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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武林英雄谱 > 第4章 剑笛侠隐姓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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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蒙看见老人跪着,急忙双手相扶,但老人却纹丝不动。

刘文蒙有些不知所措了,跪着请别人拜自己为师,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果是学吹笛子,他会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下来,但现在是要他学习他的武功,这必须禀明伯父才行,这是家法。眼前这人讲的虽有道理,武功又高,但身份不明,所以他一时犹豫不决。

老人像是看透了刘文蒙的心思,便道:“刘公子,非是我强迫你拜我为师,其实我在世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听我讲讲过去的事情,你再来决定如何!?”

刘文蒙闻言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想要知道的:“那您坐起来说吧!”

老人也觉出跪在地上不雅,便起身坐在一块大石上,缓缓道出了往事——

老乞丐原名叫马真,山东曲阜人,生在富裕之家,自小聪明好学,年轻时中过秀才,但无心科举,投入泰山派跟无为道长学武,道号腾云子。

马真学艺十载,尽得无为道长真传,一支剑使的出神入化,被誉为泰山三杰(腾云子、重云子、登云子)之首。

马真学成之后,秉承无为道长遗愿,游历四方。

他先入历冀豫楚地,再进湖广水乡,后经闽赣山路,取江浙皖水道,一路上行侠仗义,锄奸杀恶,在武林中声望赫赫,被皇朝武林谱收录,名列十七。

特别是在安徽迷山,他遇见了师父无为道长的好友——一代奇人独其行,两人脾性相投,遂结为忘年之交。

独其行一生隐居修武,很少外出。在皇朝排定武林谱时,故没有列入他的名字。其实,独其行与南方拳王陆无敌,都曾与英雄谱排名第一的少林武僧普济较过技艺,平手言和。当然,像独其行这样隐居之人,不在乎虚名的武林人士还有很多,如马真的师父无为道长、昆仑派掌门剑痴万无失、缥缈华夏大地的天一道人等,都无意皇朝武林谱中的排名。

独其行终生没有弟子,因此见到马真后,就把自己精心创设的打穴铁笛功传授给他。另外,他还把享誉武林中的弹指神功与纯阳掌一并教授给马真。

自此,马真武功大进,名声鹊起,不几年就闯出了剑笛侠的称号,

十年前,剑笛侠马真从江浙一带游历归家。

到家后,家中境况凋零,父亲兄长皆殁。

马真细问之下,才知道父亲和兄长被当地恶霸孔方时设计陷害为海盗坐赃,身死狱中,家产被充公的充公,侵占的侵占。

马真当即出面找官府澄清事实,但却被官府诬为余盗,捉进牢中。在知道即将被问斩的时候,得到师弟重云子暗中相助,成功越狱。

随后,马真潜入孔家大院,杀了孔家为富不仁的五人,只是孔方时在外收租,逃过一劫。

此后,孔方时进京向其胞兄锦衣卫百户铁枪王孔方明求救。

孔方明知道自己敌不着马真,就重贿皇朝武林谱中排名第七的四煞之一的黑眼雕周元霸,及排名第十三的御前侍卫无影手多森,拟说马真是勾结海盗的汪洋大盗,请动圣旨,协同另外一干武林好手缉拿马真。

孔方明也带了一伙人,血洗了马家。

马家除马真外,只有六岁的女儿马静因在外婆家而幸免于难,侄子马子阳出外求学未归,逃过一劫。

马真被大内侍卫画影图形,四处追杀,只得东躲西藏。但投亲亲被诛,靠友友出事。他不愿再连累泰山派及亲人、朋友,最后在洛阳白马寺靠诈死骗过了追杀他的黑眼雕周元霸,才得以逃脱追踪,来到豫鄂边界群山隐姓埋名。

九年多来,马真也曾三次潜回山东,想找马静和马子阳的下落。

马静得知家难后被外公送到关东姑家,投奔姑父铁面侠张玉林,因路程过于遥远,马真没法去见她。

侄子马子阳找到后,他托了一个熟人照顾,以便全身心的报家仇。但由于孔方明手下甚多,又兼孔方时防范甚密,马真一直没有得手。

“近年来,我觉出自己大病在身,留在人世日子不多,所以急于找一个传承之人。天幸你我相遇,近几个月中又清楚了你的情况,一者你天姿聪颖是学武的好料,二者心地善良是传武的理想人选,所以才强求你拜我为师。”

说过长时间的话,马真有点累了,就缓了缓气,继续道:“强迫你拜师,并不是让你为我报仇。我只想托付一件事,就是设法找到马静,把我传授给你的内功和剑术教给她,这样,我死也可以瞑目了!”

