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气呼呼地看向大闺女,“柔儿,你说,爹娘谁说得对!”
柔儿:“……”我还是个孩子。
纵观全场。
已知明面上爹爹做主一切,爹爹主张一切,可,很多小事上爹爹尊重娘亲。
她若现在答案是爹,娘亲肯定颜面折损,夜里给爹爹难堪。爹爹得不到满足,娘亲也不愉,到头来倒霉的是谁?
柔儿:“娘亲说得对。”
郭盛安冲着大闺女摆脸色,却,背对着月娘,手伸到身前,对着大闺女竖起大拇指,“柔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对不对得起爹的栽培了?”
柔儿:“……”她就当眼瞎吧。
言罢,郭盛安委屈地来到月娘跟前,揽过她的腰肢,额头磕在她颈弯处,像只寻求安慰的大猫猫般。
“月娘,你看看我们生的好闺女,一点都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
月娘摸了摸他脸颊,怪嗔:“你爹爹近来劳累,少惹你爹爹不满。”
“……”她爹是不满吗?她爹是满意极了!
娘你糊涂啊!
曼儿瞅了瞅爹放在娘腰间的手,咔嚓咔嚓舀了几口大姐姐做的酥点,最终道:“爹,你是不是又想和娘恩爱了?”
其他人:“……”
柔儿赶紧捂住三妹的嘴,尴尬道:“爹娘,三妹说她吃饱了,我们先出去了。”
曼儿:“唔唔唔!”她没这么说!
雪儿肤色白皙,脸颊微红时格外显眼,什么都没说,跟着大姐身后离开。
月娘也反应过来,狠狠拧了把郭盛安胳膊,语态娇嗔:“在女儿们面前,你耍什么心眼子!”
“这是耍心眼子吗?这是撒娇!”
“……你还觉得光荣是吧?”
“夫妻恩爱,子女孝顺。月娘,娘子,夫人,这是给她们做好榜样的机会。”他顺势将人横抱而起,踹开了书房门,径直朝西厢房的方向而去,“咱们一言一行,得顺其自然。”
你管横抱她为顺其自然?!
她腿还能走呢!
她瞥到曼儿好奇的目光,雪儿不敢多看的视线,以及柔儿非礼勿视还要捂三妹眼的举止,她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一张脸埋在他胸膛上,还不忘手狠掐这个肆意妄为的男人!
“浪荡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浪荡子!你行事太骇浪了!你究竟跟谁学的?还是本性如此?”
“娘子冤枉我了,我什么德行,你不从接触就知晓了嘛?现在才给我定罪?我可不依。”
“少给我装委屈!”
“好的娘子,娘子说得对。”
望着渐行渐远的爹娘,柔儿一言难尽地放下手。
曼儿舔了圈嘴角,好奇道:“你们说爹娘是怎么恩爱的?”
柔儿浑身打了个寒颤,警告:“你要是觉得自己三脚猫功夫能躲得过爹的耳目,就尽管放心大胆去偷听墙角。”
雪儿看了眼三妹,重重点头,“我赞同大姐说的。”
想到爹爹那怪恶心、折腾人的惩罚手段,曼儿歇了菜。
“那我还是算了。”
等郭盛安吃饱喝足,出了西厢房门,找来曼儿说话。
“听说你好奇爹娘怎么恩爱?”
曼儿惊恐地扬起下颚,对上亲爹那双睿智的目光,瞬间被刺了般,垂下头。
“不好奇。”
“很好奇爹爹的武功练到什么程度了?不如来比划比划,赢了爹爹,爹爹再告诉你。”
“不好奇,不比划,不想赢。”
三连“不”也抵不过比划的命运。
比划到最后,曼儿觉得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
她四仰八叉在地,对上亲爹居高临下的视线。
“只要你在这院中,说什么都避不开我。”
“!!”懂了,以后用写的交流!
郭盛安:“这种事,你一个女娃娃少好奇。”
“哦……”她不想和亲爹呛声了,怕又引来一番“毒打”。
“爹给你的书都背完了?”
爹爹!你还是毒打我吧!!
……
另边。
柳敏没急着回家。
说是家,哪是她的家?
走着走着,便来到前夫家门口。
刘家墨……听说现在在衙门当差。
刘家熬过来了,老刘头从一开始单脚下地,到后面杵着拐杖,渐渐的,能行动自如是早晚的事。
老刘头情绪稳定,柳氏也不必左右忙活。
再来便是刘家墨亲事……
有郭姐夫那样的亲家在,谁不想攀关系啊?
她已经嫁作他人,没希望了。
她就是想看看,回来看看……
在刘家时,也家里家外两把抓,但刘家墨也疼人,会来帮把手。老刘头和柳氏身子也健朗,也跟着下地干活。
苦是苦了点,但日子有盼头。
现在那个夫家……
拿她当不知累的驴,整日挥舞着鞭子,让她不停歇。
那个男人在床上也倒头就睡。
这日,她会萌生去临水村找郭姐夫的念头,是因男人打了她。
郭盛安能治愈天成教受害者绝育现象,传到他们村后,她做事总是心神不宁,以至于精神恍惚,碎了几口碗,导致被挨打。
她在刘家时,哪有这般毒打?
当即她逃出了夫家,不知去哪儿,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希望。
在郭盛安那里得知真相后,她又回忆起曾经的生活。
离开刘家村前,她撞破前夫羞赧对一个女子献花。
花是野花,新鲜着,象征着感情的绽开。
她嫁给刘家墨那些年,啥时候收到过野花?更别提那个女的是哑巴!
她认识这个哑女,正因为身体的缺陷,一直拖到二十还未出嫁。
那个哑女有什么好?
长得人高马大,比男人还粗犷,若不是这样,不会作为孤女一个人独住。
哪个男人不喜欢女子柔情小意?身段娇小?
这样的哑女,怎么比得上她!
“你这个贱人!敢收家墨的花试试!”柳敏冲上去,想推开身材魁梧的哑女。
但——
哑女纹丝不动。
她感受到力量的威胁,赶紧松开手。
刘家墨也被突如其来的身影惊得呆滞片刻,反省过来,立刻挡在哑女跟前,在看清是谁后,眼底闪过嫌恶。
“竟然是你?柳敏?你不是嫁人了嘛?我送谁花关你什么事?”
柳敏一阵局促后,起身,整理了下仪容,面容带着丝讨好,想上前牵过对方的手,被躲过后也不慌,解释道:“以前都是我的错,家墨,我这回真的知错了。
我和娘家断绝了关系,以后我不会和刘家二心,我们还有没有……”
“没有!绝无可能!”刘家墨厉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