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朱厚照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原来华点在这呢,要是这样的话答应了这件事对他们而言确实是一件好事来着。
“那还愣着干什么,开始着手出题吧。”
朱厚照袖子一撸,说道。
思绪打开了,朱厚照的激情瞬间就来了。
嘿,参与科举的命题,没想到本宫还有今天呢。
要知道除了殿试是由皇帝亲自出题以外,其他像会试之类的一般都是皇帝指定朝中某些个才学顶格的文官负责,既要品行高尚还要学识渊博。
许多历史上留名的大佬都曾当过出卷人,就像什么韩愈啦、白居易啦、苏轼啦、文天祥啦。
虽然不是每一位出卷人都能抵达这么牛波一的境界,但也能看出能做科举出卷人那档次还是相当之高的。
现如今,某种程度上他朱厚照也站到这个层面上来啦。
什么?
你说这是附加试,是不一样的?
我呸!别不把小馒头当干粮,这可是朝廷第一次附加试,是科举的又一次大变革,注定载入史册的。
别说就是相提并论,就是说超越也未尝不可!
怀着这样的心情,朱厚照直接全身心投入到了命题工作中。
一向不喜欢翻书的他,为了控制基础题和难题的比例和差距,那是将草案堆的叠叠高。
毕竟“新学”的题目不似寻常科举题目一般是文章类的,他出的可是数物化生,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要控制难度等级很不容易的好吧。
至于朱厚炜呢,则是出起了文综加技术的组合套题,哥俩分工十分明确,既然这出题人的苦注定要吃,那总得玩出点花样来。
大明朝第一次科举改革,这不花点精力进去想方设法撕伞的话,那对得起出卷人的身份吗?
都是学生出身的他们,可太懂怎么为难学生了。
哦不对,怎么能叫为难人呢,这可是为了他们好呀,只有千锤万段才能成为“好钢”嘛,不然要是偷工减料、偷奸耍滑的话,最多也就被炼成一块“老铁”。
而在朱厚照、朱厚炜埋头出卷的同时,这科举改革增加附加试的消息也从朝廷宣发了出去。
消息一出,引起天下仕林一片哗然。
无它,涉及到的项目实在是太重大了。
科举啊,大明朝开国百五十年,什么时候对科举动过这么大的改变。
直接增加了一门考试啊。
考后休息三天然后再考三天。
比之前的整体周期延长了六天!
这让本就家境困难进京赶考十分勉强的人怎么办?
好在,还不待他们许多学子为此忧心,此次附加试只有镇国书院需要必答其余考生选答以及其他一些细小的规定也随之传播开来,给众人讲解了新增附加试的各种细则。
“呼,还好还好,吾等不是必须作答。”
有对镇国府新学完全不了解,且家境比较贫困进京赶考预算吃紧的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就不会对他们有太大影响,继续照着原本的节奏来就好了。
但那些家境比较好根本不在乎这点小事以及脑子比较灵活思绪比较敏锐的人,则是眼神发光。
这镇国府新学的附加试是选考没错,但这玩意答错对他们这些非书院的人不受影响无关紧要,但是答对了是能加分的呀!
“吾作八股的能力不算出众,中举已是十分侥幸,会试上榜希望渺茫,但若是这附加试答的好的话......”
“那不是就有机会上岸了?!”
有人摩拳擦掌眼中光芒难以掩饰。
反正剩下几个月他们自己明白作八股这方面提升基本上是没多大可能了,水平上限摆在那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突破的。
但这附加试考的新学未必不能冲一冲啊。
毕竟是第一次开科,玩意比较简单亦或是刚好被自己临时抱佛脚抱到了呢?
这就是个无本买卖,还是个回报率很高的无本买卖,很值得押一手呀!
老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反正自己原本成绩也就那样,搏一搏也无伤大雅干嘛不试试呢?
而书院这边呢,参加此次科举周期冲刺的二十八名考生此刻却是陷入了沉默。
“必考,作对了没什么,但要是达不到合格线原本的科举作答成绩还会受影响......”
“这是针对,赤裸裸的针对!”
有人不满的捏紧了拳头,挡人财路者,如同杀人父母,而阻人前途者更甚。
这附加试对他们的不公跟要断他们前程有何区别!
一众学子不甘极了,哪有这么干的呀。
“心中不满,觉得不公平?”
李兆先倒是平静的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二十八个学子,淡淡道。
“是,大师兄,这太不公平了,针对意味明显无比都不加以掩饰了,比上一个周期造谣诽谤还要过分!”
有人咬牙,怨气满满。
“是啊是啊,这明摆着就是冲着咱们书院来的,就是不想要我们书院的考生好。”
有人带头,后续的人自然便有了跟进的动力,开始叫嚷。
“师兄,咱们去找二位殿下主持公道,咱们书院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了啊。”
众人叫嚷,他们可是铁的镇国系,被这么欺负要是还不敢吱声那还混毛啊,这脸丢不起,这气不能受!
“主持公道?”
李兆先扫视愤怒的众人:“你们想找殿下给你们主持公道?”
“对,二位殿下定然不会看着吾等如此被欺负,会为吾等做主的。”众人点点头道。
“可这附加试,本就是殿下点头的。”
李兆先轻轻吐出几个字,让整个教室瞬间陷入沉默之中。
“这,这是殿下点头同意的?怎么可能!”
众人不敢置信,这种对他们镇国书院针对明显无比的改革居然是殿下点头的,简直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砰!
一拳狠狠砸在桌面上。
有学员此刻满脸狰狞,凶气满满。
“该死的腐儒狗官,居然敢欺到殿下头上!”
他咬牙切齿,谁不知这些年二位殿下的一系列变革搞了多少腐朽蛀虫,朝中许多对他们的敌意即便是压制都难以掩饰全。
将四书五经读到现在,考到如此地步的他们怎么会不知。
若不是他们暗中使手段针对二位殿下,二位殿下怎么会答应如此改革?
此刻的学子们那叫一个恨啊,二位殿下不仅是书院的祖师爷大宗师,更是西山的精神信仰,心灵支柱,现在自己的信仰被人这般对待,那人还特么要搞他们前程,这尼玛简直就是生死大仇啊。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咳咳,你们想什么呢,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看着已经捏拳恨不得撕碎某些人的学子,李兆先不由轻咳出声,有些无奈。
怎么回事,这些家伙书读傻了吧,理性分析能不能再理性一些,你们这情绪化的行为有一点书院学员的亚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