刘文蒙听完马真的叙述,看看他身心憔悴不堪,心血沸动,觉得自己不该拘于家教,拒绝他的要求。于是他起身跪下,向马真重重磕了几个头:“晚辈愿拜您为师!”

马真站起身来伸手扶起他,脸上露出笑容:“好!好!你终于答应了。”

重新行过拜师之礼后,马真先把泰山派的内功心法教给刘文蒙。

刘文蒙听了两遍,重述得一字无误。

马真见刘文蒙记下口诀,方道:“文蒙,泰山派内功心法讲究以气御力,只有按诀不断练习,方能在体内积聚真气。你千万莫要急于求成,一日三个时辰按我传授的口诀疏通筋络,等体内能迅速提出真气后我会再来找你!”

“弟子谨遵师嘱!”

“另外,我被当朝缉拿,难免会连累他人,所以拜我为师一事不要对任何人讲起,包括你的父母和伯父,这点你能做到吗?”

“弟子能做到!”

“好!我送你回去!”……

刘文蒙回到府学后,再也不为枯燥无味的生活所苦,他总是第一个完成先生交给的任务,然后去练泰山内功心法。

经过勤学苦练,一月后他内功小成,觉出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用之演练云鹤功,竟使其威力骤增。

不久,马真晚上又来到府学,用了两天时间把泰山派剑术教给他。

泰山剑法比云鹤功与武当俗家弟子学习的剑法的确强太多,它飘逸潇洒,招招匪夷所思。刘文蒙在马真严格教导之下,把剑招记熟,初时缓慢无力,不久就在马真指点下运用内力催动剑身,使之源源而发,浑然天成。

马真看到刘文蒙学武进展如此神速,心中大慰。

六月里,刘文蒙从府学回到孙家镇,准备到省城武昌参加乡试。而马真感觉到自己的病越来越重,所存时日已经不多,因此加快了教习进程。

但回到家里的刘文蒙的反常举动,引起刘家两老的注意和关心。虽然他把学习处理得井井有条,却天天要外出。

刘家二老以为他要去见雅月,但怕影响他的前程,决定劝劝他。

但忽然有一天,在刘文蒙又去成家的时候,成通带着成雅月竟然来到刘家。

从成通口里得知刘文蒙并没有频繁出入成家的情况,这令刘永庆和刘永贺两人大吃一惊。既然他很久没去过成家,因此他找雅月的话完全是一种借口。

刘永庆刘永贺兄弟不动声色,借故支捂过成通父女,留下雅月送来他去乡试的必备物品,静等刘文蒙回来。

刘文蒙很晚才回来,看他神秘的样子,两个老人欲言又止。

他们知道,对付说谎人的最高手段,是拿出证据。

骄阳如火。一家人正在午间小憩,刘文蒙又溜出书房,从后门上了北山。

刘永庆看他出门,就悄悄跟上来。

刘文蒙一路上闪跳纵行,几乎刘刘永庆跟不上他的脚步。看着他一路上的身法,他知道这小子又学了一路奇怪的武学。

最终刘文蒙停在一处密林之外,折了一根树枝,演练出一路剑法。

刘永庆不难看出,这是一套极其精妙极有威力的剑法。

刘永庆强压着心头的激动,躲在一棵大树后看他一招一式演习出来,竟是目瞪口呆。

“文蒙,天太热,来,吃了瓜再练!”

忽然,一个人影随声而到,就见老乞丐双手各托一个西瓜,从空中轻轻落地。

“师父,您来了!”

刘文蒙见老乞丐到了,出声叫了一声。

“是他!”躲在树后的刘永庆吓得屏着呼吸,他知道此人功力足以感知到他的存在,但现在退已不能,只好屏着呼吸,看着两人吃过西瓜。

“文蒙,今天师父教你轻功提纵诀。来,你记着!”

马真先把口诀诵了一遍,听他背诵无误,接着讲了几个要领,又示范几次,让刘文蒙依法练习。

刘文蒙初时纵跳并不高不远,但半个时辰下来竟奔走如飞。

“文蒙,你绕着这个山包走一圈,看能用多长时间!”

