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书先生赵义要进谗言了!
“殿下要做古今第一贤王,必须有功于国。难道你没有一点为国为民的大志向吗?”赵义装腔作势地问。
越王皱眉问:“我的志向,与我的生死大劫有什么关系?”
赵义笑道:“我叔父说,志向大而德行不符,就是自寻死路!”
“本王德行不够?”越王哼道,“难道对付江东士族,就是德行够?赵全这是想挑拨我去对付士族。”
赵义说:“殿下误会了,我叔父是想救殿下的命。生死之劫乃天数,家叔绝不敢妄言。”
越王心中七上八下的……赵全是神算!
难道江东士族不缴,本王真的会死?
(远在辽东的七郎:实力不够还反武,你不死谁死?若没有江东士族的挑唆和支持,李桢未必敢起兵。先挑了江东士族,间接就是救李桢一命!)
在越王迟疑间,赵义接着说:“殿下,这一次朝廷下旨严查顾氏,是令您主导!刘茂只是协助!刘茂无功而返尚且无颜见皇帝,殿下您呢?”
“您什么都不做,陛下岂不是失望至极?”
“草民常听人说,陛下是明君亦是慈父,爱子则为之计谋深远,如今也是给殿下您立功的机会。”
越王脸色变了又变,问:“我的生死劫在什么时候?”
身边的内侍很想提醒……殿下,这是典型的骗子话术,你真信啊?
越王:当然信啊!那是圆润大师!
……他要不是耳根子软,也不会被挑唆着做出头的椽子反武了!
赵义肯定地说:“不出四十年。”
越王:……又想把人叉出去了!
他再活四十年都是老头子了,肯定有生死之劫啊!
他没好气地说:“你敢戏弄本王?难道清缴了江东豪强,就能长生不死了?”
赵义淡淡地说:“殿下若不清缴江东豪强,将来的生死之劫,就不仅是死。”
除了死,还有什么可怕的?
当然有!
越王思路发散,想到了种种可怕的事,凝视着赵义:“果真如此?赵全说的?”
赵义被越王的目光一盯,有一瞬间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殿下可以选择信或者不信。”
越王心很乱,摆了摆手:“让本王好好想想……本王累了,你退下吧!今日所言,不可对任何人说。”
赵义点头:“殿下放心,神算的自我修养,绝不透露客人的秘密。”
神算?
越王心更乱了,眼前似乎出现了刀光血影,恍惚间更觉得脖子一凉……
他猛地惊醒,却发现赵义已经行礼出去了。
“你们也不得将今日之事外传,否则……”越王看向周围的心腹。
这些人连忙应是!
他们都是燕德妃给越王选的人,家人都在燕家手里,自己的生死也都在越王一念之间。
刘茂带着赵义回到驿馆,找了个空旷的亭子,迫不及待地问:“情况如何?越王被你说服了?”
赵义抹着额头的汗:“大约会被说服吧!不是被我,是幺叔。”
刘茂:“……阿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总觉得自己辛辛苦苦跑一趟,却输给了远在辽东的赵全!
他定了定神:“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要准备的准备好,只能越王一声令下!”
本来嘛,这件事就该由越王主导,他是辅助!
有责任,自然也是越王的!
过了两日,越王给了回应……顾家设宴那日动手!
“他真的答应了?”
事到如今,刘茂反而有种不真实感。
半晌,又笑道:“干他娘的!”
赵义也很兴奋,栽赃陷害全套的武艺都准备好了!
“青青,快给我算一算,去顾家赴宴吉不吉!”赵义摩拳擦掌。
易青青煞有介事地算了一会儿,肯定地说:“大吉!”
“好!趁着天色还早,我出去走一走,你不要跟着……”赵义想去跟佳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易青青阻拦:“不可!郎君今日再出门,有血光之灾!”
赵义:……我怀疑她拦着我会美人,但我没有证据。
赵义最终还是没敢出去私会佳人,易青青的乌鸦嘴不服不行!
……干他娘的!闹大了有越王兜着!
顾家为钦差设“饯行宴”,朱、张、陆也派了郎君出席,城中其他大户也来捧场,这样的宴席是顶级的。
天明村的人都爱吃席,若换作其他时候,赵义能提前喝两天清粥。
可这一回,他养精蓄锐,临出门的时候,还穿了一件金丝软甲……据幺叔说是捡来的。
赵义紧张而期待地问:“青青,今日果真大吉?”
易青青点头:“大吉大利。”
“好!”赵义扶了扶佩剑,“你去寺庙里等候消息,等平静了再出来。”
易青青诧异:“我不用跟着?”
赵义笑道:“以防万一嘛……你小胳膊小腿的,跑得慢。”
易青青乖巧点头:“我听郎君安排。”
她答应得那么爽快,赵义有一瞬间失落。
难道不是应该表达一下同生共死的深情厚谊吗?
……是他想多了,易青青没有馋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