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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淩从噩梦中惊醒,她抽了一下,惊魂未定的情感在回归现实之后还没稳定下来,环境的寒冷和不舒服的感觉就扑灭了她,她忘记了自己的一条手折了的事实,轻轻一动牵扯了还没愈合的骨头,疼得她龇牙咧嘴,于是彻底清醒了。

好疼……

她看见了自己身上的大氅,在这个冰天雪地里,这算得上是很厚的一件“被子”了,她用另外一只手撑了起来,坐起身,看着大氅疑惑:那有隐怎么办?

时淩感觉自己的头很沉,浑浑噩噩的,她摸着自己的额头,冰凉的手触碰到一片滚烫,时淩更加确认,自己是染上了风寒。

好好好,这种情况给自己整出这个破事来。

时淩环顾四周,黑黢黢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还有什么东西,忽然间,她鼻尖一动,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游走,时淩混沌的大脑瞬间警戒起来,没有光,她就自己点燃了掌心焰。

她举着手中的火焰,那光太微弱,她便将掌中焰放得更大,火光照耀了整个冰凌的洞穴,棱晶折射着火焰的光,洞穴变得异常明亮。

“殿下。”

“啊!——”时淩吓了一跳,那个声音就在自己身旁,她吓得手一抖,又扯伤了手臂,生理的泪水一下子控制不住,落下两行清泪。

有隐就在时淩的身边简单休憩着,他估计也没想到自己会把时淩吓到了,看见她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有隐忍不住低笑出声。

时淩看清了发声的那个人,气得用完好的那只手捶打了一下有隐,气呼呼道:“你有病啊你活着不开灯,来吓我!”

有隐顺着时淩的话,举手投降认错:“好好好,是我的错,殿下。”

时淩平复了心情,摸了一把脸,声音回归到刚才的疑惑上:“你流血了?不会用治愈术治疗自己吗?”

有隐失笑:“殿下您是不是脑子糊涂了,我受伤了自然会自己治疗,”

“那那个血腥味——”时淩想问着什么,脑子这个时候才转了过来:是那匹不幸被冰凌刺死的马。

有隐看时淩没有了要反驳的意味,挑了挑眉,目睹时淩的表情从严肃到恍然大悟再到尴尬。他也不去打趣时淩了,这家伙记仇得很。

他站起身,在时淩昏睡期间,他已经将不远处那匹马的尸体处理好了,现在时淩刚好醒了,他便从那一块块肉山里挑出来一块健壮的,拿着走到了时淩面前。

“殿下,没有火,可能需要你现场烤了。”有隐说道,他刚把血淋淋的生马肉递到时淩面前,对面嗅到了那个血腥味,就忍不住打了个阿嚏,。

“好重的味道。”时淩看着那生马肉,她病怏怏的,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食欲。

“你用灵力举着,我烤就是了。”

二人分工协作,在两个人期盼的目光中,一顿没有任何调料的烤马肉就这么做好了……甚至时淩都没闻到什么香气,她现在肚子不算饿,烤完马肉的第一时间就把这块肉扔给了有隐,说道:“给我试毒。”

有隐接过时淩扔来的马肉,火候掌控得十分完美,烤得十分均匀,虽然没有任何调料,但是细细闻着还是很香的。

“殿下,你不吃?”有隐当然知道试毒什么的都是借口,谁有事没事给马下毒啊。

“我不饿。”时淩拒绝道,这下有隐也注意到了,他看着手上漂浮的那只马肉,还冒着热腾腾的气,现在风雪交加,虽然吃着烫,但是好歹可以暖暖身子不是?

有隐劝道:“您好歹吃一点吧,要是你死在这里,我可没法和二殿下交待。”

时淩看着那团肉就想吐,她抬眸,望着有隐那五年了还一成不变的俊秀小脸蛋,突然间起了逗弄的心思,她走过来,勾着唇说道:“你唤我一声表妹,我就吃。”

有隐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他狐疑地看着时淩那副半死不活还要过来调戏他的死样子,没好气地将那块马肉吃了下去,说道:“这个时候了,你还逗我。”

时淩一听,不乐意了,嘟囔着嘴巴气呼呼地说道:“怎么能说逗呢,有隐表哥,现在又没别人,你老是这样殿下来殿下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主仆呢,你和我应该是平级的才对。”

有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是这样想的,可其他人不是呀……”

时淩认真地盯着有隐,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苦涩,开口说道:“我是这样想的,跟着我就好了,还管其他人做什么呢。”

气氛有一瞬间的寂静,有隐没有说话,他垂下眼眸,很安静,就像一只乖巧的洋娃娃般。

现在时淩可以听见洞穴外头呼啸的北风,说来真是幸运,头顶上的风雪还在肆虐,自从时淩醒来之后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虽然损失了一匹马,但是起码不愁肉吃了,还有一个避风港。

这算不算是上天看时淩和有隐的进度过于缓慢,才特地腾出了这么个让他们可以互诉心事的机会,要是把握好机会,是不是可以增进一点和有隐的感情呢?

五年来,有隐一直都很内敛,也不善说辞,一般时淩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似乎没把时淩想要和他做朋友,做寻常兄妹的话听进去,而是跟着宫里的风向,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主人,将自己置于下级的地位。

让他喊一声表妹活着有星,反倒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时淩并不是一开始就生活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的,她脑子里人人平等的思想一直存在,但很可惜,这里不是任由她胡作非为一番改造的世界,想要在这里平稳的度过,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与这个世界同化。

时淩想着,她屈起腿,将折伤的手臂放在一个舒服的地方,再用另外一条完整的手搭在膝盖上,将脸埋在了里面,闷闷不乐地说道:“表哥,我没有朋友。”

时淩压抑了这么久,在这里,她没有一个可以认真倾听她发牢骚的人。

有隐听见时淩喊他的称呼,似乎也察觉到了她失落的心情,于是偏过头,静静地听着她说的话。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那些朋友,都是因为我是有星才和我做朋友。如果我不是有星,他们才懒得看我呢。”时淩说着,将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恼恨也一股脑地说出来了。

有隐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简简单单地应了一声:“嗯……”

时淩转过头,那双红宝石一般的瞳孔还带着孩子般的清澈,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没有那些眼线,没有什么隔墙有耳和什么皇室的体面,时淩才终于在有隐面前做回了一次被拔下部分伪装的自己。

她忽然间发现了什么,眼底的星星忽然亮了起来:“表哥,你是不是应了我的这一声表哥了?”

有隐长叹一口气,又取了一块马肉过来,说道:“你啊,心思真是跳脱。好好说你的,扯上我做什么……”

时淩笑了出来:“也就只有你会这样对我,会和我打趣,其他人都怕惹怒了我,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我不喜欢和他们玩,我喜欢和你玩。”

“表哥,你不正面回应,那没有人的时候,我就这么叫你了?”时淩说道,她似乎一下子就不发烧了,绕在有隐身边表哥表哥地说个不停,很是烦人。

有隐无奈,他安安静静地烤着肉,随后淡淡说道:“你就先这么叫着吧,我一时间不会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