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都说是那女人变成厉鬼索命了,那时候陈德贵还小,才十几岁,也没当回事。
现在看着林瑶这个样子,他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被那个恶鬼上身了。
他盯着林瑶,无端地竟从她的脸上看出几分阴森来,他越看越害怕,最后惨叫着:“鬼!有鬼!厉鬼来索命了!”然后抱着脱臼的手,一瘸一拐地跑了。
林瑶出生的村子与这里相邻,所以但凡哪个村子有什么大事,附近的几个村子立马就传遍了,因此,那恶鬼索命的传言她也是听说过的。
在动手前,她就给陈德贵下了心理暗示,所以才会在被林瑶打倒他时联想到这桩事,不然一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的事,谁会没来由想起这个。
邻居听到动静,连忙出来查看情况,平时都是林瑶被打得哀嚎,还从没听见过陈德贵发出这样凄惨的叫声。
陈大妈探头进来,见林瑶站在院子里,连忙关切地问:“大妹子,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什么恶鬼索命?”
林瑶笑着摇摇头,“没事,陈大姐,他喝麻了,想要打我,却没站稳,自己摔了一跤,把胳膊摔折了,也不知道自己在那瞎想什么,就说我害的他。嗐,一个醉鬼的话,哪有什么可信的。”
陈大妈有些怀疑,她盯着林瑶看了许久,见林瑶没有表现出异样,也只得作罢,转头离去前还嘱托她。
“大妹子,不是我说你,你也别太软弱了,你在这么下去害了你自己,也害了孩子,咱们做女人的,还是要支棱起来,哪怕是为了孩子呢?”
陈大妈就是原剧情里报警的热心邻居,因此林瑶对她也多了几分耐心。
“放心吧,陈大姐,我也想通了,以后不会就这么任他欺负了,昨晚他扇了小宇两个巴掌,我就彻底清醒了。”
陈大姐闻言,立即心疼的不行,声音都大了几分,“什么?!他还打小宇了?这个畜牲,小宇才多大呀!哪儿经得住他两巴掌呀!小宇没事吧,他在屋子里吗?我去看看!”说着就要往屋里走去。
小陈靖宇听到她的话,从屋里走了出来。
“伯娘,小宇没事。”
陈大妈看着小陈靖宇那虽然已经消了肿,但仔细看,还能看出的红印子,心疼地将他搂进怀里。
“可怜的孩子哟,还疼不疼了?你爸也真是的,你还这么小,怎么下得去手的,造孽哟!”
小陈靖宇咧开嘴,露出八颗小米牙,“已经不痛啦!”
陈大妈怜爱地摸了摸小陈靖宇的头,转头有些责怪地看向林瑶。
“你怎么没有护着点呢?孩子还这么小,打坏了可怎么办?”
林瑶刚想解释,小陈靖宇就开口了。
“伯娘不要怪妈妈,妈妈被爸爸打得睡着啦,小宇摇了很久都没有醒。”
陈大妈一听就明白了,林瑶那哪是睡着了,明明就是被打晕了。
她叹了口气,这陈德贵下手也太狠了些。
她也不再多说什么,陈德贵那混蛋,那可是喝醉了连爹妈都敢打的,她也不敢说什么以后陈德贵要是再打她,就来找她帮忙之类的话,毕竟那混蛋打起人来,可是往死里揍的。
起初林瑶被打的时候,她家老李还来劝过架,结果被陈德贵一棍子敲在胳膊上,差点打折了,那青紫的,给陈大妈心疼的不行。
她拉着二人就往自己家去,“今天在外面陪着孩子玩了一天,肯定很累了吧?晚上也别做饭了,我们家今儿饭做得多,老李跑长途去了,今儿不回来,我一个人吃着也寂寞,你们就来我家吃饭吧,也算是陪陪我。”
林瑶明白陈大妈的心意,当下也不拆穿,笑着应了。
小陈靖宇也对着陈大妈露出个甜甜地笑,“谢谢伯娘。”
陈德贵去医院治好了脱臼,也不敢就这么回去,万一那女鬼还在林瑶身上,那他今天绝对死定了。
他想起今晚还有酒局,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直接就去了约定好的地方。
到了地方,其余几人还没来,他先点了一碟子花生米,一瓶酒,一边喝一边等着。
不一会,那几个酒友就来了。
“哟,贵哥今儿来得挺早啊,都喝上了,咋不等哥们儿呢?”
陈德贵一杯酒下肚,这才开口。
“这不你们来得太晚嘛,我就边喝边等了,来来来,别废话,喝酒。”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加入了酒局,推杯换盏起来。
喝着喝着,陈德贵忽然察觉出不对劲来。
平时这点酒,只够他塞牙缝的,怎么今天就感觉有点醉了。
酒友们见他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不禁打趣道:“贵哥,今儿不行啊,才喝了这么点就醉了。”
“贵哥你今儿不老实啊,怕不是背着我们已经喝了一局了吧?”
“我看啊,贵哥今儿怕是不想跟我们一起喝了,我们还没来,贵哥就先喝上了,这会又跟咱装醉,怕是觉得跟我们一起喝没意思了。”
有唱红脸的,自然也就有唱白脸的。
“欸~你们别瞎说,贵哥跟咱那都是老酒友了,谁还不清楚谁呢?我看呀,贵哥这是跟咱开玩笑呢,是吧贵哥?”
陈德贵闻言,立马点头如捣蒜,这人见他上套,立马举起杯对着他。
“看吧,我就说贵哥不是那样的人,来,贵哥,走一个。”
见有人跟他敬酒,他立马摇摇晃晃拿起酒杯跟他碰杯,接着一饮而尽。
其他人见此,也一个个举起酒杯要跟他碰杯,陈德贵也一一跟他们喝了。
这一轮喝下来,陈德贵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不过为了不扫他们的兴,他还是强打起精神,一杯一杯地往嘴巴里灌。
又几杯酒下肚,陈德贵突然浑身抽搐着倒下了。
这可把几人吓得不轻,其中一人拍了拍陈德贵。
“贵哥,你咋了,可别跟咱开这样的玩笑。”
可陈德贵不但没有停止抽搐,他开口想说什么,却冷不防地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