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们扶氏的先祖,岂会是平凡之辈!”
“太好了,太好了!”
看这架势,很有希望啊,秦秋立刻来了精神。
“掌柜的,既然您对此画很满意,那您看,沧海这幅画,是否能...?”
“其实,不卖给我们也可以,我们只需要借几日,几日后,便会归还!”
老人家瞅了瞅俞裴,又看了看俞裴作的那幅画,随即爽朗一笑:
“既然有言在先,岂能言而无信,这画,你们拿去便是!”
“真。。真的??”
秦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就这么拿到了画?
不费一分一毫?
“只是,沧海毕竟是镇店之宝,在交给二位之前,我需得告知家族其他人。”
“这是自然,掌柜的,您请!”
“我们在这里等您便是!”
“好!那就请二位稍等了。”
说完,老人家看了一眼沧海便出去了。
见没有其他人了,秦秋立刻跳到俞裴面前,仔细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起来。
“俞裴,你这眼睛,真的能看出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不能。”俞裴看了看外面,小声的说道。
“什么?你是骗人的?”
“既然,大家都没见过扶丁前辈,那么,谁又能说我画的不是他呢。”
“可你这是欺骗老人家!”
“也不算欺骗,我只画了小半个侧脸而已,并没有显示出扶丁前辈的外貌。”
“但我却沧海这幅画中,感受到了前辈的恣意和傲然。”
“所以,也许外貌有所出入,但精神气韵,差不了。”
“一个人的皮囊算不得什么,能流传后世的,终究是品性和不凡的技艺。”
“俞裴,我发现你这个人,话虽不多。”
“但只要一说起话来,黑的都能让你说成白的,死的都能让你说成活的!”
“多谢夸赞!”
“算了,看在成功拿到了沧海的份上,不同你计较这些了。”
“不过,你怎么能确定,这样一幅画,就能让掌柜的同意,把沧海给我们。”
“你不是时常下山玩耍吗,难道没有发现,镇店之宝,常常都是家族先祖的画像?”
“额。。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好像还真是。”
“镇店之宝,常常只有两种,一种是名画名作,一种就是先祖的画像。”
“有什么讲究吗?”
“自然有。”
“名画名作,不用说,彰显的,自然是店家的实力。”
“而有的店家,用的则是自家祖先的画像。”
“譬如扶家,这种世代都是作画的家族,自然是要用先祖的画像。”
“这样,才能彰显出,他们家族代代相传的实力。”
“也是啊,如果挂别的画作,那岂不是就承认,别人画的比他们好了?”
“正是。”
“刚才我们在打听消息的时候,那位老人家说了,扶家正是从扶丁开始,世世代代都画画的。”
“我明白了,扶丁相当于是他们扶家开天劈祖之人,所以正堂之上,应该挂扶丁的画像。”
“恩。我猜想,这位扶丁前辈,大约一直游历在外,至死未归。”
“所以,未能留下画像。”
“所以,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一幅只有扶丁身影的画,悬挂于正堂?是这样吗?”
“恩。”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敢断定,他们急需一幅扶丁的画像!”
“人心难测,哪里敢断定,只是,赌一赌罢了。”
“哎,不得不说,你这脑子,是真的好使!”
“这次,全靠你了!”说到这,秦秋激动的拍了拍俞裴的肩膀!
真是高兴啊,这么顺利就拿到了画!
没一会,进来了一位年轻人。
“公子,姑娘,掌柜的已经同家族其他人都说清楚了!”
“掌柜的还说,此生能遇见公子,实在是扶族之幸事!”
“所以,已经吩咐人备下了饭菜,无论如何,还请赏脸!”
秦秋顿觉,这掌柜的,人也太好了,不但肯割爱,还如此盛情。
这刚好,她也饿了,这顿饭来的正是时候。
“掌柜的盛情,岂能辜负!有劳这位公子带路!”
“这边请!”
“好!这位公子,不知你贵姓?”
“鄙姓谢。”
“谢公子!多谢了!”
秦秋转头扯了扯俞裴的衣袖,生怕他不肯。
“走吧,画都已经拿到了,吃个饭再动身也不迟!”
俞裴却似没听见一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先去吧,方才作画时,弄脏了衣服,我去换一件。”
“啊?衣服脏了?是沾到墨汁了吗?那好吧,我们先过去,你快些。”
“恩。我随后就来。”
秦秋到了地方,过了好一会,还不见俞裴过来,开始有些担心了。
她突然想到,以前在话本子上读到过,有些黑店,会把客人把客人骗进来,然后...
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啊,不行,她要去找俞裴!
“姑娘,怎么了?”秦秋突然站起来,导致陪同的那位谢公子吓了一跳。
“没什么,就是出来之前,府中交代过,让我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公子。”
“只是,我一听到有饭吃,居然忘了府中的交代了,我得回去找我家公子。”
“哈哈哈,姑娘,你家公子堂堂七尺男儿,换个衣服而已,不必担心。”
“不是担心,只是怕回去府中要责罚,我。。”
一转头,发现俞裴已经站在身后了。
“怎么才来?菜都凉了!”秦秋有些埋怨。
俞裴没有理秦秋,扫了一眼,发现,正如他所料,掌柜的并不在此处。
陪同的谢公子似乎看出了俞裴所想,连忙解释道:
“公子请见谅,我家掌柜的,事务繁忙,今日又遇首日开城,所以,不能陪同了,请见谅!”
“无妨。”
“公子,姑娘,请。”
“谢公子,你也吃...”
什么胃口大好,就是这个时候!
事情办妥了,所以,这顿饭,秦秋吃的舒舒服服,痛痛快快。
没一会,就心满意足的呼了口气:
“我吃饱了,太好吃了!谢公子,你们家这厨子也太厉害了吧!”
“姑娘过奖了!姑娘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谢公子,请帮我们向掌柜的转达谢意!”
“好的!”
“那,时辰不早了,我们不多打扰了。取了画,我们就回去了。”
“好,我随二位去取画。”
“恩。”
俞裴和秦秋取了画,径直就出城了,然后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俞裴,我这就传书给井然,让他过来与我们汇合赶往沧海!”
“恩。”
秦秋并未在传书中说明,招他来所为何事,只说速来寻她。
但秦秋知道,即便她不说缘由,姚井然也一定会立刻赶来。
这是许多年的相知和默契。
“那幅画扔了吧。”瞧秦秋已经传书完毕了,俞裴对着她说。
“什么?扔了?你疯了!”秦秋抱紧了画。
“那幅是赝品。”
“赝。。赝品??怎么可能?!”
“在我们用膳的时候,画就已经被掉包了。”
“什么?”秦秋有些反应过来了。
“你是说,他们是为了拖延时间,准备赝品,所以,才请我们吃饭的。”
“恩。”
“可那掌柜的,明明答应将画给我们的呀!?”
“答应,算不得什么。”
“他那么大年纪了,居然言而无信,也不怕折寿!”
“扶家虽时代作画,但,终究是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