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司马文龙第一次见景婉乐哭,她美艳绝伦的脸上湿成一片,如此脆弱不堪,好似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
他抿抿嘴唇,上前抓住她的手,淡声道:“更深露重,你莫冻到身子。”
谁知景婉乐狠狠甩开他的手,咬牙大声道:“谁要你的关心了!你不是说本公主连青楼里的妓女都不如么,那你就去找妓女去吧!”
司马文龙也铁了心:“你若想去教坊司,本将军现在就送你进去!”
“好!”景婉乐一声好,抬手狠抓下头上朱钗,往地上一砸,“不必你送,本公主自己过去!”
她疯了?司马文龙瞳孔狠缩。
眼见她抬腿疾步朝教坊司方向而去,他冲过去抓住她手臂,厉声呵斥:“随本将军回府!”
“滚开!”景婉乐美目发红,“本公主宁愿被最末等的小兵碰,也不愿被你这护国五将军碰!更不会随你回府!”
司马文龙被气的浑身血液翻涌,一股脑的全往头上冲,他抬指往她身上点了一下,本来一蹦三尺高的景婉乐登时软下身子。
司马文龙抱起她大踏步离开皇宫,回到府中将人往浴桶里一扔。
景婉乐不能说话,张嘴啊啊啊的说不出声音……他想干什么?!
司马文龙也解开身上衣衫,快速跳入浴桶中。
疯了?景婉乐大脑一片空白。
景婉乐的贴身侍女急匆匆赶到将军睡房这里,却瞧见里面灯熄了,她将耳朵贴在窗户上,听到公主的哭泣声,还掺着求饶声。
第二天快到晌午的时候,司马文龙掀开帐子,沉默寡言的穿好衣衫,背对着床硬邦邦扔下一句:“我还有事要忙,你起来吃点东西……我晚上回来。”
走出门外,他对侍女说:“你进去吧。”
侍女匆匆忙忙走进去,掀开帐子发出惊呼:“公主?”
只见自家公主身上布满红痕,可见昨夜司马将军是多么粗鲁。
景婉乐突然气哭了:“他个混账——”
勤政殿内,气压极低。
除了李标和高承义还有闵竹,另外几人情绪都不佳。
赵墨垂着眼看折子,昨晚景婉柔说头疼,他跟着进入寝殿,她翻转过身说自己累了一天,想睡觉。
明摆着不想搭理他,于是他悻悻然走了。
闵竹突然发现司马文龙脖子上有抓痕,立即问出声:“五哥,你脖子上怎么有伤?”
司马文龙下意识去摸,然后说没事,是自己不小心抓伤的。
“怎么可能是你自己抓伤的,这明明是女人的指甲……”闵竹忽然懂了,咳,就算干那事,也不必如此激烈吧。
司马文龙把衣领往上拽了拽。
闵竹又去看三哥王纣:“咦,你今日怎么这么安静,平日不都是数你话最多么?”
确实王纣话最多,只是昨晚他那宝贝媳妇居然不肯跟他说话了,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和哑巴似的不吭声。
这一个个的是怎么了?闵竹搂着高承义感慨:“四哥,咱俩约好终生不娶,等到老了,我们二人作伴吧?”
高承义觉得这话怪怪的,他道:“不用。”
他不用和任何人作伴,只想一个人待着。
就在这时,赵墨忽然抬眸,盯着王纣说:“你娶了景婉晴后,对她不好?”
他几乎可以断定昨夜景婉柔和自己置气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五姐景婉晴。
“唉!”王纣往椅子上一瘫,“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大哥了,不是俺对婉晴不好,是她压根打从心底里看不起俺……俺吃个饭喝个茶都不入她的眼……她给俺脸色看,俺娘心疼俺,所以也对她没好脸色,久而久之两个人闹的不可开交……”
赵墨直接开口:“昨天她们姐妹见面,许是聊了和你之间的事,孤看景婉晴的意思,像是想与你和离。”
“和离?她想都别想,俺不愿意!”一听这话,王纣跳起来,眼睛瞪的圆溜溜。
“强扭的瓜不甜……”
谁知赵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纣打断:“你不也在扭?”凭什么为了讨景婉柔的欢心,就让自己与景婉晴和离?
赵墨脸色猛地沉下去。
王纣毫无所觉,还企图拉司马文龙下水:“文龙的婉乐公主都那样了,他都没说和离,我媳妇话又少又恪守妇道,俺才不和离呢!”
一直没说话的司马文龙盯着王纣,缓缓问:“婉乐公主怎样了?”
他虽没表现出生气的神色,可众人却都发觉到他有些生气了。
可偏偏没发觉的仍旧只有王纣一人,他大嘴巴的说:“婉乐公主养面首,和好多男人在一块儿呢!”
整个景国谁不知道啊!
“她没有。”司马文龙郑重其事的说,她没有,虽然她表现出来的好像有很多男人。
可他昨晚才知道……她没有。
他曾经也以为她有,所以昨晚用了狠力气在她身上,一定要让她尝试一下他的厉害,是不是比别的男人强百倍……可等到天快亮时,他盯着床单上那抹鲜红陷入沉思。
王纣还想说什么,却被闵竹拉住。
闵竹打哈哈:“啊哈哈,今日天上的月亮真圆啊……”
青天白日的,哪来的月亮?
赵墨放下折子,呵斥起来:“你既知你媳妇和你娘之间有矛盾,为何不解决,此时还好意思在这里理直气壮?”
见大哥真的生气了,王纣吓的瑟缩起来,可嘴上还挺委屈的:“一个是我娘,一个是我媳妇,我怎么解决,总不能一人给一巴掌让她俩都闭嘴吧……”
“你作为一个男人,内不能哄好媳妇,外不能安抚老娘,如今还把责任推出去,简直岂有此理!来人啊,拉下去杖责二十大板!”
王纣一脸不可思议的被人拉了下去。
“大哥——”
不一会儿,殿外传来王纣的喊疼声,赵墨稳坐如山,刚毅脸上全然不为所动。
打完,他又命人把王纣的老娘接入宫来,令她亲自来接儿子。
王纣的老娘来的路上神色匆匆,看到被打的儿子,当即哭喊出声:“我的儿啊——”。
赵墨坐在桌后,又冷声下令:“来人啊,传孤的话去给王纣老娘,若王纣家宅后院再不安宁,因家事而影响到国事,下次便杖打五十大板!若再犯,便是一百大板,以此类推,直到打死!”
刘公公:“是。”
勤政殿内鸦雀无声。