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这群人就上手了,可不会在这说几句风凉话。
苏芷溪知道,他们不过是顾忌着她太子妃的身份。
“不必理会,等回府之后就好了。”
“可是,王妃,她们太过分了!明明都答应了治不治得好都不怪您,偏偏又出尔反尔!”
苏芷溪想说,答应的是那些得了怪病的人,不是他们的家人。
可看着红竹激动的样子,苏芷溪闭了嘴,算了,这小丫头说不通的。
身后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一直在耳边作响,直到进了太子府。
声音嘎然而止,仿佛两个不同的世界。
苏芷溪站在门后良久,那些人说够了,这才三三两两离去。
“王妃,您何必站在这听这些污言秽语,这不是让自己更不痛快吗?”
“你说的对,回去吧。”
她也不是找虐,只是想通过这个方法警戒自己,不要再陷入这样的境地了。
回到院中,苏芷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秋菊?你怎么在这?”
先前察觉到秋菊对太子的心思,苏芷溪便没将她带过来,而是留在了丞相府。
秋菊在门口来回走动,不时张望院门口,显然是有什么急事。
她看到苏芷溪,像是有了主心骨,忙跑过来:“王妃,不好了,丞相府的主子们都得了怪病。”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今天才过来给我消息?”
苏芷溪一把抓住她的衣袖,不复刚才的淡定。
“王妃你听奴婢说,前几天老爷他们没有任何症状,今个突然就发烧了,请了府医才确定的。
这不,奴婢就赶紧过来了。”
“走,我们回丞相府。”
为了不引起堵塞,苏芷溪特意让红竹给她拿了个斗篷。
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之后,带着红竹和秋菊忙赶向丞相府。
心里着急,速度自然就很快,没多久,苏芷溪就到了丞相府。
听下人口中的话,丞相和夫人比尹泽齐还要严重。
既然如此,苏芷溪自然先去看望丞相和许夫人。
“来了……”
屋里两张床,许夫人和丞相各自一张。
说话的是许夫人,她由小丫鬟扶着喂水喝,丞相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苏芷溪进去的脚步放轻,到了许夫人身边:“娘,你感觉如何了?”
没等她说话,苏芷溪就搭上了她的脉搏。
“不知道是不是骨头错位了,我,感觉浑身疼。”
这脉象……没有什么区别,跟她最初在城门口把的那些一样。
要是没有中沈怀逸的毒,她倒是有办法救。
二老的脉相一致,她又去看了其他人,亦是相同,苏芷溪心里就有了底。
按照之前的药方熬制,等他们都喝下,一个时辰后,苏芷溪去查看脉相。
几人的病情在渐渐好转,见状,苏芷溪松了口气。
“好了,娘,你们多休息休息,明天应该就能好很多。”
“可是,芷溪,你都能治好我们,外面那些人为什么又发病了?”许夫人看着她,有些疑惑。
苏芷溪一愣,抿了抿唇,解释:“他们中了毒,所以才会这样,我试了,解不来了。”
“真是可怜,这一下要死好多人了。”
苏芷溪没有说话,沉默着出了房门。
彼时,沈怀逸是她身边的人,他们吃的药丸也是沈怀逸打着苏芷溪名号。
以至于苏芷溪想解释,张了张口,又说不出来。
百口莫辩,说的就是她这种情况了!
就在她回到太子府后,丞相府的事传开了。
苏芷溪明明治好了丞相府的人,却让京城得了怪病的百姓瘫痪在床,奄奄一息。
一时间群情激奋,无一不是在唾骂苏芷溪。
“这件事,我总觉得透着古怪,你可有查到什么?”
尹成善手指不规律地敲击着桌面,望向陈思文。
“查了,丞相府之人得了怪病是太傅之女——石诗琪在背后做了手脚。”
陈思文的答案没有让尹成善那种古怪感减轻,凝眉思索,依旧没有头绪。
“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貌似……有人在布一个局,目的是毁了太子妃的名声?”
陈思文心中猜测是如此,但是有些不确定。
他的话让尹成善精神一怔,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
“子青,不愧是我的第一谋士,果然聪慧过人!”
陈思文挠了挠人头,被他突然的夸赞弄的不好意思。
“哈哈哈,太子过奖了。”笑了几声,陈思文谦虚道。
“话虽如此,如今朝廷动荡,说不定背后之人不单单是毁人名声。”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该不会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吧,毕竟一旦太子之位有变,有能力,最想登上这个位置的人,便只有端王了。
可是陈思文有一点不明白,当今皇上正值壮年,就算得了太子之位,也不能立马登基啊。
这端王……又在急什么?
谁也不知道两人商量了什么,尹承善回到丞相府已是深夜。
看了眼药房的方向,没有烛火的光亮。
心中微喜,大步回到了房间。
利落地脱下衣衫,尹承善自如地躺上来床,手微微用力,女子便被他揽入了怀中。
“芷溪,我回来了。”
苏芷溪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他的话,应了句:“嗯,回来就好。”
两人新婚燕尔的,这几日两人又为各自的事奔波,好一阵子没有一同睡在一个屋檐下了。
她软软的嗓音如同上好的春药,勾的尹承善血液沸腾。
如此一来,苏芷溪的睡意全无。
事后,苏芷溪想起那张纸条的事,心情不自觉复杂起来。
“那张信纸的事,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你就不好奇是谁写的?”
没错,苏芷溪打算坦白了,心中思忖半晌,她决定将沈怀逸的目的略去。
“不是说,就一个乞丐送来的,难不成你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尹承善手撑着脸,侧头看她,有些意外。
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不自在,苏芷溪将头扭到一边:“是沈怀逸。”
“原来如此,那么,他信上所说是何意思?”收敛起散漫的神情,他的语气认真起来。
“他是,是为了破坏我的名声,让我们过得不安稳。”苏芷溪眼睛都不眨一下,半真半假道。
“我自然是信你的,不知,你为何突然说这个?”
“总觉得他过不了多久还会出现,你多注意着点。”
苏芷溪是真的担心啊,沈怀逸那个疯批,要是回来,第一个不放过的除了自己就是他了。
尹成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信了,他俯身,亲了亲苏芷溪的额头:“我知晓了,一定会注意的。”
见他认真了,苏芷溪安心不少。
只是……这男人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你不累吗?”苏芷溪红着脸,按住他的手,问。
身上的人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用行动告诉了她,他到底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