愠怒的声音,让刚进门的季婠棠微微一愣。
一抬眸就看到床榻上的男人,他的眼神阴狠,让人不寒而栗。
楼司彧看着不说话的季婠棠,胸膛中似乎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双拳紧握,指节发白,那是他在努力克制自己快要暴走的情绪。
等待的几个时辰里,让他瞬间回到那苦涩的两年。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对季婠棠的思念被无限放大。躺在床榻上,只能抱紧自己的被子,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冰冷的心。
他甚至后悔过。
后悔当初不该亲自去抓人,这样,兴许就不会遇到她,不会遇到也就不会如此痛苦。更不会在得知她有未婚夫后,只能像个疯子一样自我折磨。
甚至恨不得冲回都城,杀了那个与她有婚约的人!
只要一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别的男人靠近她就忍不住暴怒。
所以。
当他看到季婠棠拿着花,一脸幸福开心的模样后,那多日不见的暴怒情绪再次涌现。
冷静,楼司彧,冷静。
千万不要吓到她!
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冷静,可是,一想到季婠棠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收了别的男人的花,他就恨不得去杀了对方。
就在楼司彧咬着后槽牙,努力压制时,忽然,那令他碍眼的花出现眼前。
“啧,崽崽都知道送花讨我欢心,这有的人啊,都不如自己儿子懂事。”
季婠棠举着花,调侃的看着倚靠着床头的男人。
儿,儿子?
意识到是自己想多的楼司彧,瞬间感到尴尬。
目光撇开,不敢直视季婠棠。
季婠棠一直盯着他,没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尤其是看到知道自己误会后,尴尬不敢看自己的模样更是觉得好笑。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外表阴鸷的男人,其实暗戳戳的有这么多表情。
可能跟那一世她性格胆怯有关吧,那一世自从楼司彧醒来后,她就一直怕这个凶狠的男人,每次见到这人不是低着头,就是躲的远远地。
像这样近距离说话,更是屈指可数。
季婠棠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他。
楼司彧此刻心里快懊恼死自己了,甚至尴尬的想回到刚才打自己一拳。
不过……
他竟然被楼景曜那个小崽子给抢先了?
该说小崽子太会,还是他太笨……
她会不会也这么觉得?
偷偷瞄了眼床边的人,见她沉默不言,心里顿时有些慌张,“抱,抱歉,是本王误会了。”
男人的道歉,再加上他别扭的神色,让季婠棠瞬间起了坏心。
稍稍靠近,手掌撑着床榻边缘,整个人快要贴上一般,欲撩不撩姿态弄的人心里痒痒的。
“那,下次王爷也送我花,可好?”
看着近在咫尺的唇,喉咙不自觉的滚动。
“好。”
低哑声音中夹杂着隐忍的情欲。
暧昧的气氛悄然弥漫在空气中,一股涌动的暗流使得两人的呼吸变得急促。两人眼神交汇,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
女人身上那缕缕清香,好似猫儿的尾巴,不停的撩拨他,勾的他浑身酥麻。
楼司彧感觉自己的心疯狂躁动,季婠棠的唇近在咫尺,眸光流转。
她的唇……
一定很软……很甜吧……
楼司彧不自觉的想去品尝。
“王爷!宫里来人说……”莫叔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可在看到这一幕后,惊的连忙退出房间,“啊!我什么也没看到!”
莫叔急匆匆进来,又匆匆逃离。
“……”
“……”
季婠棠侧开眼,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有些凉。
但对季婠棠来说刚好,刚好可以去除此时身上的燥热。
偷偷看了眼楼司彧,只见他抬起那修长如玉的手懊恼的捂着眉眼,小声的发出“啧”的声响。
季婠棠低头喝茶,以此来掩盖那藏不住的笑意。
——
莫叔低着头,不敢去看自家王爷。
啊!他该死!
他可太该死了!竟然坏了王爷的好事!他真是该死啊!
老王爷!老王妃!你们可莫要怪罪老奴啊,老奴真不是故意的啊!
对于莫叔心中所想季婠棠不知,刚刚还小鹿乱跳的心也没了,她现在只有一肚子火。
好,很好。
看来这一世,那个狗皇帝还是把注意打在她的身上了。
“莫叔,去告诉宫里的人,王妃病了,不方便进宫。”
楼司彧自然也知晓陛下的意图,无非是想说动季婠棠,好让季婠棠这个枕边人,探查他的兵符藏在何处。
“没关系,我去,正好有件事我需要去调查一下。”
“可是……”
楼司彧不放心,宫中情况复杂危险重重,他怎么忍心看到季婠棠去那种刀山火海般的地方。
“放心吧,你忘了,如今的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
楼司彧微微一愣。
是了,季婠棠如今得了高人的指点,轻功更是连默一都追赶不上。
可即便知道她有自保能力,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最终,以默一暗中跟随保护为条件,勉强同意季婠棠进宫。
翌日一大早。
宫中派来的马车便堵在彧王府门前,似乎生怕季婠棠会找各种借口不去。
楼司彧在房中不停的讲述着宫中一切,生怕漏掉一点会让季婠棠陷入困境。
“哎呦,你好像我娘啊,放心吧,乖乖在家,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还不忘rua了下楼司彧的发丝。
趁着楼司彧发懵,连忙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到季婠棠出府,宫中来的小太监连忙上前伺候,“彧王妃,请。”
季婠棠瞥了眼那小太监,没有多言直接上了马车。
当马车离开后,暗中跟随的默一也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马车内,季婠棠闭着眼,静静地回想着那一世所发生的事。
那一世,楼司彧还没醒来,她被陛下召见,企图让自己帮他寻找兵符。但那个时候,她性格胆怯懦弱,初次见陛下更是话都说不清。
陛下便没有再让她去做什么,反而却想侵犯她。
要不是恰好皇后来,那天她怕是真的要遭到侮辱。
可也就是她被皇后带下去更衣时,无意间听到他们好像在说目标不是兵符而是什么别的。
奈何她当时太害怕,又着急想逃离皇宫,根本没听仔细。
不知道这次进宫,会不会发生同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