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雅跟褚榛对视。
这又有一处造反，之后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少。
不过听来听去，都像是小打小闹。官府要是有意镇压，可能很轻易的就把这两处草台班子给打压下去了。
褚榛见胡清雅有些不以为意，笑道“你真以为他们没点能耐就敢冒头呢？不说别的，就说袁文书，听说已经把府城周边的山寨都给收入囊中了。”
看胡清雅表情震惊，他笑着揉了揉她的额发道“还有这一位，你不觉得他跟某个人的经历有些像吗？”
像什么，开局一个碗吗？
胡清雅抬眼上上下下的扫视他。不会因为偷了别人的家，所以把人家祖上的历史研究的很透彻吧。
“还是不一样的。”胡清雅道。
“自然。他能成功，是因为没有我们褚家。这一位只能说运气不好了。”
褚榛也不管这两位有没有什么前世今生的关系。只说对于百姓，再没有人比他们褚家人付出的更多了。
上百年了，他们褚家人为了护卫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前前后后战死了多少人。只有他们登上了皇位，才能更好的护佑百姓。
胡清雅也明白他的意思。只能说一饮一啄自有天意。要是上天有意，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店小二道着歉上了他们桌上的菜。
刚刚在店里高谈阔论的书生和游商已经结账走人了。
店里新来了客人，正在说着街上遇到的新鲜琐事。
胡清雅喝了一口羊肉汤，味道香浓。
她把饼子撕碎泡在碗里。沾满了汤汁的饼子入口即化，让人吃的停不下来。
褚榛往酒盅里倒了一盅酒轻轻的抿了一口。
胡清雅听到声音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他“味道怎么样？”
“喂我吃一口羊肉，我就告诉你。”褚榛好整以暇的坐在凳子上，用眼神示意胡清雅得是她碗里的那份才成。
胡清雅的脸皮还没厚到在外面给他喂食，动作有些扭捏。
他凑过来把胡清雅夹起的羊肉卷进嘴里，回味了一会才吞进去道“味道不错，很正宗。”
胡清雅用白眼翻他。
这里的牛肉面更正宗。
只是现在牛还多用于农耕，除非摔死、老死，不然是不让私自宰牛的。
褚榛他们上次带回来那么多牛也没舍得宰杀一头。都给养在军营里了。
“你还没说牛…不是，酒什么味呢。”脑子里想着牛，嘴上不小心就秃噜出来了。
褚榛眼眸微闪，知道她这是馋牛肉了。他还记得她做的牛肉干味道不错。
来西北十多年，他也吃过几次牛肉干。总觉得没她做的好吃。
他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找借口宰头牛给她吃，嘴上却道“绵密、微辣，还算能入口。”
胡清雅拎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盅，小口尝了尝。可能是她后世的酒喝多了，觉得味道也就那样。
现在的造酒工艺，果然不能太过期待。
“怎么，不满意？这已经是雍州城里味道最好的酒了。”褚榛也觉得不如他那时候的酒够味。但他又不是造酒的，也没什么酒瘾。觉得能喝就行了，并不会在这上面太过苛刻。
“我回头给你酿些度数高的给你尝尝。”胡清雅微微压低声音道。
不光是酒，她还想制作酒精。
战场上刀剑无眼，酒精能够消毒，抑制细菌的生长。她既然决定把医术拿出来用，自然想把酒精也拿出来。还有羊肠线和手术刀等。
褚榛只记得她那会儿闲着没事会酿一些青梅酒和桂花酒等。至于高度数的粮食酒，他还真不知道她会不会酿。怀疑的看向她。
“看什么看？”胡清雅凶巴巴道“我那时候下个厨都有一群人在身边跟着劝着。拿一下刀他们都怕我伤着自己。那些果酒都是我动动嘴皮子，她们动手做的。一点乐趣没有。我怎么还愿意费那功夫。”
这话说的也是。尤其后期那十几年，她被当成个易碎的娃娃被人守着，不愿意也情有可原。
褚榛叹口气“这一次，我们都要保重自己。一个人的日子太孤单了。”
胡清雅从来没问过她走后的日子。现在听他这么说，更不忍心问下去了。只好转移话题道“酿酒要用不少粮食。我还会酿红薯酒，也就是地瓜烧。那个不仅度数高，味道也不错。回头酿给你尝尝。”
红薯产量高，用多了也不心疼。像高粱小麦这些可都是主粮，活命用的。少酿点尝个味就是了。
褚榛见胡清雅转移话题，也从善如流道“那为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吃完羊肉汤，又喝了一壶酒，两个人牵着马到了褚榛位于城里的房子。
这房子褚榛就没住过两天。打开房门，里面灰尘漫布。
胡清雅干脆打开门通风。
褚榛有些抱歉“之前忘记让良时找人过来打扫一下了。”
胡清雅摆手“他在前线出生入死的，这点小事哪里用的着他。我一会儿就给收拾好了。”
说完，她又道“何况，我也没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也好。”褚榛点头“等你把粮食都放好，我派人送你回去。”
褚榛以为胡清雅怕了这里的环境，不想在这里住下。
胡清雅瞪他“谁说我要回去了？”
褚榛难得有些发懵“那你的意思是？”
胡清雅有些得意“我之前不是学了许多年的医术，这会儿正好去军营里做个军医。给受伤的将士们看看病，还能多陪陪你。多好啊。”
褚榛的脸色有些发黑“不行。”
“怎么了？”胡清雅纳闷。他不会想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吧？活了这么多年，他的思想难不成还是个老封建？
“你都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了。军营里随时会有奸细偷袭，一点都不安全。你在那里我不放心。”褚榛双手抓着胡清雅的双臂，语气有些激动。
胡清雅却松了口气。
不是因为那该死的理由就行。
鉴于褚榛不放心，胡清雅提出了向他挑战。
这一年多她可是每天都会锻炼提升自己。就算在山林里寻找铁矿的那些日子，她也没疏忽锻炼。不说有多厉害，最起码的自保肯定是够了的。
褚榛见她摆开了架势，显然心意已决。只好道“我可不会放水。若是能从我手底下过50招，我就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