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婉晴又道:“我曾多次劝他纳几个知情识趣的小妾,且还和他说明我绝不会吃醋,可那王纣一直不愿,我多提了几次,他一个身长近八尺的汉子竟然哭了……”
“哟,都哭啦?”景婉乐看热闹不嫌事大。
“哭的眼泪汪汪,说什么他不愿纳妾,说什么会为我守着,直到我愿意为他生儿子的那一日……”景婉晴为难到抹眼泪:“可我真的爱他不上,也真的不想为他生什么儿子。”
景婉柔唏嘘着,感情一事最难琢磨,也有那些个今日爱不上,后来又爱上的。
而年纪最小的景婉玥则嗫嚅着说:“夫君说我年纪还小……要我再长长,过两年再生。”
就在这时,景婉乐眼内精光一闪,将话头引到景婉柔身上:“七妹呢?这肚子怎么还没大起来?莫非也学我们姐妹几个喝了避子汤?”
景婉柔愣了愣,道:“我倒是不曾喝过,只是一直没怀上罢了。”
景婉乐和五姐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偏偏景婉乐还要打压几分,谁让这个七妹曾经嚣张跋扈在自己面前摆嫡出公主架子的?
“七妹该不会怀不上吧?”景婉乐笑嘻嘻的,“那你可得赶紧治啊,万一治不好,也好让皇上再寻几个能生的来。”
阿喜见自家公主不吭声,当即想要怼回去,如今公主的性子太软和,想想换做从前,早就上去一巴掌甩在景婉乐脸上了,然后两个人滚在一起打的鼻青脸肿……这事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景婉柔又不是锯了嘴的葫芦,若想怼回去,话有几百句。可她转念一想,眼看大战在即,且她们几个女人追过来又引得赵墨不喜,若这时再打闹起来,岂不是更让赵墨烦心?
再加上这原身曾经太过跋扈,和婉乐公主打过几次,因是嫡公主,每次吃亏受罚的都成了景婉乐,难免记恨在心。
今日她便忍上一忍也没无事,想到这里,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淡淡道:“这才半年功夫,知六姐是为妹妹忧心,如此妹妹先谢过了。”
景婉乐一愣,她话一出口就做好了和景婉柔再打一架的准备,谁知她这回竟不接招了。
五公主景婉晴冲六妹摇摇头,景婉乐只好闭嘴。
倒是从来在公主们之间没什么地位的景婉玥鼓足勇气安慰一句:“七姐姐向来是个有福的,日后必定会儿孙满堂……”
景婉柔望向景婉玥,冲这位八妹妹露出一笑。
景婉乐看在眼里,不屑的轻哼:“倒是个会审时度势的,知道你七姐现在是大聿国皇后,所以各种巴结,也好让自己夫婿在赵墨跟前得脸儿……”
景婉玥脸上一白,忙说:“六姐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若说咱们之中谁最恨七妹,也要非你莫属!”景婉乐直指人心,“她曾经如何对你的,我们可都看在眼里,曾经你见了她就像老鼠见了猫,现在嫁了人倒学会阿谀奉承了!”
景婉玥眼泪汪汪,一副小可怜样。
景婉柔呼吸一窒,心想可千万别让二将军李标瞧见,他对景婉玥有几分情谊,若被他知道景婉乐没给他夫人好脸色,恐怕会和司马文龙生出嫌隙。
如今大战在即,可千万不要出事。
想到这里,她忙安抚景婉玥几句,让她先回去休息,又好声好气将景婉乐劝走,这才作罢。
阿喜道:“公主您何必忍着六公主,从前您是嫡公主,她是庶出公主,现在您是皇后,她是臣子夫人,从来都是您压她一头,不必怕她!”
“算了,快打仗了。”景婉柔忧心忡忡的看向外面。
这天晚上赵墨没回来,她正昏昏沉沉之间,忽听远处好似有鼓声传来,于是立即坐起身喊来阿喜。
“外面有声音!”
阿喜慌慌张张跑来,帮景婉柔穿上衣服,这边刚蹬上鞋子,就听外面鼓声震天!
景婉柔冲上前去拉开房门,问门口的守卫:“外面发生何事了?”
守卫答:“启禀皇后娘娘,是大魏连夜打来了!”
正在这时,隔壁房门也突然被人打开,小少女赵循一步迈出来,脸上带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沉着冷静。
“嫂嫂别担心,前方自有我哥守着,咱们只需好好待在后方,不去添乱即可!”
很快,另几位公主也通通跑到她房间来,大家一起坐着,没人再有睡意。
赵循对众人安抚几句,便跑到前方打探消息。
一个时辰之后,赵循回来了,这回竟是有些慌张,她对屋内的几个女人说:“大事不好,王纣哥哥和司马哥哥被俘!”
轰隆——好似有雷声在耳边响起!
只见景婉乐打翻了茶盏,倏然起身尖声问:“你说什么?!”
赵循含着泪花道:“三将军和五将军被俘……”
“怎会如此!”景婉乐一脚踢翻座椅,双目发红:“那呆子武功高强,甚至可与赵墨一战!大魏算什么东西,居然能俘了他!”
赵循抹了一把腮边眼泪,道:“大魏派出名将,王纣哥哥出门迎战,却不慎被大魏将军一刀砍下马……司马哥哥上前营救,却也不幸遭了毒手……”
话刚落,始终没出声的景婉晴突然眼一翻,竟直接晕了过去,顿时房内也乱作一团。
天光大亮。
景婉柔站在高高城墙之上往外眺望,心想这才第一战,赵墨就一下子损失两员大将,接下来可怎么办?
阿喜也面如土色,看起来蔫蔫的,她心道这大聿该不会亡了吧?
小少女赵循又从前方回来,对景婉柔道:“嫂嫂,我哥哥让你不要担心。”
“与我细说。”
赵循一怔,接着将战事讲给嫂嫂听。
“嫂嫂可知昨夜大魏派出的将军是谁?竟是那魏无极的小儿子——魏饕!”
三年前,魏无极被赵墨砍下头颅,三年后,魏饕小儿年满二十,特来为父报仇。
“那魏饕的武功竟如此之高吗?”景婉柔疑惑的问。
“我刚躲在门外听哥哥说到此人,他自小师承名家,可谓有勇有谋。”
听到这里,景婉柔望着远方发起呆来。
远处城楼之上,一霸气男人眯眼远眺,问身边人:“她就是赵墨的女人?”
“看那打扮应该没错。”大魏军师同样眯着眼睛,仅能瞧见个大概。
魏饕耳聪目明,盯着景婉柔的脸看个目不转睛。
“果然绝色,怪道赵墨撇不开手了。”魏饕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