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芯冷笑:“哈!你季长离是什么人?我今日不幸落到了你手里,哪里还敢奢望留下性命?不如在我走之前,把你也一并带走,也好给阿婉报仇!”
“呵!”安宁不屑:“你想杀我?可以啊!我又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是姜芯,你不中用啊!之前那一百年,你变着花样地折腾,结果如何?瞧瞧!若不是你太废物,你那好阿婉又怎么会……咻……”安宁微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没了脑子!”
看着姜芯那快要瞪出来的眼珠子,还有那逐渐扭曲的表情,安宁心中的愤怒得到了有效缓解:“姜芯,多年不见,你的失心疯真是越来越严重了。现在竟然妄想着拿几句无用的蠢话来杀我?啧!真可怜!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来给你治治吧。”
话刚落音,缠在姜芯身上的噬魂藤蓦地收紧。藤上凭空长出的无数尖刺狠狠地扎进了姜芯的皮肤,毒素瞬间渗进姜芯的血液里。
“出门太急,一时忘带了姜女史爱吃的鬼牙草,真是对不住!”安宁的语气略带遗憾,“不过这噬魂藤也是不差的,姜女史尝尝,看看可还喜欢?”
“啊!”姜芯受不住噬魂藤之毒,一时间疼的她想要满地打滚。可她此时正被藤蔓紧紧地捆住悬在半空中,越挣扎,插入肉中的藤刺就越能加重她的痛苦,着实让姜芯好好体验了一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安宁好整以暇地在一旁围观姜芯毒发的惨状,心中的怨气随着姜芯的惨嚎一点一点地被净化。
可惜,姜芯作为南岳最出色的毒师,本身就是个服用过多种毒物的老毒人。噬魂藤的毒素只能给她带来剧烈的疼痛,并不能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半炷香后,姜芯停止了挣扎。“呵!季长离,你还真是长本事了,连噬魂藤都让你给找到了……”
姜芯喘着粗气,笑着说:“不过也是!你这小毒物一身剧毒……还真得时刻随身携带这噬魂藤,不然哪天你毒发的时候,又能用什么来以毒攻毒,麻痹自己呢?呵呵……季长离啊季长离,三百年了!这漫长的三百年里你毒发过多少次,你还算的过来么?你一定很难熬吧?你说你活得那么痛苦,还留着这条贱命干什么?不如趁早死了算了!哈哈哈哈!”
姜芯笑够了,竟开始跟安宁闲聊起来:“季长离,你这小怪物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那么难杀?”姜芯盯着安宁的眼睛,面露困惑:“为什么那么多毒药在你身上能达成一种诡异的平衡?为什么把你的血放干了,你也还能活着?为什么砍断了你的四肢,它们又能重新长出来……我在你身上做了快一百年的实验,绞尽脑汁也没能破解藏在你身体里的秘密……”
“在你逃跑后的三百年里,我翻遍了所有的史册、医书,终于让我找到了一点头绪!”姜芯的脸上露出几分得色:“相传上古有一种奇怪的血脉,不管身体被如何摧残,只要心脉未断,就能生出无限生机,使身体恢复如初。或许,我当初应该把你的心脏也剖出来看看……小怪物,心脉才是你的生机来源,对不对?”
安宁并未回答姜芯的问题,只挥手用灵力把姜芯的手筋、脚筋弄断,然后收了噬魂藤。失去支撑的姜芯从空中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尘埃无数。
安宁走上前去,在姜芯的身上找到了剩下的那半瓶隐杀。
见安宁如此动作,姜芯便知道自己即将命不久矣,言语上也愈发放肆——姜芯真的是个科研狂人,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疯狂地想要激怒安宁:“季长离,你拿这隐杀做什么?是不是想给你那死鬼阿母报仇?”
安宁闻言,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隐杀是慢性毒……你想不想知道你那死鬼阿母当年为何那么快就毒发身亡了?”姜芯微笑:“因为她一个人,喝了一整瓶!”
安宁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姜芯那双带着无限恶意的眼睛。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是她自己求着我要喝的!”姜芯抬了抬下巴,“我本来是打算让你们母子三人平分那瓶隐杀的。可云姬那贱婢发现之后偷偷找到了我……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说她只是一个孤女,从未敢有与阿婉抢夺后位的妄念。她说她不想回长安碍阿婉的眼,又不敢违抗王命,如今只求速死。又说你们年纪尚幼不记事,季慕南那老匹夫子嗣不丰,若是阿婉愿意,可把你们当成两个小猫小狗养在身边,日后供成峤差遣……”
姜芯面露嘲讽:“可惜了!那个蠢货不知道隐杀是可以引发瘟疫的活毒药。她还以为只要她自己喝完了那瓶隐杀,就能保住你们两个小狼崽子呢!你说说,那贱婢可不可笑?”
不!她阿母什么都知道!安宁心中剧痛,泪流满面——她阿母一直都知道隐杀是种什么毒!被传染的还能留有一线生机,直接服用的才是十死无生!
“贱人!果然是你!”安宁目眦欲裂,恨不得把眼前这个毒妇千刀万剐!
见安宁如此,姜芯得意极了:“对呀!就是我!你们防的再好又怎样?嘻嘻……云姬那贱婢不还是得乖乖跪下来求死?可惜了,没能让她亲眼看见你们这两个小狼崽子发病时的惨样!季长离,窒息的滋味是不是妙极了?”
“你们那会儿那样小!行宫里又冷又冻,还缺衣少食,身边连个宫人都没有……你这个小怪物能活下来我倒并不觉得奇怪。可季君临又是怎么熬过来的?是不是你拿自己的血当成药喂给他了?嗯?”
姜芯笑的邪恶:“那得很多天吧?一日三碗血,你也不怕把自己放干了?小怪物,你说,如果云姬那贱婢能看见你们这两个小贱种的惨状,她会不会后悔当初没跟你们兄妹平分了那瓶隐杀,给你们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