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事?”
“啊!”突然门口处传来一声男子的声音,秦秋吓得将茶盏都泼了。
回头一看,原来是俞裴到了。
他朝着武浥尘点了点头。
“俞裴,你怎么进来连声音都没有啊!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你是忘了自己刚刚传书给我了?”
其实,在她们刚刚说道,食色,性也的时候,就已经到了。
只是,她们聊的太投入,并没有发现他。
“我当然没忘!但我以为,你若是到了,肯定会有人通报的。”
“哦,这么说,你是从正门进来的?”
“我当然是从正门处进来.....的了!”
俞裴也不跟她争,又问道:“何事?”
秦秋这才想起,有求于人呢,立刻改变了态度:“来,快进来呀!”
“来,坐!”
“来,喝茶!”
俞裴也不客气,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去把门口处的书籍,搬进来。”
“好!没问题!”
秦秋一溜烟的跑到门口,把书全搬了进来。
“俞裴,你的脑子是不是不好,怎么连装书的盒子都带来了!重不重呀!”
俞裴一记眼神杀!
他急急忙忙从两重山赶过来,那么远的路,都没嫌重。
她这几步路,居然还嫌重。
这眼神,似一盆凉水,立刻将秦秋浇醒了。
“那个,我是说,这盒子肯定要带,或许,盒子上也有线索呢!”
“俞裴,还是你想的周到!嘻嘻嘻。”
武浥尘也意识到空气中弥漫的寒冷气息。
赶紧打圆场:“俞宗主,实在抱歉,这么晚了,还叫你辛苦的赶过来。”
“无妨。”
从前,俞裴对武浥尘无甚印象,只知道不平山的宗主是位女子。
即便后来随着秦秋来过一次,也还是没记住她的样子。
但上次在拨云崖上,他却,对她多看了两眼。
那时,才想起,秦秋曾多次提过她,似乎是说她容颜和品行都格外出众。
武浥尘站在旁边,想开口,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才好。
毕竟,贸然就把人叫来,还要人家输灵力,怎么好意思。
好在,秦秋是个脸皮厚的。
她觉得这种正义之事,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她也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
瞧出武浥尘的为难,赶紧先开了口。
“俞裴,其实这次找你来,是有事求你相助。”
“如何相助?”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武前辈的气息日渐衰弱。”
“所以,武姐姐一直在给他输入灵力。但,也快撑不下去了。”
“所以,我想,你能不能给武前辈....”
秦秋做了个输入灵力的手势。
“人在哪里?”
秦秋的眼睛一亮:“武姐姐,快带我们去见武前辈。”
“俞宗主,此恩此德磨齿难忘!”
“请受武浥尘一拜!”
武浥尘正欲行礼,可俞裴却道:“不必。”
可武浥尘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因为,她是真心实意的感激。
输入完灵力之后,俞裴说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俞宗主所言极是。”
“可是,这么多年,我请了数不清的医师前来医治,都丝毫不起作用。”
“所以,方才阿秋同我说,或许,查清当年昆仑山上,父亲到底被何物所伤,就能得知治疗之法。”
闻言,俞裴看了一眼秦秋。
秦秋感受到他的目光,立即趁机说道:“俞裴,你不是也一直想查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不如此次,我们一起合力,将当年的事情查个明明白白,如何?”
说的好像,明日就能查清真相了似的。
“你以为,日日躺在桃花林中,睡睡觉,就能查清当年的事情了?”
“谁日日睡觉了?”
怎么觉得,是在说她呢?
可俞裴却不再回答,而是转向了武浥尘:“武宗主,可有安静的地方,供我们使用?”
“有!就在前面不远处!”
这才又转向了秦秋:“把书籍都搬过去。”
秦秋给了他一个白眼,还是乖乖去搬书了。
“阿秋,我来。”武浥尘看不过去,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武姐姐,你现在身子如此虚弱,去旁边坐着。”
“不就是搬几本书嘛,累不着我。”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最可贵的就是时间,同时间赛跑,跑赢了,才能救人。
“这是摘录,重要的信息,都在这上面了。”这是老早,俞裴就整理好的。
“不行,不能只看摘录。”
“我们要把所有的书籍,都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一遍,一个字也不能落下。”
“落下了一个字,或许,就是丢掉了一个线索。”
俞裴没说什么,收回了摘录,扔了一本书给秦秋。
三人默默开始翻阅书籍。
宁静的月光也默默的陪着他们,不忍打扰。
只有当微风来临时,它才用温柔的树枝摇摇晃晃的抚摸着他们。
寂静的房屋中,悉悉索索的翻书声中夹杂着时而传来的轻微的咳嗽声。
秦秋看着武浥尘愈加苍白的脸,忍着没说什么。
她知道,若是现在就让她回去休息,她也是不能安心,是休息不好的。
两个时辰之后,那咳嗽声愈加的频繁。
“武姐姐,你快些回去休息,尽快养好身子,我们才能尽快打开山洞中的结界啊!”
“可我。。”
“你放心,有我和俞裴在,我们一定尽快将所有的书籍看完。”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养好身体,身体是一切的基础。”
“再说,你在这,我担心你,反而都不能安心看书了。”
“那好吧。”
武浥尘走后,过了一会,秦秋凑到俞裴身边,小声的说道:“你放心,我未将回春珠的事情告诉武姐姐。”
“我只说,你并没有失去法力,上次这么说是权宜之计。”
“恩。”
“不过,你虽然有回春珠,但若是日日给武前辈输入灵力,能承受的住吗?”
“我何时说,要日日给他输入灵力了?”
“啊?可,若是没有灵力,武前辈恐怕支撑不下去啊。”
“不是还有你吗?明日,轮到你了。”
“我?我这点灵力,恐怕不够武前辈塞牙缝的!”
“那是你的事。”
“你方才都受了武姐姐的大礼了,不能这样!”
“你若是,还这么多的废话,恐怕等我耗尽了灵力,也找不到线索。”
“等等,我再最后说一句!”
见俞裴没有反对,秦秋才又说道:“上次,我去卖流水画,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俞裴微微一愣,没想到,当时她对陌生人的随口一诺,竟真的去办了。
“金山?”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俗气!金山算什么!我看见夜光翡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看见夜光翡了!不是你的那一块吧,你的那块还在吧?”
俞裴没有回应。
“俞裴?”
“俞裴?难道你的那一块真的丢了?”
“没有,不是我的那一块。”俞裴终于缓过神来。
“那你发什么呆,刚刚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是在文城的八斗坊?”
“恩,对!”
多年来,俞裴除了知道他娘亲的名字,别的一无所知。
她的娘亲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了,为何会和爹爹成亲,又为何会离开?
为何会不要他?
为何会连死,都不告诉他。
为何。。
关于娘亲,他有太多的为何想问。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打探娘亲的消息,可这世上仿佛没有这个人一般。
除了怀中的那块夜光翡,竟一点线索都没有留给他。
如今,却突然出现了第二块夜光翡。
会不会,同他娘亲有关联?
毕竟,这世上只有两块夜光翡。
可此事,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不愿,扒开来给别人看,包括现在的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