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乐是君子的必修课,“蹈舞之礼”也是很多重要场合必备的,所以朝中官员大多能手舞足蹈几下。
阿史那贺鲁拒绝:“我不会跳舞。”
七郎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吧!宰相都还跳舞呢,何况我们!今日庆功宴,就是要高兴和热闹!”
七郎拉着阿史那贺鲁,在殿中跳了起来。
阿史那贺鲁身手敏捷,说不会跳,真的跳起来还像模像样的。
只见他们两人你来我往,一会儿你俯身,一会儿他前倾……引得众人鼓掌击节叫好。
皇帝看了一会儿,觉得把阿史那贺鲁这头狼交到七郎手中,或许真的可以。
七郎对阿史那贺鲁有什么真情实意吗?
当然……没有。
只是恰巧这个人在可利用的范围内而已。
男子汉大丈夫,逢场作戏还想谈感情?那是耍流氓了。
刘茂看着殿中如鱼得水的七郎,也不得不感慨,这个被他视为弟弟的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脸皮厚这一点,就很适合在官场生存。
庆功宴结束,七郎兴高采烈地约阿史那贺鲁改日再聚,才和刘茂一起回家。
两人共乘一辆马车,刘茂看着七郎,问:“你跟那藩将很熟悉?”
七郎解释:“熟悉说不上。我想着今后要共事,尽量把关系打好一点。他冷冷淡淡的,只好我热情一点。”
主要是每次调戏阿史那贺鲁,那厮一脸倒霉,却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非常取悦七郎。
唉,他也学坏了,变得恶趣味了。
刘茂无奈地摇头:“这些年不见,都不知你经历了什么!变得我都有些不认识了。”
七郎洒脱一笑:“人总是在成长嘛……刘大哥,听说你中过两箭,伤好了吗?”
刘茂心中一暖,说道:“都好了!你呢,这几年一切都好?你和月明的亲事我都来不及参加。”
七郎笑道:“过去几年啊,发生了好多事,我慢慢再跟你说。至于亲事嘛,你把贺礼给我补上就好了。我可听说了,刘大哥在西域发了大财了。”
刘茂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胡说八道。”
啧~那就是真的了!
果然发战争财是暴富的最快方式。
刘茂又请七郎代为问候罗先生,两人在路口分别了。
回京后事情多,刘茂都没能跟家人说几句话,此时归心似箭,只想着和家人团聚。
七郎回到家里,先代刘茂向罗先生问好,“刘大哥说,他后日来探望您。”
罗先生笑道:“他最近有得忙的,这些虚礼倒不必在意。”
先生向来是洒脱的,从来不必在学生面前摆架子来彰显先生的尊严。
赵老汉和周氏得知刘茂回京当官,也都替刘家高兴。
周氏说:“刘家老太太这回可以放心了,这几年,老太太修桥补路的替刘大郎祈福,只盼他平安归来。”
董月明微笑:“外祖母乐善好施,果然感动上天了。”
赵家人议论着,都觉得刘大郎这一次很险,能够平安回来,可不是老天爷保佑!
刘茂来访的那一日,赵家全家都等候在家里,连赵六郎都带着孩子们来了……
他们不是好奇刘茂在西域的故事,而是尊重客人!
刘茂和刘植一起进来,先向罗先生行礼问好,又向赵老汉和周氏问好。
接着,赵盈领着一群弟弟们向刘茂问好。
刘茂:“……你们家真是人丁兴旺。”
几年不见,多了一群。
赵老汉乐呵呵地说:“主要是四郎能干……不过还是比不上大郎君你,七郎说你进门下省了,那就是做宰相了?”
刘茂汗颜:“门下、中书、尚书三省的主官,才可称为‘宰相’。”
“哦哦,都是同一个部,那也差不多了。”赵老汉很高兴。
周氏笑问:“你娘子和三个孩子也回来了,怎么不带过来?”
刘茂解释:“孩子们远行疲惫,不是很有精神。我母亲和娘子在家里照顾他们。”
周氏听到,忙说要去探望孩子们。
刘茂说:“没有什么大碍,他们都养得很强壮,只是累了。”
闲话了一会儿家常,刘茂才说:“阿植的婚事,陛下也跟我说了,会选吉日下旨。这是朝廷布局西域的大事,不能耽搁。我爹娘和阿史那家商量好,他家小娘子年纪小了些,可以先成亲,过两年再圆房。”
虽然胡人成亲早,可十二岁还是太早了些。
刘植现在还不喜欢阿史那胭脂,对推迟圆房一点意见都没有……拖着拖着,解除婚事了才好呢!
周氏点头:“这样也好!莱菔大夫说,小娘子太早生育对身体不好。你家要摆喜酒,能不能回益州摆?”
刘茂叹道:“要在长安城摆。我爹娘原本就在物色宅子了,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好在郭家送了一套。”
赵家众人全都羡慕又惊讶。
在京中这地方,想物色一个地段、景致样样都好的宅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