在叫嚷着,听起来真像安超的声音。
谢时鸢对声音很敏感,她肯定自己不会听错的。
“你的下属们跟了你十多年,你连他们都信不过。”
“我谁都信不过。”周宗政拒绝开门,反而转身,朝着另一个隔间走去。
偌大的总统套房里,仿佛套娃一样,隔间里面还有着一座套房,布局细分了几个房间,他走到了最后一扇门,输入密码走了进去,便将大门完全封闭。
铜墙铁壁打造的大门,自带着换气系统,即便外面的火势焚毁了一切,也能保证待在里头存活下去。
周宗政前脚进去,谢时鸢犹豫了一瞬,后脚跟着进去。
“火是你放的。”她想了想说。
周宗政的脚步一顿。
整个屋子里的灯光亮起,从布局上来看,这里倒像是一个小型监控室。
透过隐藏摄像头,能看清楚外面的全部情况。
正在敲门的人,无疑是安超,他脸上的惶恐不像是假的。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谁都没法预料。
火势蔓延的速度,谁都没有想到。
而且这个点,正是周宗政熟睡的时候,也是谢时鸢刚进入了男人的房间。
谁都可以联想这场大火,或许和谢时鸢有关。
“火是你自己放的。”谢时鸢又说了一遍,就说他有病吧,骨子里和谢庭柯一样喜欢自虐。
前者放火自焚,后者喜欢听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