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姣澜摇头想要拒绝,瑶光就道:“我可是你的主人,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他就不敢说什么了。
瑶光满意了,道了一声“乖”。
“去旁边歇着,顺便帮我倒杯水,等我跑完肯定得渴死。”
凤姣澜这才乖巧地去伙房给她倒水。
于是,等所有人跑完都几乎没了半条命,而瑶光跑了二十圈仍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还被凤姣澜心疼地小心翼翼扶到旁边阴影处坐下,将水递到她跟前。
妥帖照料。
老兵和小兵们:……累的到底是谁啊!
没看见他们都快累死了吗,也不知道给他们倒点儿水!
凤姣澜自然是看见了,但他可不想搭理他们,还十分明显地冲着他们“哼”了一声,将几人噎地跟吞了苍蝇似的难受。
不过他们也没说什么。
一来是怕瑶光动手,二来是他们是在太累了。
根本没力气作妖了。
瑶光白日里刚敲打了几人,虽然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尤其是那个老兵,觉得自己的威严被侵犯了。
尤其还被罚着跑圈,那么多新兵蛋子都看着,更觉得丢脸,但想想瑶光那拳头,其实也不干真对凤姣澜做什么了,只是依旧少不了冷嘲热讽。
说什么他是小白脸,没用,遇到事情只会跟自己哥哥打小报告。
凤姣澜都听之任之。
他只在乎瑶光,至于别人的话,他只当放屁。
林天佑白日要巡查,最近蛮族那边越发不安生了,双方局势紧张,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爆发一次大冲突,必须今早做好应战的准备。
等他知道白天的事情已经是晚上了。
他们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长官也不干瞒着还是报了上来,林天佑也没太当回事儿,只是听说闹事儿的人里面有林瑶。
又是林瑶。
这人才来营帐两天,自己好像经常能听到她的名字。
虽然没见过,但对这个人他还是蛮欣赏的。
不然也不会让何长官给她加训了,这何尝不是看重呢,听他今天跟人打起来,林天佑让人将林瑶喊进来,准备敲打两句。
年轻人有些血性是好事儿,但也要有些分寸。
他是真的将她当做自己的心腹在培养的。
副将出去,没一会儿,瑶光就被带了过来。
带过来的时候瑶光多少猜到是因为今天白天的事儿,都已经打好了腹稿该怎么解释,一进帐篷,看见里面坐着的人,一下子愣住了。
下意识喊了声“二哥”,被副将呵斥。
“别乱喊!”
他还以为她是怕受惩罚,在这儿故意攀亲戚呢。
林天佑却是被这个称呼喊得一愣,一下就想到了瑶光。
能喊自己二哥的无非是瑶光和林天许,但瑶光在北斗神宗好好儿的呢,而且眼前人是个男子,断不会是瑶光,林天许虽然多年未见,但印象中也不长这个样子。
他便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并没放在心上。
瑶光正欲解释,与他相认,就被副官打断了。
她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易了容,也不好在副官面前展露真颜,否则好好儿的易容来参军,怎么看怎么奇怪。
哪怕二哥证明自己的身份,说不定反倒连累了二哥。
这般想着,索性将认亲的事儿再拖一拖,等到将二哥的劫难渡过去再与二哥好好说说话。
她算到二哥最近有生死劫,却有些算不准具体时间,只能继续在军营里待着,好在如今找到二哥了,只要她多注意着些二哥的动向,总能护住他的。
林天佑就白日的事儿简单敲打了她两句就打发人出去了。
站在营帐外,瑶光是有些开心的。
总算找到了二哥,走路都连带着轻快了不少。
入了夜,一小队士兵在营地内巡逻,刚走过粮仓没多久,就有一行人偷偷溜了进去,没一会儿火就烧了起来。
“不好了!粮仓着火了了,快去救火!”
橘红色的火光映天,浓烟升腾隐入暗沉的夜空。
杂乱的脚步声踏过干燥的泥地,扬起轻蒙的灰尘,手上拿了桶去装水,营地里水不多,好在不远处就是小溪。
瑶光混在人群之中,悄悄寻了个无人处。
手中结印,以血为媒,在虚空中画出一个召雨令。
风霜雨雪早有定数,召雨令虽不算是逆天改命,顶多就是将近段时间的雨水全部聚拢在此时降下,但毕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不一会儿瑶光就已经双手发抖,浑身冒汗。
却仍是强撑着结印。
鲜血顺着破开的指尖流淌而出,变成一颗颗血珠落在阵法的关键点上,很快又消失在空中。
阵法结成,天上登时乌云密布。
浓重阴暗的云层间,偶然闪烁的白光,“轰隆隆”一声雷下,偌大的雨珠霎时倾倒而下。
不一会儿就浇灭了粮仓内的火。
这火发现的及时,但因为粮仓之间挨得紧,又都是易燃的东西,很快就会蔓延开来,而且最近天气一直旱着,小溪也隐隐有些干涸的迹象。
本来营地里就紧着用水,存下的水也不多,就算能去小溪里取水,且不说能不能取来这么多水,便是这一来一回的路程,等将火扑灭,这粮仓也烧得差不多了。
今夜又是吹的西风,顺着风烧,说不定还会烧到主帐去。
到时候损失的可不止是粮草。
敌军选择这时候这地点放火,肯定是做过精心准备的,只是他们大概也没想到今夜竟然会降雨。
“下雨了!居然下雨了!”
“太好了,粮食可算是保住了!”
“我就说咱们没这么背,蛮族入侵我朝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这是老天在帮咱们呢。”
将士们振臂欢呼,瑶光从暗处出来,看着他们也不由得露出个笑来。
但下一秒就沉沉昏了过去。
凤姣澜远远儿地就瞧见了瑶光,冲着她招了招手正要过来,就见瑶光忽然倒下,吓了一跳。
赶紧越过人群跑了过来。
堪堪在瑶光醒来之前抱住了她,满眼担心地去瞧瑶光的情况,确定她只是灵力损耗过去才稍稍放下心。
打横一把将人抱起,抱进了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