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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盛安写得嘎嘎乐。

他看过女频狗血小说,也吐槽过这里面的主角没长脑子,尽是些情情爱爱,还有读者当了真。

可自己操笔起来,是真的欢乐啊。

笔都不带停的。

写完一页,月娘没来得及等墨汁干便执起阅览。中途实在等不住了,就站在郭盛安一侧,歪着脑袋看。

夫妻俩一整日,正事没干,一个尽乐呵,一个尽伤感去了。

卡在关键点,郭盛安狠狠舒了口浊气。

月娘激动道:“然后呢?孩子掉没掉?”

郭盛安心一提,捏眉心浅笑:“怎么都不出声?何时进来的?”

“是你写得太投入了。我早就进来了。安哥,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剧情走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

泄露大纲是写手的大忌,可谁让这位读者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还鲜嫩多汁。

他扛不住诱惑。

他有罪,他认。

但他还敢。

月娘眼神幽幽的,“你说的时候太平淡无趣,哪有你写出来的生动形象?耐人寻味?”

郭盛安哈哈大笑,“月娘会的词越发多了。”

“快说啊,孩子掉没掉。”

“这……你仔细回想回想,我应当与你说过。”

月娘回忆了下,突然醒悟过来。看话本时太投入,以至于之前用身体为代价交换来的故事梗概,被抛掷脑后。

她咬了咬牙,“你就不能多写点?”

即便知道后续剧情,也没看话本刺激。

她好像代入了这个话本中两个主人翁,对小通房的血性可歌可叹,又悲哀小通房的出身。对少爷又恨又爱,恨的是他都定亲了还招惹小通房,爱的是他对小通房的霸道。

里面少爷的霸道言语,看得简直叫人脸红心跳,又不禁上瘾。

“手疼。”郭盛安委屈地扭动手腕,伸到月娘跟前。

别看剧情少,但里面用了大量篇幅渲染风景、服饰和诗词,文笔虽般般,很实用于水字。

敷衍完第二册,等着数钱就成,谁还愿意再多写一个字?

任何热爱工作的人都不是合格的打工仔!

即便他写得嘎嘎乐,该止住的就止住,绝不多浪费一滴墨水。

闻言,月娘没了无理取闹的劲儿,执起他的手看了看,自责道:“我帮你按按?”

郭盛安弯腰,额头埋在她颈间,呼吸打在她皮肤上,刺得她麻麻痒痒的。

他的声音暗哑,充斥着蛊惑力,“其实也可以改的,女主能不能生下这个孩子,取决于月娘你。”

“我?我怎么……”

“你想她生还是不生?”

“除非男主明媒正娶……”

“可以,都可以。”郭盛安手覆在她腰带上,呼吸加重。

气氛逐渐暧昧。

脑子还在话本上的月娘,总算明白当前情势。

现在重要的是剧情吗?

是地点!

这是书房!

他想干嘛?

月娘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带着微微的喘息,“安哥,这里不行。”

“可以的……站着嘛……”

“万一有孩子进来……”

“无碍,我会拦着。”

你怎么拦!!

万一你在兴头上,怎么拦!!

月娘还是抵不过他的哑声央求,半推半就在书房荡漾一波春水。

……

隔天,郭盛安将写好的第二册给送来了。

因为来得早,衡仕书屋人不多。

掌柜让书童看着柜台,“郭公子,借一步说话?”

郭盛安跟着掌柜来到后院,被看了茶水后,静静等候对方翻阅。

掌柜翻阅完,忍不住好奇:“孩子……”

“掌柜唤我来后院是何事?”对待外人,郭盛安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了。

“咳咳咳。”掌柜走出话本来,道:“是这样,东家询问这话本名字。”

“……霸道少爷的娇俏小通房?”

“……”你认真的?

郭盛安想了想,确实太露骨了。

毕竟受众是闺阁小姐,书皮上是这么露骨的名字,多半是被不耻的。

遮遮掩掩的,哪有广为传颂好?

郭盛安:“晚秋伤?”

晚秋是小通房名字,伤指伤感,注定这个话本结局。

掌柜点头,“如此,甚好。”

郭盛安哂笑:“掌柜请我来后院,只为话本名字?”

“不止,还有这个话本共几册?”

“虽然我是这个话本的创作者,但我也不知能写几册,只是故事梗概和走向早已定下罢了。”

掌柜又迂回了半天,才聊到另一个重点上,“郭公子其实可以少些诗词创作。”

“创作”都算体面话,这分明是“卖弄”。

郭公子若作诗作词强,但凡普通偏上,他都不会开这个口子。

郭盛安却淡定安抚:“多尝试几次,往后会提升的。”

掌柜眉心拧成麻花,到底没再干涉什么。毕竟东家又亲自打过招呼,说这人是他铁哥们儿……

Emm……

送郭盛安时,掌柜听出对方对这里的茶水点心情有独钟。他为其打包了一些茶水点心后,才将这尊佛真正送走。

郭盛安驾着驴车又去了趟县里,与蒋牢头切磋过后,只提了一嘴,蒋牢头便将郭盛祺的近况道出。

“本来他那一家子过得就鸡飞狗跳。

他自己在外怂得很,在家中一不如意就打人,一开始打他娘子,之后便是他闺女。

不过那小白眼狼也活该。

贤弟应该还不知道?之前他打他娘子,那小白眼狼哭得多惨啊,引来邻里的帮忙,结果到了公堂之上,他娘子和小白眼狼公然反水,害得帮忙的人白瞎了银两赔给他们一家。

大人怎么可能看不出端倪?可那也是人家家事,你一个外人掺和进去,吃顿教训也是该的。这种案子大人接得多了,妻子挨打,到了公堂之上,即便大人有心给予和离书,那妻子也不乐意。

不过像这么大的孩子,也被教唆成那样,当真是没救了。

现在没人管他家的家事,就怕自家赔银子。

在外嘛,我抽空便找人去掀摊子。掀的都是豆腐,没把吃饭的家伙给弄坏了。

等他赚了几日又去掀摊……嘿嘿,主打一个钱只够一家四口吃,想吃饱?那不行,我不乐意!”

郭盛安笑着敬了蒋牢头一杯酒。

虽说这种状态不能维持多久,但能让郭盛祺难受,他还真乐意看。

回到临水村后,迎来两大重磅消息。

一是治愈的天成教受害者夫妻,怀上了。

二是大小周氏上次寻摸着赔礼道歉送给各个邻里的药酒,有人品出不一样,询问怎么卖。

这可都是银子入账的营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