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赚钱,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如登天。

到了武松这个层次,手下大军正在攻略州县,想搜刮民脂民膏赚点钱那是易如反掌。但是,这样赚钱既违背他做人的初衷,也是涸泽而渔的做法。

武松要找一个源源不断的生财之道,这也是他一定要和刘承启同行的原因,最会赚钱、最能敛财的人永远是商人,宋朝的商人惯于藏富,武松就是想打入商人内部圈子看一看,他们到底怎么赚钱!

武松有一种预感:把有头脑的商人和有武力的水运结合起来,一定能打通一条发财之路!

费保得了武松的承诺,心中大为安定,作为水寇,他对水军的壮大壮志满怀,作为江南百姓,他也迫不及待地希望朱勔这个人渣早点死。

“我这便派心腹去苏州,哥哥等我消息!”费保道。

“也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拿钱开路,探听关于朱勔的一切消息,越完备越好。”

倪云和卜青始终在旁一言未发,这时才对视一眼,主动请缨道:“我二人愿往。”

武松对倪云和卜青的印象还不错,这两人行事稳重、颇有智谋,便道:“二位兄弟能去,大事可成,但要切记,只为探听消息,切莫以身犯险!”

说着话到了新港,远远望见洞庭西山岛上木材堆积如山,长长的栈桥已经初具规模,至少有七八十丈长、四五丈宽。

武松大喜,不禁赞叹孟康的手笔之大,如此宽阔的栈桥,无论运兵还是转运货物都十分便利。水岸边上,数不清的匠人奔走忙碌,几具巨大的龙骨整齐排列着,光看龙骨的长度便可知道这是几艘巨舰。

众人乘坐的大船还未靠岸,十数艘快船已围了过来,阮氏兄弟远远看到武松立在船头,都是大喜过望,远远便叫“哥哥”。

上了西山岛,阮氏兄弟都来行礼,武松连道“辛苦”。阮小七笑道:“没什么辛苦的,太湖三白鲜美,远胜水泊里的鲤鱼。”

阮小二补了一句:“只是牛肉不如北方的好吃。”

武松两手一摊:“这一路上给你们买了许多北方特产,打了几场架,现在连根毛都没剩下。”

“能见到哥哥比什么都强!”阮小七快言快语道。

孟康得知武松到此,也前来拜见,武松见孟康雪白的肌肤也被晒黑了几分,笑道:“玉幡竿晒成这个模样,足见兄弟兢兢业业。”

孟康回身指了指红红火火的船厂,道:“哥哥给我做事的机会,必当肝脑涂地报答!”

于是,孟康带着武松等人参观船厂,走到里面才知道,船厂远非外面看到的那样简单,也远超武松的想象。

寻常木匠用几块木板也能做出一艘小船,也能载人在水上行走,但要做出一艘大船,尤其是战船,可不仅仅是需要木匠那么简单。

最先看的是仓库,一共十几座仓库,现在半数都是空的。孟康一个接一个的介绍:“这间打算放帆蓬,这间打算用来铸铁,铁匠明后天才到,船上所需铁箍、铁线是买不到的,只能自己依照尺寸现做。”

“这间专门加工绳索,细致活计,因此女工居多;这间是精细木料裁制,木楔木销、船桨船舵诸般小物件由此产出;这间是桐漆库,这间是蓄麻库……有的大船厂自己种桐树种麻,咱们就慢慢来吧。”

武松依次看来,处处都是要钱的地方,难怪人说打仗打的就是钱粮。

在洞庭西山盘桓半日,晚上吃了一顿太湖三白,没来过江南的几人都说名不虚传。

次日一早,武松没通知旁人,只带着石秀、时迁、李俊和刘承启赶赴杭州。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带上李俊,有事还可以走水路,这也是以防万一。

五个人行动就方便多了,在时迁的易容妙手下,五个人都改头换面,装作北面来贩茶叶的客商,身着绸缎,骑着五匹好马直奔杭州。

这一路上顺顺当当,尝一尝江南美食,看着风景,十分惬意。过了湖州,只觉路上行人越来越多,都是衣着鲜亮容光焕发,武松知道,杭州是大运河的起点,商业十分发达,人口也多,自然比寻常州府富庶。

到了杭州城,果然见城内五方杂聚,商贾云集,街衢纷繁。刘承启也不是很熟悉道路,几人边打听边走,费了好些时候才到了刘耀祖家。

刘耀祖家住在吴山左近,在杭州也是寸土寸金的所在了,这间大宅占地数亩,粉墙黛瓦,十分气派。

刘承启先进去禀告,不过片刻,竟被一个老家丁赶了出来。

武松也是纳闷,但立刻反应过来,刘承启被时迁变换了容貌,自然无人认得他。时迁将几人面上的涂色、油膏抹了去,那个老家丁顿时愣住,他叫了声“承启”,又道:“小人这便去禀报老爷!”

五人跟着往院里走,穿过二进院来到中庭,刘耀祖正慢悠悠从内院往外走,见为首的人竟是武松,刘耀祖又惊又喜,他挽住武松的手,却一言不发,将五人带入内院的中厅。

落座之后,刘耀祖教下人奉上茶水点心,然后屏退左右,这才起身行礼,道:“恩公做的好大事,耀祖连你名字都不敢唤,来杭州,该早早知会我才是。”

武松扶起刘耀祖道:“刘兄恕罪,形势所迫,不敢招摇,此次前来还是易容改装,但求不给刘兄带来麻烦。”

刘耀祖忙道:“这是什么话,我一家子性命都是恩公救的,耀祖虽不是江湖人,却也非忘恩负义之辈,真惹来灾祸,我也不惧!”

武松哈哈大笑:“实不相瞒,武松此次来可不是惹事来的,专门要和刘兄学一学生财之道。”

听了这话,刘耀祖面上犯难,摩挲着胖下巴陷入沉思。他倒不是不愿帮武松,这几年他身在杭州,与刘承启书信不断,早就知道武松早不是几年前的武松了。

梁山大当家要学生财之道,这岂是几千几万两银子能满足的,天下本就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动辄几十万银子的进账更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啊!

“二郎,我如今经营的是木材、丝绸和瓷器生意,生意靠的都是多年积淀,实不相瞒,生人想入行,起步就得三五年才成。”

武松微笑着摇头:“我等不了三五年。”

刘耀祖端起茶碗慢慢嘬了一口,将目光投向了刘承启:“承启,你这几年跟着恩公,想来也学了不少东西吧,这件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