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决定还是听俞裴的,好好的再查一查姚井然的病因。
剑的事情,就交给俞裴。
她相信他准备的剑肯定会比半日闲更稳妥。
从无念山出来以后,秦秋并没有直接去调查姚井然的病因。
有些日子没见姚望重了,想着,先回去看看他,也不知他的咳疾有没有好点。
到逍遥山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但是秦秋想,虽然有些晚了,但姚望重一向睡得晚,现在去,应该还没睡。
果然,房间里还亮着灯,秦秋想,不如给他一个惊喜。
所以,敲了敲门,也不出声。
刚刚沐浴完的姚望重听见敲门声,以为是每晚都要过来禀报弟子修炼情况的魏忆,直接就开了门。
“阿秋?”
“姚伯伯!”
“是我!”
“怎么样,没想到是我吧!”
见是秦秋,姚望重立刻拢起了胸前的衣服。
他以为是魏忆,所以,只简单披了一下衣服,可没想到,竟是秦秋。
“阿秋,你怎么回来了?”
“井然也回来了吗?”
姚望重转过身去,背朝着秦秋,一边系衣服,一边问道。
可就在他拢上衣服的刹那,秦秋仿佛看见了他身后脖子靠下的地方有几滴雨滴的标记。
秦秋一愣,只不过是一晃而过,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看清楚了。
“姚伯伯,后面的衣领处歪了,我帮您。”
“恩。”
秦秋走上前去,微微整理了下姚望重的衣领处。
整理时,她微微一翻,也就借机看清了,那标记真的是几滴雨滴!
她记得俞裴说过,曾住在雨神山的姚氏,每一位宗主的身上,都会有雨滴的标记。
难道,姚伯伯是姚氏的后人?
可从未听他提过,也未曾听井然提过!
若他真是姚氏的后人,为什么会投到逍遥山门下呢?
明明姚氏曾经也是四大派之一啊!
难道,是因为姚氏没落了,所以,不愿意再提起往事?
陡然看见这个标记,秦秋的心中有些乱。
“阿秋?”
姚望重打断了秦秋的思绪。
“哦,井然没回来!”
“无念山确实是个好地方,井然去了之后,气色和精神都好了许多,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姚望重点头:“那就好!阿秋,你怎么下山了?”
“我来看看您,您的咳疾好些了吗?”
“好多了,冬日总要咳的厉害些。”
“现在,天气转暖,也就好些了,你不必挂心。”
“虽然天气暖了,也得小心保养着,倒春寒,最是厉害。”
“好。你下山,只是为了看我?”
“恩!主要是看您!另外,我想再调查调查井然的病因,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病因?”姚望重疑惑的问。
“恩。”
“上次医师已经说了,井然是由突然的心疾引起的本源受损,并没有其他特殊的原因。”
“人食五谷杂粮,生病也很正常。”
“可井然以前身体一直很好,这心疾来的很是奇怪。”
“或许,是遗传吧。”
“我未曾同你说过,井然的娘亲,就是突发心疾,才去的。”
“真。。真的?”
“恩。他娘亲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世了,那时,你还没出生。”
秦秋想了想:“这样说来,确有可能。”
“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想去查一查。”
“阿秋,听姚伯伯的,还是把时间花在找寻解决方法上面吧。”
“病因,我上次已经派人仔细的查过了,确实没有异常。”
“哦。。那好吧,姚伯伯,那我明日还是回无念山去了,再想别的法子。”
“好。”
“姚伯伯,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回房了。”
“恩。”
第二日,秦秋并没有返回无念山,而是去了上次她和姚井然遇刺的那个树林。
虽然姚望重说井然的心疾很可能是遗传了他的娘亲。
可秦秋想来想去,还是有疑点,这个疑点就是树林中的那个满蒙面人。
虽然,他的目标并不是井然,而是俞裴的回春珠。
可井然心疾才发,他立刻就出现了,来的时机如此之准,让秦秋很难相信,这是巧合。
而且,他浑身白衣,连蒙面的都是一块白布。
为的,就是可以将自己隐藏在大雪纷飞的银色天地之中。
这就说明,他并不是看见井然发病才临时起意的,而是早就计划好的。
如果能查清楚他的身份,也许,就能查出对井然的病有所帮助的线索。
秦秋素来不善于记方位和地点,但是那个林子,就像刻在了她脑中,死都忘不了。
一下子就找到了当时的那个地方。
白雪早已消融,可那触目惊心的鲜血,似乎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她视线所到的每一块地方,都染上了刻骨铭心的回忆。
秦秋的心,生疼生疼。
她收起情绪,蹲在地上,用手一寸一寸地摸过去,可是并没有找到那个蒙面人留下的任何东西或者线索。
要是那人的尸体还在就好了。
到底是谁,将他的尸体带走了!?
而蒙面人,又到底是谁!?
这个林子,秦秋无功而返。
但她马上又想到了一个别的方法。
她雇了行走帮的人,去打听,盛莫凌成亲的那一日,有哪位修士去世了,或者消失了。
她总觉得,那个人,不光是修仙界的人,而且,绝不是那种躲在犄角旮旯里独自修仙的闲散修士。
而是就在他们身边,就在修仙界时常走动的一个并不普通的修士。
因为,他对他们的事情,实在太了解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修士可以做到的!
行走帮打听消息需要两三日的时间,而秦秋又同姚望重说她回无念山去了。
所以,为了将这个小小的谎言延续下去,她不能回逍遥山住了。
想了想,她决定去云阁蹭几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