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苏芷溪是真的确定了,这一切都是沈怀逸搞得鬼。
“大姐,我去找找还有没有活着的,你们要坚持住,等我,我会制出解药的。”
妇人无力地点点头,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慢慢闭上了眼。
过了许久,苏芷溪才找出五个尚且有口气的人。
“大姐,你们……”
苏芷溪看着妇人的脸色有些不正常,心里一惊,探过她的呼吸,这才知道人已经死了。
叹了口气,苏芷溪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她不敢再耽误时间,火速将人安排好,赶回府里制作解药。
没错,是解药,这些人中了毒。
想要解毒,就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毒,苏芷溪毒术只学了一半,她没有多少把握。
“这么晚了,太子妃去哪里?”尹承善放下最后一个折子,看了看四周,问。
“太子妃她还在找解决怪病了方法。”
“我知晓了,她现在正是心烦的时候,无事不要去打搅她。”
走至院中,他看了眼不远处还亮着的屋子,特意嘱咐了一句。
适逢多事之秋,让他如何睡的着,找了一处凉亭坐下。
这里位置巧妙,刚好能看到苏芷溪所在的房间。
“殿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尹承善皱了皱眉,他往日最是厌烦别人说这话。
“说。”
“白日里,太子妃收到了一封不知何人送来的信,自那之后太子妃恍恍惚惚的。”
尹成善面前,小厮递上了那封信,他并没打开,只是落在小厮身上的视线晦暗不明。
信纸收入袖中,抬脚,一个用力将人踹出了凉亭。
“太子殿下,奴才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让您如此……”
都说男儿眼泪不轻弹,但,显然小厮不在这一列。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她是太子妃,也是太子府的女主人,你,偷窃主人的物品不说,还来挑拨我夫妻之间的关系。”
一脚踩在小厮脸上,语气冰冷:“说,谁叫你这么做的?”
果然,他这话一落,小厮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僵硬。
却还是道:“太子殿下冤枉我了,我只是关心太子殿下而已,没有其他心思的。”
“虎二,拖下去,势必让他开口!”
夜色中虎二的出现悄无声息,没说什么,提起地上的人就消失在了浓浓的黑夜中。
这些小插曲苏芷溪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现在精神极度疲劳,隐隐有些犯恶心。
天色蒙蒙亮,她依旧是没什么头绪,反倒是浪费了不少药材。
重重地叹了口气,苏芷溪浑身无力跌坐在躺椅上。
“小姐,来用些膳食吧,这都一夜了。”
红竹自顾自将东西放到桌子上,一抬头,看清苏芷溪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
她的脸色苍白地让人感觉刺眼,黑眼圈浓重的如一团墨水。
苏芷溪却是摆摆手,表示没有什么大碍,想起昨晚的吩咐,她有些不放心道:“去给她们送膳食了吗?”
“太子妃放心,奴婢都办妥了。”
等候她洗漱完,红竹盛了一碗粥给她,一边夹着菜。
“昨夜未同太子就寝,他可有说什么?”
“太子说让我们不要打搅太子妃,需要什么尽管拿。”说起这个红竹还是挺高兴的,又道:“奴婢觉得,太子殿下对您还是很好的。”
苏芷溪撇撇嘴,不好的话也不能嫁给他。
“那倒是,适逢多事之秋,他的饮食上吩咐小厨房多注意着些。”
“这点奴婢知道,会仔细看着的。”
苏芷溪点点头,快速吃完了早膳,问:“齐儿,他还在丞相府玩耍?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要在那边过几天,到时间了丞相府会送他回来的。”
红竹收拾碗筷,看她又要进去药房,劝道:“太子妃,这都一夜了,还是歇会儿再弄吧。”
“过会儿就去,你不用管我。”
她没有回头,掏出从沈怀逸那里得到的毒术和医术,一边往里走。
红竹也知道她家太子妃的性子,摇了摇头没有再劝,想着大不了自己多看着点。
却不料这一连过了三天,苏芷溪都没有睡觉。
红竹心中那个焦急啊,站在门外片刻不敢离开,生怕她家太子妃晕倒了。
“红竹,红竹,你快来。”
红竹心里一紧,以为出了什么事,忙推开门冲了进去。
“你去将这些拿去给那些人试试,过一个时辰,看看他们是何反应。”
“是,奴婢这就去。”接过东西,红竹看了看她的脸色,感觉没什么异常,这才出了房门。
苏芷溪想了想,叫住红竹:“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亲眼看着他们吃下药丸,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起药效,苏芷溪干脆坐在一遍等候。
很快一个时辰就过去,那些人除了精神好了点,病症依旧没有减轻的迹象。
一瞬间,苏芷溪眉宇间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她已经尽力了。
接下来,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配药了,况且所学皆源于沈怀逸的传授,不想她破解,有的是高明的毒术。
仅仅是精神了一点,仿佛给他们带了希望的曙光。
看着苏芷溪的目光带着祈求,不自觉叫她心尖一颤。
她垂下眸子,道:“这次效果好了点,我回去再试试,很快就好了。”
善意的谎言往往能让人有积极的心态,这也许能让他们多活几日,是以,苏芷溪说了谎。
苏芷溪离开了,背后众人的目光让她感觉有些灼热。
“小姐,你,别太大压力了。”红竹明显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心下担忧,开口安慰道。
本来就不习惯,情急之下红竹又喊她小姐,只当还是在丞相府的时候了。
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苏芷溪侧头看着红竹,道:“我只是恨自己能力不够,要是那个时候多学点就好了。”
如果说,她一开始什么都不懂,也不用觉得这么痛苦。
这不,她这就是一瓶子未满半瓶子晃荡,后悔都来不及了。
“哎……我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红竹默默跟在她后面,不知道怎么安慰。
一路上两人都有些魂不守舍,知道直到周围嘈杂的人声渐大,这才将两人拉回来。
“她,就是太子妃,苏芷溪,是她治死了我爹娘!”
“别说了,我女儿虽然没死,可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也差不多了。”
“就是说啊,明明没那技术,拦什么瓷器活啊!这下好了吧!”
这些人生怕她听不见,声音那叫一个大声,对着她指指点点的。
红竹脸色难看,有些紧张地看看了苏芷溪,生怕她听了这些话后生气。
苏芷溪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了,是以,没有红竹想的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