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哥哥。”赵循‘关切’地问:“你怎样了,还能走否?若是不能,循儿出门叫人,抬你走吧?”
“不可!”闵竹慌忙否决,若是叫人来,自己这丞相还怎么混?
“那好吧。”赵循掀开被子上床,扭头冷笑:“今夜是你最后一回来,以后再敢缠着我,我还要你好看!”
闵竹额头冒着冷汗,和床上小女人对视,他也冷笑起来:“好,好,你倒是够有胆,敢对我使花样。。”
赵循昂着小下巴,纤手一指:“出去!”
闵竹忽地咬破舌尖,弥漫出一股血味,这股疼痛让他暂时忘却臀上痛楚,他走到门前却又扭头,留下一个阴霾的眼神。
大门猛地打开又合上,菱角以为闵竹要走,谁知却见男人一头一脸的冷汗。
“莫要声张,给我看牢了她。”闵竹低语完毕,一瘸一拐的走了。
第二日,赵循美美吃过早饭,出了房门。
走在去往前厅的路上时,刚巧偶遇景婉乐,她们二人行了个礼,便要一起去找景婉柔说说话。
景婉乐多日不见赵循,问她这几日在忙什么。
“受了些风寒,唯恐出来乱跑传染大家。”赵循这样解释。
景婉乐看她一眼,脚步不禁放慢些许,刻意落在赵循后头。她一双明亮双眸落在赵循的腰身之上,又打量一番她走路姿态,不禁挑了挑眉。
真是奇了怪了,多日之前赵循走起路来还是个少女模样,今日怎么……
她又快速追上去,扭头和赵循说话,然后观她眼角眉梢,残留些许媚意,这下心中万分肯定起来。
“有意思……”景婉乐笑着自言自语。
二人来到前厅,景婉柔正和其他几位姐妹喝茶聊天,瞧见赵循,又惊又喜,上前握住她手。
“听说你这几日受了风寒,如今可好些了?”景婉柔笑着问。
赵循见到嫂嫂亲切的眉眼,再回想前几日的经历,不知怎的心头一酸,上前一把抱住景婉柔。
景婉柔笑了,都及笈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拍了拍她后背:“快坐下喝口热茶,这天气是愈发冷的让人受不住了。”
赵循坐在景婉柔身旁,缠着她胳膊不撒手,小脑袋也靠在她肩膀上。
五公主景婉晴看到这一幕打趣:“瞧瞧你们俩关系多好,真令人羡慕。”
景婉柔疼爱的摸着赵循脑袋。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景婉乐忽然笑着开口:“这仗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循儿的终身大事总要有个着落,婉柔啊,你这个当嫂子的,可不能只顾着自己,也要为循儿着想才是啊。”
赵循身子一抖,脑中闪过闵竹昨日临走之前阴狠的脸。
景婉柔也没藏着掩着,直接说:“循儿,若让嫂嫂说你的终身大事,那嫂嫂只有一个人选,便是闵竹。”
赵循垂下眼眸,不肯松口。
几位公主将她这样子看在眼里,心里了然。
眼见景婉柔叹气,八公主景婉玥小心翼翼的说:“闵相的才华与样貌,我们几人都看在眼里,当真是没得说,且这些也不是最为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肯对你好。”
赵循依旧耷拉着脸儿,不说话。
“罢了,循儿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景婉柔摸了摸她的脑袋,鼓励道:“循儿,你是自由的,有权利选择你想过的人生,只要你能为其负责。”
吃过午饭,赵循躺在景婉柔卧房休息。
景婉乐拉着人在外头说:“告诉你一件事。”
“何事?”
“赵循不是处子了。”
景婉柔愣了愣,继而发出一声疑问:“啊?”
“啊什么啊,我说认真的。”
景婉柔见左右没人,低声问起来。
这天的晚膳,赵循也是窝在景婉柔这里用的,用完也不肯走,磨磨蹭蹭的待着。
阿喜上了一杯又一杯热茶,心头也觉一丝奇怪,这平阳公主往日最会看她家公主脸色,如今她家公主已打了好几个哈欠,她像是没看见一般赖在这里。
赵循抱住景婉柔胳膊问:“嫂嫂,哥哥这几日都不回来住么?”
景婉柔如实道:“若是忙的太晚就不回。”
但无论赵墨回不回来,他都告诉过自己,困了就去睡,不必等他。这几日景婉柔不知为何疲乏的厉害,有时用过晚膳就想躺床上睡觉。
赵循眼睛一亮:“嫂嫂,这么晚了,哥哥想必不回来了,不如今夜我陪你睡吧?”
景婉柔笑着看她,心里轻轻一叹,点头答应:“好呀,循儿今夜就陪我睡觉吧。”
“嫂嫂你真好!”赵循又忍不住抱住景婉柔。“唔,我就喜欢嫂嫂这种温柔好相处的。”
前方的议事厅内,几人聊至半夜。
好不容易赵墨才说了一句:“散了吧。”
闵竹努力撑着桌子站起来。
赵墨等人早发现他不对劲儿,齐声问:“一天了,你这是怎了?”
怎了?闵竹想到屁股上的惨状,呵呵冷笑。
“六弟,你脸色惨白,是受伤了吧?”司马文龙一边说话一边摸他身子,探查哪里有伤口。
闵竹一愣:“脸色惨白吗?”
众人一起点头。
赵墨忽然伸手摸他额头,挑眉:“发烧了?快,传军医!”
“不,不用传军医!”闵竹连忙阻拦。
可他的话被几位哥哥当作耳旁风,不一会儿军医拎着药箱前来,走到被按在床上的闵竹面前,伸手搭脉。
过了一会儿,军医眉头越皱越深,他问:“闵相,你可是哪里受伤了?”
闵竹努力维持淡定:“没有。”
“不可能。”军医笃定道,“闵相,你确实受伤了。”
赵墨一抬下巴,司马文龙与王纣不由分说将闵竹脱光,上下检查一遍却纷纷说:“没有伤口。”
闵竹气的浑身哆嗦。
军医却不信,想了老半天又伸长脑袋去看闵竹背后,虽然他年事已高,那双眼却毒辣,瞥见那臀部有些异样,不由眼珠子快要掉下来。
“呃,老朽知道了……快为丞相穿上衣服罢。”
前厅内,赵墨问军医:“丞相为何发烧,他到底受了什么伤?为何不见伤口?”
老军医在军营一辈子,什么事没见过,可这事发生在闵相身上,却令人意想不到。
他清清嗓子,蛮不好意思的说:“事关丞相清白,老朽也不敢胡说八道。”
“清白?”赵墨先是疑惑,再然后是迷茫,接着是不解,而后是震惊,最后是下巴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