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璃和霍骁脸上都戴着半脸的面具和遮住口鼻的面巾,相比较对面只戴着面巾的几个人精致了很多。
他们身高优越,体型完美,夜色下火光照在侧脸之上,让对面几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舒璃看了一眼林达吴克,还有三白眼眼神似毒蛇一般的秦岭,“丑的各有千秋。”也就风尚看起来还洒脱一些。
“风阁主,别帮着这伙人了,当反派没有前途。”舒璃鞭子抽动,发出破空的响声,霍骁靠近她的右后方,盯着另外四个人。
“有些人,总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秦岭冷笑,他对着风尚打了一个隐蔽的手势,看着舒璃二对六还在大言不惭,冷笑出声。
风尚看着面前的两人,霍骁年少她见过,那时候打了胜仗的少年风姿绰约,现下比之之前,冷冽了许多也更加沉稳,确实有高位的气质,也难怪被皇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舒璃她倒是第一次见,少女洒脱,实力也强,有些可惜,这样的两个人今日就要尽丧黄泉。
“遇见便是天意,”风尚开口,这是她欠异人阁的,“下辈子,再见吧。”风尚将手中的东西往他们俩中间扔,然后他们六人不约而同开始躲避进一旁的山石后面。
中间仅剩他们二人。
这是风尚的独门暗器,万雨千针,炸开的时候可以瞬间发射一万枚银针,因为制作不易,她一辈子也就做过三个,基本不现于人前,见过的,都死差不多了。
舒璃一直盯着她的动向,她有所准备,不管来什么都用空间去接。
在风尚暗器撒手的那一瞬,她就将空间的一小袋面粉铺洒出去,白烟四起,还被火把燎燃,在暗器都没有到达她们面前的时候就被她收进了空间!
“蹲下。”舒璃轻声一喝,两人往边上撤退一些,借着烟雾,舒璃将脚边的的火把踢出,霍骁也瞬间挥剑而出,直接绕到后方,直逼胡一山和胡一海的命门!
“咳咳。”在万雨千针释放的瞬间,风尚和秦岭便退到了山石身后,但只是几秒,甚至没听到暗器炸裂的声音,更多烟雾朝他们侵袭而来!
“不可能!”风尚瞪大了眼睛,她的万雨千针从未失败过,但另一边的打斗声音确实证明他们俩并未丧命。
“你两个,我两个。”舒璃将目光看到林达和吴克身上。
他们四人对视一眼冲上来,而苍苍拿了舒璃准备好的弹药继续往秦岭身上砸。
到了他们这个层级,瞬间的破绽便可以导致全盘皆输。
胡克的身体和脖子断开的时候他的短剑还妄图挡住舒璃的铁鞭,他的眼睛凸出,死之前脑子还在想,怎么可能呢,他们明明有六个人。
明明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
但是,“bug面前,一切可能都会存在。”
有血洒在霍骁和舒璃的衣服之上,温热的血液浸透黑色的劲装,霍骁看向舒璃,铁鞭子上鲜血滑落,但她已经毫无波动。
没来得及说上话,他们二人转身,对上了从烟雾中走出的秦岭和风尚两人,四人都摆上了进攻的姿势。
“秦阁主,现在可是二对二了。”舒璃扯下自己的面巾和半脸面具,随意往地上一抛,霍骁也是,冷冽的面容直接正对着他们。
“有意思,真有意思,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哈哈哈。”秦岭放声大笑,也将自己的面巾扯了下来,“他们输在你手里不冤枉。”
冷风萧瑟,秦岭不禁回想起之前鬼市的那一天,他就不应该放过她。
趁人病,要人命。“哈哈哈!哈哈哈!”
秦岭疯了一样的笑,到底是谁狂妄,或许是他自己吧!被毒哑的嗓子发出地府一般的声音,从风尚的万雨千针开始,他甚至怀疑今天自己会死。
“你们到底是怎么躲过去的。”秦岭直起身体,阴翳的眼神难得透着一点困惑。
“你没必要知道。”舒璃的肩膀靠近霍骁,看似轻松的回复,但是霍骁能感觉到舒璃身体的紧绷,她没有丝毫放下戒备。
“可笑我一整个异人阁,竟真的要毁在你们手里。”可笑,可笑至极,秦岭活了三十几年,第一次感受到血液里的愤怒和无力。
“知道就好,你留一句遗言,就别废话了。”舒璃还想回去睡一觉。
“死也要带走你。”沙哑的声音带着血丝,秦岭不再说话,直接欺身而上!
霍骁用剑挡住,刀剑相碰的争鸣声让人牙酸,霍骁的虎口都被震痛了一下,转头看到风尚冲到近前,拿腿腾空翻身,将秦岭推出三米,将剩下的空间给舒璃留下来,“你小心。”
舒璃直面和风尚对上,“你不欠我们的,可以直接走。”
朱祁说过,风尚已经退出异人阁数年,基本和江湖朝堂告别,这些年异人阁做的孽和她无关。
“同样的话还给你。”风尚善用机关和毒,但实际上的打架能力不如在丧尸堆里混了十年的舒璃。
只不过舒璃不想杀她,用雷电麻痹之后用鞭子捆了,而另一边霍骁打的如火如荼,秦岭并不好对付。
舒璃没去插手,蹲下来看风尚,被她嘴里吐出的一根毒针吓了一跳,还好及时扭了头。
又靠本能救自己一命,舒璃拍拍胸脯,吓死人,“你真的是自己找死。”她怒目而视,然后发现风尚自己咬了嘴里的毒药。
眼睛睁着看着秦岭的方向,像是在找一个焦点却最终放弃,嘴角有血挂下来,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就已经再无呼吸。
“何必呢。”舒璃长叹了一口气,为了一个秦岭,真不值得。
另一边,“异人阁助纣为虐,叶家,陈家,六川,南京,连带着陆川云,一起毁坏大梁的命脉。”霍骁将秦岭压在一棵树上,看着秦岭嘴角已经沁出血痕,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成王败寇。”异人阁异军突起,还是在天子脚下,若是想要做的大,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不过是帮忙杀一些人而已,他们各取所需。
“陆云川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可笑到最后,你们也要给他人做嫁衣,呵。”秦岭阴翳的眼神扫过他和舒璃,“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陆川云他娘怎么死的,夏都前皇朝夭折的那个皇子是谁,一条条,一件件,我都会弄清楚。”霍骁看着秦岭瞪大的双眼,“等你下了地狱,不妨问问到底是谁替谁办事,谁给谁做嫁衣。”
远处的天色泛起了一点白光,枯枝败叶之上,到处都是鲜红的血色和炸药炸出的坑洞。
舒璃的脸上也有几道灰色的灰痕。
两人没有回头,只有一滴滴血痕蜿蜒着昭示着一切,天色渐灰,霍骁出了林子对着朱祁等人摆摆手,让他们去打扫战场,“埋了吧。”
就让这些仇恨跟着一抔黄土,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