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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番外 摩玄VS白蕸·护你一世10

「狼烟风沙口,还请将军少饮酒……

一两相思二两酒,我才把爱说出口。」

——半阳·我的将军啊

那厢,白蕸压根不知摩玄所思所想,她偷偷溜出了村子,从袖间摸出了一节短短的骨哨。

屏息吹气,骨哨发出人耳所听不到的音波,传到远方,林鸟惊飞。

须臾,便有一只将近一臂长的大鸟从空中俯下,落在了白蕸的肩上,毛茸茸的脑袋亲昵的拱了拱她的发顶。

白蕸怔怔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从前“隐”的小个头。

长姐这是……换口味了?

虽是这么狐疑着,她还是快速将细小的竹筒系在大鸟的脚上,看着大鸟振翅飞向远方。

有些猜测,她无法确定,只望长姐的情报可以告知一二……

日子转瞬即逝,转眼便是晚秋之季。

半年后。

边关四季风景变化不大明显,若硬是要说出什么变化,那就是风儿越发喧嚣了,吹得人心惶惶。

春夏季刚有些绿意的植被,在干燥的气候下又打起了蔫。

马蹄声踏踏,溅起一路黄沙。

穿着一袭烈烈红衣的女子执着缰绳,一手悬空拎着一个衣衫狼狈的“乞丐”,快马加鞭疾驰入了边关的城邑。

“何人——”

城卫拦守不及,险些被拖住。

好在女子主动勒住了马匹,侧身回眸,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不羁的野性:“你们主领呢?”

城卫怔住,不太确定的开口:“……白将军?”

“啧。”

女子不耐的将手上悬空拎着的人丢到地上,眉眼间满是不耐:“人我带来了,叫他好生看着点。”

城卫还未来得及回应,女子一夹马腹,又如来时那般匆匆离去。

城卫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乞丐’,忙派人去将这事报告给少将。

……

北沅的营帐里,白蕸利落的跳下马,将高束的发冠取下,大步流星的踏入自己的帐篷。

她一边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臂一边走到床边坐下,后背倒在床板上,呼出一口浊气。

在边关半年,日日和诡计多端的戎族周旋,她再怎么迟钝心眼也被磨多了。

换作以前,她哪有能一眼在人群中认出哪个是细作的本事?

只是任她如何有心眼,都没想到,戎族来侵一事竟然和贡域有关系。

其实严格来说,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早在几年前西岚和贡域大公子西祠相里结盟后,西祠相里就分割出了一块地域交与西祠希蓝,赐她一封号,称南疆郡王。

明面上是极光鲜的身份,只有懂内幕的人才晓得,西祠相里这只是看在以往亲情的份上没将西祠希蓝赶尽杀绝,变相的放逐而已。

原以为贡域此番行径能让西祠希蓝收心,谁知道那女人是憋了大招啊。

都说长姐如母,西祠相里年幼时确实是西祠希蓝为他在勾心斗角的朝政中一手操办开路,可一晃几十年,西祠相里已经登基为王,西祠希蓝行事依旧我行我素,明显是怀了另外的心思。

白蕸在床上翻来覆去,刚刚静下的心思越发不平静起来。

不行,她不能这样丢了人就跑,还是得亲自去看看,万一方才那人服毒自尽,这种机密谁还晓得啊!

她扯过墨色的披风便匆匆向外行去。

只是没走两步,就迎上了比她更显急切的长酣:“将军,戎族又来犯了!”

……

和戎族一战,一打便是三月,天昏地暗。

此番的戎族似是比以往都难缠,卯了劲要干到底的架势。

摩玄又怎可能没有察觉到他们的意图,当即发了狠,领军十五万围剿戎族,直逼得戎族节节败退。

一望无垠的山谷平原间,白蕸周身弥漫冷意,手中的长枪挽出凌厉的枪花,以血祭奠红缨。

手腕泛着酸痛,鼻尖窜入的浓郁的血腥味更是让人几欲窒息,但白蕸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后背兀然靠上一具坚挺的身躯,白蕸下意识摸出匕首反手刺去,却被人先一步捏住了手腕。

“先撤。”

是男子沉稳的命令。

白蕸无由来一阵心安,手中长枪高高举起,霎时间,北沅军士不再恋战,有序的朝后退去。

见北沅两军后撤,戎族像是终于被解放了般,头也不回的朝自己的地盘跑去。

天色将暗,两军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营地。

在一众士兵来回走动中,白蕸大步流星的进了摩玄的主帐。

“不知少将今日为何命人撤退?今日戎族虽是难缠,却明显精力不足,完全可以一举击败……”

她开门见山,张口便是质问。

“击败又如何?”

摩玄已经取下头盔和军甲,在水盆里洗了洗手,抬眸,不紧不慢的反问。

白蕸一愣。

摩玄继续道:“戎族背后之人,怕是你比我更加清楚。”

“只要那人不灭,总有不同的势力往边境扑,今日不撤,那些兵丁也是白白送死。”

化外之意,戎族背后那人之意正是想把北沅两军耗死。

白蕸内心五味杂陈。

和西祠希蓝相处的一段时日,她清楚那女人的狡诈。

是啊,击败了又如何?只要西祠希蓝还在一日,没了戎族,也会有其他族相继而来。

无奈中,她叹了口气:“那……君主可曾知晓?”

这下是摩玄微怔。

他自是知晓白蕸口中的君主指的是谁。

罕见的扬了扬唇角,摩玄眉间一片冷冽:“他若是不知晓,我又怎会来驻守这边关。”

白蕸咽了口唾沫,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才艰难的开口道:“保重。”

并肩沙场,将近一年。

从繁春五月至凌凌冬日,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放下对他的成见。

是见他遍身伤痕却执着上阵之时或是见他为死去的兄弟落泪时?还是他杀敌时那凌厉的气息?抑或是知晓他诸多身不由己?

白蕸不知。

但有一点她是确定的——这人除了风花雪月,在其余的事上都耿直得要死。

想来,倒是她以往懵懂了。

摩玄从未向自己许下承诺,而自己却一厢情愿的以为男女之间的关系便是要有来有往有始有终。

可仔细想想,摩玄确实没有义务为自己付出什么。

她和他又不是夫妻……

白蕸忽的心底一疼,脑海想到当时她向长姐索人时——若是那时摩玄肯应承,是不是现在二人便不会如此陌生了?

这个念头太过自私,自私到白蕸不敢多想。

若是那时摩玄肯应承,她确实有和他在一起的资本。

但……

这世上或许便再也无骁勇善战的少将摩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