刘文蒙听了,依言而为,不一会就跳得没了踪影。

“你是刘家二老的哪一位?”

对悄声欺身而来的马真的问话,刘永庆不得不从树后闪身出来。

“我是刘永庆,不知大侠是谁?因何传授文蒙武功?”

刘永庆知道此人手段极高,但不想让他加害刘文蒙。

“原来是刘兄弟,我叫马真,私收文蒙为徒,还请见谅!”

“您,您是剑笛侠?您还活着!”刘永庆失声叫道。

马真的大名列在皇朝武林谱十七,只要是学武之人,都知道。

“马真现在是朝廷缉拿的要犯,我想绝没有人来冒充他。老哥不必疑惑,当年在白马寺,我设计骗过了黑煞,并没有真死。苟且偷生到今日,就是想找一个徒弟,你不愿我收文蒙为徒吗?”

“不,马大侠能收文蒙为徒,是他的造化,我高兴还来不及,岂有不愿之理。我这就回去准备,让他重新拜师!”

“老哥大可不必!我不想因我的身份使文蒙受一点损伤,这才暗中收徒。这事你只当不知,别太为难他就是!”

“我懂马大侠一片苦心,只是此恩不报,让我愧疚!”

马真点了点头,却忽然问道:“老哥,我因为要收文蒙为徒,这一年多来也对你们做了调查,知道你们哥俩为人做事颇为仗义,但怎么会惹了文房四友,招他们跑来杀你们?”

“马大侠,此事说来话长!”

刘永庆听马真一问,当即毫不隐瞒地把自己兄弟之事向他说了。

马真点头笑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当初我杀他们时,你哥俩在雪地伏着,看来你们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危险到来!”

刘永庆脸露尴尬:“当他们来到孙家镇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本想拖家带头跑掉,但丢不下诺大家业。我们哥俩只好在家中设置陷阱,想与四大杀手同归于尽。幸亏大侠及时把他们杀了,保了刘家全族安危,请受我一拜!”

马真急用手搀着刘永庆,道:“当日杀文房四友,我只是想保护文蒙,没有想到竟因此保全了两个侠义英雄,你们能忍受这么大的委屈,应该受我马真一拜才对!”

“大侠千万莫这样说,我们兄弟一直想找一个正人保管那个东西,但所遇非人,心里一直惶恐,生怕被匪人夺去。现在见着您,也算了却了我哥俩一番心事!”

马真摇了摇头:“我居无定所,身心疲惫。东西还是放在你那里,等将来交给文蒙,让他定夺最好!至于金龙帮,在我有生之年,我决不会让他们来此找事!”

“马大侠,从今往后,你就住在我们家里,我和兄弟绝不怕牵连!”

“老哥的好意我马真领了,不是我不愿这样做,而是还有很多心事未了。如果我经常出入刘家,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样会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文蒙快回来了,老哥还要暂避一下,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咱们后会再谈!”……

刘永庆飞快地回到家中,正坐在正屋愣神,弟弟刘永贺过来说道:“文蒙又跑出去了,您回来得好好说说他,这样下去可不行!”

“跑出去好!”刘永庆一句话使刘永贺摸不着头脑。

“哥哥,您一定是被文蒙气糊涂了,回来我教训他!”

“不,永贺,你不知他都干了些什么,自然会生气。”

现在家中只兄弟二人,刘永庆当即把中午时见到马真的事说了一遍。

刘永贺听后大惊:“哥,不会吧,剑笛侠马真不是早死了吗?”

“没有,我见的确是马大侠!而且他就是那天夜里杀文房四友的那个人!他早就知道我们兄弟的事情,而且为了保护文蒙,他才不惜一切杀了这四个人!”

“这么说,我们兄弟担惊受怕的日子不会有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文蒙竟能得武林谱中名列十七的马真大侠亲传武功,所以我现在还有点做梦的感觉。不过,你没见着文蒙武功的进境,现在就是我俩联手齐上,怕也过不了几招。马大侠把全部武学都教给了文蒙,却不让我们知道他是谁。其用意,弟弟能否猜到?”

“难道他是怕给我们惹麻烦,故意隐瞒的!?”

“是啊!马大侠的为人,你我向来佩服,由他教文蒙,我们还担心什么!”

两兄弟相视大笑,这种笑已经压抑在心中二十多年了。试想,二十多年前他们拖家带口从富裕的江浙悄悄来到这个流民之地,不就是为了保全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