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快去,你快去!”
“我已经等不及看了!”王慎独兴奋地推着秦秋,自己跟在她身后。
“哎呀,您别急呀,好歹让我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裴儿会是什么反应了,哈哈哈。”
到了俞裴的房间附近,王慎独一脚把秦秋踢了过去。
自己则偷偷地趴在外面听墙角。
“咳咳”秦秋干咳了一声,敛了敛神色,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昂着头,正了正身形,迈着王慎独的步子,走了进去。
王慎独伸出脑袋看了看秦秋,心想,哟,这丫头,学的还挺像!
“裴儿,在做什么?”
趴在墙角的王慎独兴奋的眼睛雪亮,他没想到,秦秋竟连声音都模仿的这么像!
俞裴抬头看了一眼,还似往常一样,没理他。
“裴儿,不是我说你,你虽为宗主,但这礼节也不可荒废!长辈问话,怎可不答?”
“我在做什么,您看不见吗?”
“你这小子,一日不呛人,就心里难受!”
“师伯有何事?”
“没什么事,还不是无趣.....”
“秦秋呢,您要是无趣,可以去找她。”
“她方才才送了我一个字,现在,去修炼了,不便打扰。”
“您觉得,我可以打扰?”
“当然了!咱们是自家人!秦秋是客人!”
“客人,送了您何字?”
“心字!”
“心字?作何解?”
“这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丫头。”
“或许,她是看上师伯您了!”
“噗噗噗。。”一口茶喷了出来。
“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她是不甘我被困于方寸之间,希望我可以随心而活!”
“您不是不知道吗?”
“这。。这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了!你这脑子里,怎么如此肮脏不堪!”
“不能怪我,一女子赠一男子心字,让人误解,很正常。”
“正常?!我的年纪都可以当丫头的爹了!”
“再说了,你不知道,她已经有婚约了吗!”
“男女相悦这种事,很难说。”
“况且,我记得,她爹娘给她定下婚约之时,她大约还不会走路。”
“什么意思?难道那时候定下的婚约就能不算数?”
“父母之命,自然算数。”
“只是,我在想,那时候,就能预测到几十年之后,她心悦之人是谁了吗?若是。。”
“若是什么?”
“若是预测错误,该当如何?”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她爹娘即便预测不到将来她心悦之人是谁,但所选之人,也定是能给她稳妥生活之人!”
“爹娘,不就是盼着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安稳的度过一生!”
“类似的话,秦秋也说过。”
“啊。。哦。。就。。就是这个道理呀!连丫头都懂这个道理,你不懂?”
“这不是道理,是你们的选择。”
“那也选的没错!怎么,你难道不想安安稳稳过一生?”
“我选的是人,不是什么样的人生。”
“可选了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人生!”
“只要是我认定的人,无论她给我带来什么样的人生,我都甘之如饴。”
“你。。你这小子,就是死脑筋!”
“旁人不说,就说我,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还没看明白吗!”
“师伯,您有悔?不曾听您提过。”
“时过境迁还让我怎么说,再说我。。。哎,不对,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
“是您自己说的。”
“总之,我还是觉得安安稳稳过日子最重要!”
“有些人注定就不能走到一起,否则就是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比如,什么样的人?”
“譬如你和。。秦秋这丫头!我是说假如,假如你们走到一起,就会。。”
“就会如何?”俞裴突然缓缓放下了茶盏,盯着眼前的人看。
“这还用说,肯定是天下大乱啊!”
“秦秋是有婚约在身的,夺他人之妻,这是何等罪名,要一辈子让人戳脊梁骨的!”
“要是普通人,还有办法可想,大不了躲起来过自己的日子!”
“可你们不同,你们是宗主,立于人前,为人表率,躲都躲不了!”
“再有,整个修仙界肯定都要因此乱作一团!”
“修仙界本就不允许不同门派结亲,更何况是两派的宗主!”
“若是两派的宗主结了姻缘,强强联手,打破原有的平衡,那还了得!”
“你说,其他门派能安心吗?肯定连觉都睡不着!”
“还不得想着法子的搞破坏、使绊子!这日子,还怎么过?”
“折腾来折腾去,最后,也定是不得善终!”
“搞不好,还要连累一堆人也过着鸡飞狗跳的日子。”
“想想,都害怕,都累得慌。”
噼里啪啦的说了许多,俞裴并没有回应,只是从始至终,都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人。
而说话的人也似乎陷入了迷茫的恍惚之中,说完了,依旧呆坐着。
“你,当真,是这么想?”
秦秋这才从恍惚中缓过神来,强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我就是没事干,实在闲得慌,打个比喻而已。”
“你别放在心上,听了之后忘了就行了。呵呵呵。”
“知道了。”俞裴缓缓地说,只是神色不明。
“你....你这的茶都凉了,我回我自个屋里喝茶去了!”
怎么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秦秋觉得,她这张嘴,自己都管不住,再说下去,肯定得露馅,还是赶紧撤吧。
说着,放下茶盏,拔腿就走。
出了房门,只见王慎独倚在外面,看着她,摇了摇头。
秦秋奇怪的很:“前辈您为何摇头?俞裴根本就没发现!”
“我就说了吧,我现在的幻形术练的可是炉火纯青!这下,您信了吧!”
“我怎么觉得,他早就发现了!”
“不可能!要是发现了,早拆穿我了!而且肯定还要戏谑我一番!”
“他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嘛!”
“哎,你还是不了解裴儿。”
“可惜了,可惜了。。”王慎独遗憾地拖了个长音。
“前辈!您耍赖!不想给我惊羽扇!”秦秋拽着王慎独不肯松手。
“你。。你先变回来,我看着难受。”王慎独说。
“怎么,您自己嫌自己长得难看?”
“胡说!下次你试试,对着铜镜里的自己说话,看看怪不怪!”
“您不要转移话题!惊羽扇归我了!”秦秋一个转圈,就变了回来。
“舒服多了!我才没有耍赖!裴儿定是认出了你!”
“何以见得?”
“他。。他从前对我从不这样说话!”
“什么意思?难道,从前,他同您说话,不是用嘴,是用头顶说吗?”
“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说不上来,反正,感觉不一样。”
“我看,不是感觉不一样!是您想赖账!哼!”
“哎,真是的,归你,归你。。”王慎独吃了不善言辞的亏,怎么也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只好眼睁睁被秦秋又打劫了一次。
“多谢前辈!哈哈哈!太好了!”
一眨眼,秦秋手中已经拿着惊羽扇了。
为了给扇子营造一个合适的使用情景,她特地躺到了浣沙旁边的椅子上。
以极其舒服的姿势躺着,摇椅一晃一晃的,秦秋缓缓挥动手中的惊羽扇。
不禁感慨,这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呀!
见她如此逍遥快活,王慎独突然有点咽不下这口气了!
悄悄走过去,啪嗒一声,一脚踩翻了摇椅!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了。
“啊!”
“谁!”
秦秋吃力地爬起来,刚好瞅见王慎独即将消失的一片衣角。
一边擦着脸上的浣沙,一边愤愤地大喊:“前辈!你输不起!”
“呸呸呸...”
“我再也不理你了!”
“呸呸。。。”
只是满嘴的沙子,让她的喊叫声听起来十分的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