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瑶光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凤姣澜端了碗米粥进来,看见瑶光醒了,快走两步走到床前扶住了她,“慢点儿,你昨天灵力消耗太大了,现在身子还虚着呢。”
“先喝点儿米粥暖暖胃,昨晚淋了雨,可能会感冒。”
他本来想给她熬碗姜糖水的,但想到瑶光不爱喝姜,便只能煮了碗热腾腾的米粥。
瑶光接过米粥想自己喝,凤姣澜却强硬地不许,非要喂她,让瑶光觉得自己像是个巨婴,但不给他喂,他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瑶光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去了。
虽然觉得别扭,但奔着享受去也不是不能接受。
凤姣澜很满意她这乖巧的样子,伺候的很是尽心尽力。
眼睛笑眯眯的,乐在其中的样子。
瑶光无法理解,但他偶尔是会有点奇奇怪怪,瑶光都习惯了。
不过他也没喂多久。
喂了两口,赵佑就从外面进来了,都知道瑶光昨天淋雨昏迷了,长官特意给她放了一天假,他不放心,所以趁着吃午饭的时候进来悄悄。
没想到凤姣澜在屋里,一时有些尴尬。
迈进一只的脚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那么尬在了门口。
要是瑶光注意到了他,疑惑问道:
“你在那儿干嘛呢?”
“没,这不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嘛。”
瑶光愈发不解了。
“这有什么打扰的?你进来就是了。”
顺手将碗接了过来。
没人的时候喂喂也就算了,有别人在,瑶光还是要些脸的。
凤姣澜知道她脸皮薄,也没强求,走到旁边的桌子上给瑶光倒了杯水,看两人离远了些,赵佑才觉得轻松一些。
走到瑶光身边,关心了两句她的身体,“你这身体也太弱了,之前不是跑十圈都没事儿人一样嘛,怎么淋点儿雨就废了?长官说你太虚了,等你身体好了要给你加训呢。”
瑶光:……
手里的粥一下子就不香了。
她现在说自己身体还来得及吗?
要是早知道这样,昨天晚上她强撑着也要回了帐篷再晕!
瑶光还沉浸在自己即将加训的痛苦中,赵佑悄么声儿看了眼凤姣澜,压低了声音凑到瑶光的身边,语气八卦,“那个……你跟林澜,是亲兄弟吗?”
“怎么了?”
瑶光眸光微动,还以为他是注意到了什么。
正巧凤姣澜递了杯水过来,瑶光将喝完的粥碗递过去,借着喝水掩饰心虚。
赵佑挠了挠脑袋。
“那个……就是……你们昨天晚上……嗯……”
支支吾吾了半天,将瑶光弄得更加茫然了,最后他咬了咬牙,还是问了出来,“你们是不是一对儿啊!”
说完一张脸就涨得通红。
瑶光一口水喷在他的脸上,猛地咳嗽起来,凤姣澜赶紧过来轻轻地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儿,小声又关切问道:“怎么样?还好吗?”
这副亲昵的模样,愈发肯定了赵佑的猜想。
昨天晚上他就发现了,谁家兄弟公主抱啊。
而且这林澜长得也太好看了,跟个姑娘似的,不,应该说便是个姑娘,都没他这么好看,是那种雌雄莫辨的好看。
自己要是有这么个弟弟……
不能想,不能想。
林瑶也长得好看,两个人是不一样的好看,但都是少见的漂亮。如果是他们的话,会互相喜欢上好像很正常。
想起昨晚上淋了雨,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一个美得雌雄莫辨的男人打横抱着另一个面容清隽的男人,眼眶微红,怎么看都是一副极美的画卷。
实在般配。
而且他们虽说是兄弟,却没有一点儿相像之处。
平时得了空,林澜就经常粘过来,林澜被伙房的人欺负,林瑶一个新兵冒着被背处分的风险也要给他报仇,这怎么看都有点儿暧昧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瑶光正要解释,就被他给打断了,“你不用说了,我都懂的。虽然断袖少见,但我不会歧视你们的,你们不过是刚好喜欢上了同为男子的恋人而已,又没什么错,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要紧的。”
说着还拍了拍瑶光的肩膀。
眼神鼓励,又带着更复杂的情绪。
感觉他自己一个人脑补了一场大戏,什么富家公子爱上了另一家的小少爷,可双方长辈不同意,强逼着两人娶自己不爱的女子。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人选择了私奔。
背井离乡来到了边境,为了活下去,也为了躲避家里人的搜查,毅然决然加入了军队。
在军队,两人不敢说出真相,只能在人群中悄悄对视一眼,偶尔的相见也觉得是生活中不可多得的甜。
想着想着,眼角竟是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狠狠抹了把眼泪,眼神愈发坚毅。
“你放心,大家都不会看不起你们的!要是有谁看不起你们,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声音哽咽,道:“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瑶光看着留下空间给两人的赵佑离去的背影,很是无语。
……这人到底脑补了些什么啊!
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凤姣澜,“那个,你别听他们乱说,他们误会了。”
“误会什么?”
凤姣澜歪了歪脑袋,满脸的纯洁,像是完全不知道赵佑话里的意思,还问她:“主人,断袖是什么意思啊?是兄弟关系好的意思吗?”
瑶光:……
完了,有种带坏孩子的负罪感。
“呃……就,就是这个意思。”心虚地低头喝了口水,没注意到边上凤姣澜眼睫弯弯。湛蓝色的眸子中是一闪而过的脚下。
主人好好骗啊~
不过对外好像不是的,所以自己是特殊的吧~
心情更好了。
瑶光摊在床上又躺了会儿,实在是睡不着,还是去了训练场。
她只是灵力用的有些多了,身体倒是并无大恙,醒了就没啥事儿了,又睡了这么久,再躺下去也睡不着,还不如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呢。
而且昨夜敌军夜烧粮草,看来已经憋不住了,可能马上就要打仗了。
她担心二哥的情况,便也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